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好了,其它的话先放着吧。为今之际,是先把扬生夫妻的后事操办妥当!”
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出来一发话,大家就都安静了。
虽然李晴悦的话确实有点犯浑,但大家还是觉得她的观点也不为过。
李赵氏不能因为不中意长媳,就让人死了还要遭遇被野兽分食的下场。
李智礼穿着花白的孝衣,已经哭死过好几回了。这会子清醒着,又跪在那里低声啜泣。
李晴悦也是披麻戴孝地跪在蒲团上,来了添纸的人,就弯下去磕个头。
殓葬的相关事宜都是马婶帮忙操办的,她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乡亲摆布。
柴房里事后有人去看过,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李晴悦低垂着眉眼,淡定无波。
马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悦啊,要是伤心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兴许心里好过些!你这样子……你爹娘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好安心呐!” 摇晃着她的胳膊,看着她从始自终的冷硬表情,忍不住泪流满面。
李智兴在知道出事后就匆匆请了假,回家帮忙料理事务。
因为没有人肯出面指证,想要囚禁蔡书花的事也提不上议程。
看到李晴悦并未因为失去双亲而沉浸在痛苦当中不能自拔,这个刚毅的男人也算稍稍放了心。
不过一连几日下来她都是这副模样,就不禁叫人着了慌。
常大夫过来给她看了下,人没事,就没有开药方。
送走了常大夫,李智兴就坐到一旁,一双眼睛始终不敢脱离李晴悦。
李扬生夫妇已经入土为安了。
安葬那日,大院那边没有人过来。这样也好,落得省心。
已经是第八日了。
过了头七,家里就冷清下来了。
李晴悦照例早起,在院子里舒展了下筋骨,就下厨房里忙活去了。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纵然再伤心难过,那也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不过她这单薄的身子印在马婶和智兴眼里又是一阵深深的心疼。
马婶心头一颤,禁不住捂着脸跑开。李智兴犹豫了一下,毅然走了进去。
她炒菜,他就帮忙升火。要水,他就去井里打。不过气氛却始终地静宓。两个人你不开口就谁也不说话。
李智礼听到响动也起来了,虽然没有再哭,但眼睛却还是肿肿的。苍白的小脸上挂着的泪痕清晰可见。
“起来了?快洗脸吃饭!”李晴悦扯出一丝笑容。
只是这笑容太过牵强无力,李智兴瞧着心里又是一阵发沉,鼻头一酸,泪水又止不住地淌下来。
“姐姐……”李智礼端着饭碗,实在是咽不下,一屋子的空荡,让他这个脆弱的小儿实在是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哭啥?!快吃了!等下还要练字呢!”李晴悦大口地吞着饭,混合在菜片上的不止是汤水,更多的是泪。
秀眸一眨,眼前又清晰了不少。
“我不练字了!”李智礼将饭碗重重地磕在桌上,“如果不是我们不在家,如果不是给我买笔纸,家里不会出这么大事我们却不知道!”说着那泪水又是扑扑地落个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