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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吴昌时的训斥


吴昌时笑了笑:“我和谢炳晨同为五品礼部员外郎,刘士祯为三品地方大员,为何刘士祯对对谢炳晨以礼相待?”

这里面涉及到许多秘辛了,乐文谦哪里清楚,当下并不说话等待着吴昌时教诲。

“你知道东林党吧?”吴昌时缓缓道。

乐文谦点头。

“当今天子其雄才伟略不在圣祖,成祖之下,只因前朝魏忠贤霍乱,先帝交托在皇上的一个江山已经残破不堪,又适逢四周蛮夷进犯,否则我大明国泰民安,重现昔日繁盛未必不能实现。”吴昌时沉声道。

乐文谦脸上做出恭谨模样,心中暗暗不以为然。崇祯也算是雄才伟略?或许有些才华,但绝对是个刚愎自用之人。可以治国一时,却不能治国一世!

“东林党人先期为皇上所器重,后期为皇上所抛弃,你可知为何?你尽管说,这里就我们二人。”吴昌时道。

“昔日魏蜀吴,三国鼎立。刘,吴势力相对弱小,而彼此联合抵抗曹操。两者联合灭其一。”乐文谦道。

吴昌时笑了笑:“你说的不错,看的很清楚。当时皇上登基时候的局势便是那样,那么你且说说当今天下形势如何?”

乐文谦不期吴昌时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微微皱眉,斟酌一阵:“皇上下罪己诏书,可见对治理朝纲之心之重,乱世当用重典,皇上诸多措施对症下药。只是现今蛮夷时刻欲侵犯,而且内部闯贼作乱,最为主要的是我朝廷官员心不齐,只怕皇上想要短时间内还大明一个清明江山只怕不宜。”

吴昌时笑笑:“我果然不曾看错你。你未去过北方,却对北方形势估计的相差不多,很好,很好。”

乐文谦做出一副惊慌状;“大人,难道那闯贼当真势大到这等地步?”

吴昌时叹息一声:“现今皇上窘境比之当初登基之时尤甚。”

乐文谦心中暗道,四年之后大明朝就要灭亡了,形势自然比当时的还要危险,毕竟当时仅仅是内忧,而现今是内忧外患,而且内忧之形势可不仅仅在于宫廷之间,当时魏忠贤虽然势力庞大,但终究没有军队在手,现今闯贼可是军队傍身,政权是从枪杆子里取得的,现今的形势比之当初崇祯登基时候危险了白玉倍。崇祯下罪己诏书,只怕依旧没有意识到现在大明的形势之险峻。

吴昌时站起身来,长叹一声:“不错,我找你调查你时,得知你在江宁从地痞中缴获银两一万三千两,而后与甄氏玲珑珠宝行做赌,得银七千两,共计两万两,你可知道这两万两分别落在了何处?”

“文谦不知。”

“银子两万两,其中江宁一地需要缴纳税银只需五千两,但当地征缴税银一万两,其中五千两入了府尹,总督手中,当然他们亦需要打点一些其他人,但落入他们手中的银两起码两千两,而你征缴上去的另外一万两则入了当地知县,县丞之手。朝廷到打仗,军银三十万两你可知道凑了多久?”

“十天?”乐文谦猜测道。

“两个十天。国库空虚便是三十万两银子也无法取出,但江宁一个小县一次便贪污一万两银子,各地借朝廷征缴税收的名义所征缴到的银两远远超出朝廷所征收的。中饱私囊,这已经成为一种十分普遍的想象。”吴昌时叹声道。

乐文谦有些疑惑,吴昌时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东西乐文谦自然心里清楚,雁过拔毛,便是皇上赐予地方的银两,甚至于赈灾用的银两都要经历地方层层克扣,更遑论将征缴权放官员自己手中?不趁机搜刮一笔,哪里对的上顶上乌沙!青天高一尺,说的可不止一个地方:“咦,这吴昌时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你可知我朝有何忠义美名广播之人?”吴昌时又突然问道。

明朝有什么人物?乐文谦还真不清楚,最起码眼前这位吴昌时吴老爷子乐文谦在后世没听说过。当然一些听过的也都是在大明朝灭亡那几年冒出来的人物,其他时候似乎并不知名。乐文谦心神突地一颤,恍然明白了吴昌时的意思,难不成吴昌时是在点自己不要太过彰显自己?

大明朝到底出了些什么知名人物?乐文谦仔细想想,除了些悲剧人物,加上一些太监等等,似乎整个大明朝就是一副淡淡的水墨画,布不知不觉便流淌到了尽头。

“你似乎明白了些。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中庸之道,亦应该知道随波逐流。那刘宗铭乃是昔日魏忠贤手下能人,其提拔人才无数,但皇上在剿灭魏忠贤时,此人曾为魏忠贤求情,若非此人亦曾对皇上有过教授之德,皇上早就取了他的人头,此人着实不识时务那谢炳晨岂能认刘宗铭为师?”

乐文谦心中一惊,这才知晓原来是这缘故。难怪老师现在每日里做些山水画作,便是将一县的管理大权都交托出去,显然是彻底无心了政务,只怕做完这一任便要告老还乡了。

“你应该明白我招你为婿的目的,我能容忍你有柳月英,但未必能够接受其他女人。你应该明白。”吴昌时口气依旧淡淡的:“昨日你和征明所为何事?可是为了甄小姐和府尹公子的婚约一事?你以为让刘文浩那个纨绔写下休书此事便算了了?”

“你很聪明,能够舍得那乌啼马,这点让我很欣慰,但是在甄琰一事上太过愚蠢,男儿岂可为了一个女子而断了自己前程?应天为南京,地位仅次于北京,应天府尹岂是寻常之辈?糊涂!”吴昌时突地怒声斥道。

来了,原来为此。自己和吴征明的举动乐文谦没想过瞒过吴昌时,只是没想到吴征明居然将事情调查的如此详细?吴昌时好老道的手段:“大人。有些事情不可不为。大人可以说文谦儿女情长,但有些事情文谦纵然粉身碎骨却也要去做。”乐文谦站起身来,沉声道。

“放肆!”吴昌时怒喝道。

“你以为你考中了解元便平步青云了?”

“大人,文谦从不认为考中了解元便平步青云,有唐解元在前,文谦不敢放肆,大人知遇之恩文谦心中牢记。但是甄家小姐为了救文谦不惜牺牲自己性命,这等有情有义的女人文谦是万万不能辜负的。”乐文谦掷地有声的说道。吴昌时话语的意思乐文谦很清楚,在进入考场时候,乐文谦看的很清楚,一些士子根本就是带着夹带进入考场的,考场看似监考严格,实则却是徇私舞弊之所,自己这个解元来的只能说是一种机缘,若不是吴昌时摆平了谢炳晨,刘士祯两人,只怕自己连个举人都考不上。

“笑话,那女子已经有了婚约,便是他人之妇,不守妇道,勾结于汝,根本不是正经人家,那等女子谈何辜负?”吴昌时怒道。

“大人,甄琰的婚事乃是其父亲强加在她身上,文谦和甄琰早在江宁时候便已经相知,甄琰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文谦心中一清二楚。甄琰待我,真心真意,文谦万万不能辜负1”

“那芸儿呢?”

“芸儿待我亦是真心真意。”

“哈哈哈哈!”吴昌时大笑起来,陡然面色一变:“乐文谦莫要以为本官看中你,你变这般不知好歹!”

“大人,文谦从来没有不知好歹,大人对文谦的恩情,文谦心中谨记,若无大人相助,文谦定然是一个落第书生,但男儿生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文谦坚信,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始风流!文谦待芸儿之心无二!”

吴昌时大笑起来:“怎么,你用芸儿来威胁我?”

“大人,文谦没有半点威胁之意。文谦心爱芸儿,亦放不下琰儿。”乐文谦说道。

“大人,朝堂之上尔虞我诈,诡谲波澜,与其让对手发现我们的额缺点,不若我们主动将缺点暴露出去,世人皆知乐文谦是儿女情长之人,是否会对文谦疏于防范?一个身上有着明显缺点的人,同时有着明显有点之人和一个看不出深浅的人,大人您喜欢用前者还是后者?”

吴昌时微微一怔。示敌以弱,实则却是迷惑敌人。这倒是有些意思。

“大人,文谦是个没有野心之人,之流连于儿女私情,吴家有征明兄一人足矣。”乐文谦道。

吴昌时又是一怔。这个问题乐文谦已经点的很明确了,事实上吴昌时也担心过,若是乐文谦日后喧宾夺主应当如何?凭借儿子才学未必能够压住乐文谦,届时莫不要整个吴家为乐文谦做了嫁衣?

“你且回去吧。容我想想。”吴昌时沉声道。

“是,大人。文谦会善待芸儿的,不止是芸儿是大人的女儿,只因芸儿真心待文谦。”乐文谦说罢,走了出去。

看着乐文谦宽厚的背影,坚定的步伐,陷入了沉思,乐文谦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自己岂能因噎废食?那将置芸儿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