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车夫一边赶车一边小心地开口,“若不然先找个地方歇上一歇,天明了再赶路,您看怎样?”
“嗯?”李晴悦放下包袱挪出来,“现在不可以吗?”
“您不常行脚可能不知道,这按例过了子时中,城门就关了。而我们现在就是快马加鞭,恐怕也难赶上那个时辰头。”
“去往下一个县镇,非要通过城区吗?”
“姑娘的意思是?”
“有没有连通县镇的捷径呢?”要是没有的话,那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进城再出城,多麻烦。
“有是有,但那道不是我们寻常百姓能走的。”车夫犯了难。“若是脱离城道走,一路上换乘也不方便。毕竟若是姑娘赶得急,是不可能一匹马跑到底的。”
“城门外有能下榻的栈馆吗?”
“有是有,但价格不实在。”车夫憨憨地笑,“那些店家,也就能宰那些不懂行情的客商。”
李晴悦被他的实诚逗笑了,“那,你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赶着,到时候再看看情况。你说怎么样?”
“您实在要赶的话,那也成!”车夫毫无异议地应下,扬手又是一鞭。将马车赶得飞快。
马车几乎是擦着子时中到的城门前。守城的将士一番例行检查后,挥手放了行。
“好险啊!”李晴悦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晚一点就得在城外过夜了。被宰银子尚是小事,要是被打劫,那可就大大冤枉了。
城内有闭夜戒严的规定,行脚一律要等到寅时。车夫赶着马车到一家熟识的客栈,为李晴悦要了间房。将她安顿妥贴后,自己便也歇息去了。
没有闹钟,李晴悦怕睡过时间,便一直保护半睡半醒的状态。如此反倒让她从噩梦中惊醒。
轻轻的叩门声响过,便是车夫压抑的声音,“姑娘,该起了。时候不早了,一会城门该开了。”
“哦,好。”李晴悦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应着起身。
“姑娘这憔悴的,怕是没睡好吧?”看到她出来,车夫由衷地怜惜道,“不若不妨事,时辰尚早,一会姑娘可在车厢里歇息。”
“那倒不必。”李晴悦虚弱地笑笑。
车夫赶着车吱吱悠悠地上路了,不过没一会,又停了下来,李晴悦疑惑,便挑帘出来询问。
“北方不若南地,干燥少雨不说,气温还低。估摸着这时候已经入了冬令。姑娘可先备好寒衣,以防不备之需。”
“您了解的挺细致。”李晴悦经他这一提点,顿时了解。视线随意一扫,便也看到不远处的成衣铺子。
“老拙常年跑马,对这些还是略知一二。”车夫笑得腼腆,“若姑娘不嫌弃,一会可随我以父女身份入内,一会看上哪件,价钱由我来谈……呵呵,我不是小看你的实力,实在是觉得你个年轻姑娘买东西会被人宰。不过姑娘若是嫌我多事,也可不必理会。”
李晴悦瞧他这模样,顿时忍俊不禁。几乎是没作犹豫,便应允了车夫的请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