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不愿搭理她，奈何舒师越不干了。“你作什么骂人这么难听呢？你不抓着我的手，他会动你一根手指头？嗓门大了不起啊？我不吱声真当我好欺负？”
“哟嗬你还神气了是不？以为有帮手我就怕了是不？”蔡书花显然不将徐方放在眼里，“识相的赶快给老娘赔个礼，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然的话，可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真这么算了的话，那你蹬鼻子上脸闹这一出又是做什么？”舒师越可不认为她这么好说话，“吃不了兜着走？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蔡书花登时神气得不行。一脸他们得罪了大人物的神情。
“是吗？”舒师越的尾音有些奇怪地上扬。连太后都不曾将她吓尿，这一村野妇人能将她吓死？
蔡书花见她明显不信的模样顿时要抓狂，“你不信是不？告诉你，我可是未来官老爷的掌家姆！宏泰书院知道不？从那里头出来的人，个顶个的都会是大官儿！我夫家侄子李智礼，那可是夫子跟前的红人！”
蔡书花的话音还不曾落下，就见四下里笑趴了一片。
未来的官老爷……敢情，她自恃说出来吓死人的后台，还是个学生娃子！
这下子，徐方也忍不住抽搐眉角。
视线落在人群外围的某人身上，骨子里的兴灾乐祸因子也不期然活跃了起来。
夫子张伯陶本是路过，无意中听到此妇人口中叫嚷着的是自己的门生，便放缓了脚步。只不过他可没有多管闲事的基因，对人群中的妇人也仅是晃过一眼，并不见其它动作。
“你们还不信是不？！”蔡书花见人群哄笑，只以为是大家不信她的话，“你们还别不信！知道过几天是什么日子不？宏泰书院的开放日！那时啊，掌院夫子还要款待我呢！你们说，连掌院夫子都对我以礼相待，我侄子当大官儿可不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么！到时候啊，你们就一个个地去巴结我吧！哼……”
蔡书花这会子只顾着自说自话，连舒师越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
“你没事吧？”徐方走在她后头，吱唔了半天才憋出这么句话来。
舒师越怪异地瞅他一眼，笑了，“徐大哥，你关心起人来也这么严肃，难怪平日里被吓到人的不在少数。”
徐方听她这么说，便不好意思地直挠头，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呆萌呆萌的。
“时候不早，我还得赶去采买。”意思便是要跟他分道扬镳。
“好。”徐方明了的点头。“路上小心。”
对于他这稍嫌慎重的叮嘱，舒师越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不疑有它，应下便是。
虽然夫子要将李智礼遣学的打算学院内人尽皆知，但平日顾念德仪，倒也没人对其冷嘲热讽。不过熟知的隐秘被放上了台面，再不议论几句便显得有些假了。
于是，街上偶遇的场景，毫无争议地落入当事人的耳中。
李智礼又羞又气的同时，便觉得每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都带着股鄙视与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