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高楼的她与悦悦分离,灵魂附着在深墙宫院里因刑而死的婢女身上,从此,她也过上了水深火热、靠猜防维持生命的日子。
若不是她懂得一些取悦于人的法子,恐怕她也不能安然地活到现在。
会想着找吕悦,实在是因为在黑暗里的生活太过可怕,如果没有一点目标,她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心力交猝而选择轻生。也还好,对她惩逆过后的老天不算太绝,竟然真的就把吕悦也安排在她的咫尺之间。
从高楼上跃下的躯体不用想,已是惨不忍睹,那么,现在的她,就要好好保卫自己的平安,好顺顺利利地出宫,与吕悦相聚!
空虚的心灵昼然间已被幸福塞满,不知不觉,天又亮了。
暗忖时间过得真快的同时,舒师越也迅速地着衣浣洗。好在她没有哭得太过热烈,适而轻微肿胀的眼袋略施薄粉,便可轻易掩藏过去。
整装来到正殿,太后已在婢女的侍候下更衣着妆完毕。此刻,正动作优雅地享用着精美的膳食。
看到她来,便挥手秉退了一众侍候的宫女。只余舒师越一人在跟前。
一夜好眠的太后容光焕发,神情里流露的自信让人觉得她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办。
果然,等她推了杯盏,郑重其事地坐好,一开口,舒师越便肯定了心里的猜想。
“你是哀家最信任的人。眼下有件事,唯有交给你去办,哀家才能真正放心。”太后唇边的笑意很是慈祥。
“承蒙太后器重,奴婢愧不敢当……”舒师越的心里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立刻恭谨地单膝跪下,头也深深地埋下。
太后却是对她的此种行为司空见惯,倒是不置可否,目光放远,像是自言自语,“天下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皇家,就想找出一个错处将我朝分解。皇上固然英明,但难保不会因为年轻而做出错误的决择。哀家活着,便是要为他保驾护航的。”
舒师越从她的话里倒是听出了些端倪。只是她不敢冒然开口,直到一双带着凉意的手将她牵起,感觉到皮肉有异物硌刺的痛意,她才发觉,太后在牵起她的同时,也将一个纸包顺势压进她掌心。
她想缩开手,但太后却加了力度。
惶恐不安地看她一眼。“太后……”
“皇上的确长大了,但他凭借这一点力量就想挣开哀家的束缚,倒还显得稚嫩些。”太后微缩瞳孔,阴阳怪气地冷哼,“一个有着来历不明身孕的女子,也妄想入主东宫,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敢把手伸到哀家这里,就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太后的狠毒令舒师越尤为不安。小心抬眼,她看到太后的眼里闪动着噬血的幽光,对她却仍用上温柔的语气,“哀家相信你的能力。去吧,事成之后,哀家会成全你的心愿。”
墨挚钰离开后,空落落的房间里,李晴悦独自面对那颗有苦难言的药丸。
纠结了一段时间,她决定把孩子打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