XX咖啡店内，吴智辉一只手撑住自己的头，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狂喝饮料的男子，他很紧张。吴智辉嘴巴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像极了恶魔，“小兄弟，不要担心，relax。”
男子带眼睛，穿着一身蓝色的休闲西服，很年轻，大概25岁，额头的冷汗缓缓地渗出来，他僵硬地对我们笑了一下，“长官，找我什么事。”男子的表现过于紧张了，让我们感觉有点怀疑，其实警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你问心无愧。
男子就是报警的第一目击者，郑雅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工作，一副惊讶的语气还想装林静找错人了，不过在吴智辉电话那头说去公司找他的行动下，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在咖啡店，进行一个小谈话。
“你猜。”咖啡的热气在桌面上升腾，一缕醇香味伴随着吴智辉的眼睛围绕在男子的脸上，男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好吧。”男子把声音降低了8度，“我昨天12点在XX胡同发现了尸体，是我打电话报警的。”
我拿出笔记本说：“你去哪里干什么？”
“长官，这个话题还有必要问吗？”
“需要问的。”我喝了一口咖啡，“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会到那里去，身边有女伴？还是有女伴在那里等着。你们通过什么方式联系？”
“都有吧，那天我突然想去那里碰碰运气，看有朋友在那里吗？是没有女伴的。”男子说证词的时候，还在悄悄的给自己辩解。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朋友’的照片有吗？她是经常在那里吗？”
男子想了一会儿说：“没有熟悉的。长官，我也没怎么去过，基本上都是一些喜爱夜蒲的，大家各取所需嘛。这条街已经默认这样了，你懂的。大家就是开心一起玩玩而已。”
“不要再编这种剧情了。我的耐心很有限。”吴智辉已经受不了男子这种打太极的说法了，音调稍微放高了一点。“我们这次不是为了你嫖c这件事。”
男子看了周围有些聚集的眼光，连忙用双手做出一个禁嘘的指示，示意吴智辉小声点。在吴智辉眼里，这些群众就是需要吓一吓才能让他们配合。
我把他的手按下来，眼神很认真，“你知道吗？你是12点打电话给我们，死者是在11点30死亡的。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如果你提前半小时到那里的话，这次就不是你坐在这里和我们说话了。”
“你直接去阎王那里报道了。”吴智辉很适合的接下话。接下来就是沉默的时间，男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下颌也合得紧紧的。人类有一点很有意思，就是脑补能力，很多时候，即使是已经客观存在的事实，他们也会用假设出一个结果，通过脑补把它变成一个丰满的事实，最后把自己想到害怕。
“我是去那里嫖c，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人在那里等待，我也基本上不找相同的。”男子把事实总算交代出来。
我拿出笔，现在才真正的开始话题，准备记录有用的线索，“他们年纪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学生到少妇这个年龄段都有。不过我都是找30岁左右的。”老牛吃嫩草在年轻的男人也同样成立，不过一般是嫩草吃老牛。
“价格呢？”我在朱定惊讶的目光问出了一个感觉毫无相干的问题。
“400到800。”
“都是怎么分价格的？”
“看长相吧。”
“是一个组织吗？”
“应该不是的，我还看过有几个拿学生证来这里玩的。”
“你发现尸体大概是什么时候？”
“12点左右吧。”男子拿出手机，找出了通话记录，“11点50分这样，我当时迟疑了10分钟，因为有时候也会有些醉酒的趴在那里，所以刚开始我没有理会，然后我在附近找了一会，也没发现适合的女人。直到我经过这边，闻到血腥味，鞋也感觉粘粘的。我才发现有问题，看到一个男人倒在这里，摸了摸鼻息，就报警了。”男子双手也跟着不停的比划，描述的很仔细。
吴智辉问：“然后你就跑了？”
“对啊，当时越想越害怕，怕牵扯到我，所以我就干脆跑了。没想到你们能找到我。”
“当时胡同的人多不多？”
“不多，时间还太早了。大家也害怕。”
“12点还早。看来你们的夜生活还真是丰富啊。”吴智辉怪笑了一声。吓得男子一愣一愣的，连忙摇头。
“帝都还有其他地方有类似于这种胡同吗？”
“有的，我还知道在XX公园附近也能找到。”
“你最近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去这些地方了。”我说道。
“这个我知道。”男子应了一声，“等等，长官，你的意思是说凶手还会杀人？”
“不知道。可能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让吴智辉买单走了。我们遵循了前面的承诺，没有深抓他嫖c恶劣的行为。反正有纪录，第二天再拉他到警局。
车上，吴智辉在问我有什么发现。
“女人的长相应该不太好看。”
“为什么？”
“你没发现裴永金的钱包吗？他那几张皱巴巴的软妹币，经济并不好。”
“嗯，那看来女人的经济不错，还有什么线索吗？”
“对于凶手来说，男人只是一个玩物，她不在乎他们的长相。可能和她的经历有关，比如自己的丈夫出轨，或是酗酒，使得她对男人不抱任何希望。她开始酗酒，混夜店，她知道最底层的男人喜欢的地方，或许和她的职业有关。”
“还有吗？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我沉思了一会，“不知道了。”
“要你何用？”
“人与动物的区别是学会思考。”我嫌弃地看了吴智辉一眼，无语的说。
“可我一向是以禽兽不如自居的，你没听过那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