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悬崖上,数道蒙面黑衣身影矗立,其中一人看着下方不由讥笑“看来不用我们出手了,传的神乎其神的黑煞尉也不过如此,他们已不复当年纵横万里的实力和盛名.....”
“咯咯咯.....不要轻易下结论,不要忘记百年间藐视晴家的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如果任务如此简单,长老也不会派我们前来,硕鼠,你要小心别折里面去了.....”旁边一名身段妖娆的女子听后冷言讥笑。
名叫硕鼠之人明显平常就与之不对付,也不急躁只是反口回应“嘿嘿....红蝎,我就不劳你牵挂了,倒是你,武功最差,待会要是一个不注意脸上被划上两刀,赤冀可不会心疼的.....”。
“你,你,你说谁武功最差,还有休要造谣胡说,看我不.......”红蝎被当众说破心事,便欲拔刀。
带头的黑衣人,似是一个迟暮的老人,身材矮小瘦弱,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要倒下,说话间带着喘息喉咙深处传来:“咔咔....好戏开始了...咔咔......都少说几句.......”
声音喑哑刺耳,传至周遭人耳中犹如刺骨寒风,令人发憷,眼前的带头人,身形佝偻,看似弱不禁风,在组织中被称为“老狗”,却像狼一样吃人不吐骨,毫无人性。
据传,老狗曾一夜间血洗整个皖南曾家坞。
皖南曾家是有名的氏族,地产遍布方圆千里,家主曾炳坤所使九耳八环两刃刀,更是在江湖小有名气,只是无意间得罪了过往的一个商贾。
商贾联络到是天诛线下代理人。
第二天曾家便收到“血杀令”,江湖周知“血杀令”出必见血光。
曾家三兄弟广邀英雄豪杰助阵,众人紧闭曾家坞堡,准备依托坚墙壁垒以自保。
时隔数日,堡外佃户不闻堡内声响,壮胆翻门入内,只见堡内血流成河,大人小孩一个都未放过,连在襁褓中的婴儿都未能幸免。
前来助阵众武林人士无一不被一刀毙命,曾家三兄弟更是尸首分离,凶手不知所踪,院内墙上留下一个由鲜血所写的大写“杀”字.....
一时间,江湖震动。
“咔咔....好了....准备下去吧,迟则生变...咔咔咔.....”众黑衣人人眼光重新回到崖下,只见下方黑煞尉已经稳住了阵脚,虽有伤亡却已呈现围而不乱之势,并逐渐开始反击。
二百年前,维系六百多年历史的大殷王朝,终于还是由繁荣鼎盛走到了衰落的的边缘,寰宇崩塌,华族备受蛮夷凌虐,晴家的金黄色菊花锦旗飘扬的地方,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那时,凌家便是晴家菊花旗下的追随者,晴雨王朝建立,凌家是晴家的家臣,自此世代忠心服侍、守护晴家......
凌千落,此时紧张的守护在马车旁,一边杂乱无章的指挥,一边搜畅刮肚的想退敌之策,自懂事起便被灌输守护晴家的理念,也随时做好了以生命维护家族使命的荣耀。
未曾料想第一次单独护卫便遭袭,对于一个稚气未退的少年来说心潮澎湃的同时,更多的无所适从,迫切的希望父亲凌霄能够在身旁....
就在分神的刹那,感到崖上有人飞索再次袭至,只觉数到身影闪过,一阵眼花缭乱,眼前没有了声响。
四下一片静籁,厮杀声停了下来,黑煞尉军士没有了反击动作,袭击的蒙面人也不见了踪影。
“怎么停了下来,大家赶快回守固防.....”凌千落话音未落,外围手持盾牌的黑煞尉,铠甲崩裂,四肢散落,坚挺的身躯轰然倒下。
“......盾牌阵.....”黑煞尉尉官努力的支起颤栗的身体,喊剩下的人想要再次组织起防御阵。
可是就在剩下的黑煞尉想要迅速回防组阵的时候,或腿,或手臂,或肢体,四散而落,因疼痛引发的下意识动作又引来血肉纷飞.....
纵然经历了之前的流血牺牲,可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一群大活人,在自己眼前成为了一滩堆肉,剩下的黑煞尉颤抖了起来,不少人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阵干呕.....
“大家都不要动,是刀丝!”有经验的老黑煞尉军士,不经意看到悬浮在空中挂在刀丝上的血珠,认出来了,顺势要用佩刀砍断。
“叮.....”刀丝未被斩断,刀却被割断,哐当掉落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尉官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依靠马车,双手持剑,努力的想把剑抬起,手却抖得厉害。“来呀,出来呀,出来呀,我不怕你们....”
“咔咔....咔咔咔......”回应的只是沉闷的喉咙喘息“咔咔....放弃挣扎吧......”老狗的声音悠然传出。
四周黑衣人手持短刃显现身影,朝着马车围攻而来,走到不敢动弹的黑煞尉旁,手起刀落,就连躺在地上垂死毫无反抗能力的黑煞尉也未曾放过。
“噗.....噗.....噗......”随着刀刃插入身体沉闷声不断传出,马车周围能够站立的黑煞尉已寥寥无几。
有些不忍坐以待毙的黑煞尉奋起反抗,或被刀丝分割,或为黑衣人简单利落残杀,没有了战阵,面对刺客的黑煞尉毫无反抗能力。
黑煞尉,无一人求饶,逃跑,宁死不屈。
凌千落眼看自己所带的黑煞尉不断倒下,睚眦迸裂,眼泪不自主的流下,心中默念“爹爹呀,爹爹,孩儿该怎么办啊.....”
待众黑衣人将周遭黑煞尉清理干净,来到马车前。
此时马车前,只剩下凌千落,用袖子拭干脸上的眼泪和血水,持剑独立:“来吧,来呀.....”
“咔咔....留他性命,好有人报信.....”又是老狗喑哑刺耳的声音。
一名黑衣人来到凌千落面前,嗤笑不已。
只一刀,便用刀刃将凌千落的剑击落,
又一刀,插进左肋,
这一刀,极有分寸,入肉,却不伤及筋骨。
凌千落牙关紧咬,以手撑地,不顾鲜血崩流,努力挣扎起来,再次持剑独立。
“啧啧....”黑衣人略感惊讶,随即又是两刀。
一刀,剑落,一刀,入肉。
如此反复多次,每次被击倒,凌千落总会坚强的站起来,就在黑衣人即将恼怒之际,
凌千落已浑身创伤,终于瘫倒在马车旁。
一道铁锁钉到安邑郡王之前所乘马车车顶,随着发力,马车轰然炸裂。
空无一人...
“不好,中计,快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