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糖糖哭累了,擦了一把鼻涕从茶几上拿了一袋薯片撕开就往嘴里送。“唔!好嘶!金好嘶(真好吃)!”末了吞下后这才嘟囔起来,“你们才找不到他的资料呢!找不到的哦。”说罢,无比满足的舔了舔粘上了薯片渣的小胖手。
但书房的两个人把心专注的放在那几本破书上面,以至于没有听到那个风轻云淡的声音。
电视机里面动画片的声音欢快无比的响彻整个客厅,糖糖聚精会神的看着,不时往嘴里放着吃的。
待两人一无所获的从书房里走出来,熊孩子已经抱着空空的薯片盒睡着了。小嘴微张着,不明液体挂在上面,就差要落到沙发上。
冷沙摇摇头,最终抱起这个小鬼头丢到自己的床上,而后盛了点饭和着烧糊的菜咽了下去。
在她还是乞丐的时候,馊了的饭菜都吃过,何况现在的和那些比起来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她也不是娇气的人,好吃的肯定喜欢,不好吃的也不挑剔。
灯灭,黑暗中,西罗的眼中射出一道精芒。
罗兰特吗?
他眸光微凝,思绪飘到很久以前。
那一年,血光漫天……
接下来两天,冷沙在学校每次遇见钱多多那三人组,都会看见他们灰溜溜的逃走,估计是看到了自己发飙的一幕怕了。
这样也好,乐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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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沙!”讲台正上方,一个气愤无比的女声传来,班主任文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前几天无辜旷课也就算了,上别的老师的课睡觉发呆也就算了,现在上我的课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发呆,待会你是不是要睡觉?”
话音一落,冷沙正好一个哈欠打了起来,惹得文艳整张脸就黑成了炭色。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吼道:“你给我站起来!”
讲台下立刻响起一阵窃笑,钱多多肥胖的脸上两只豆子大小的小眼睛眯了起来,心里暗自窃喜:这一次你肯定倒大霉!
冷沙一脸无辜的站起来,刚才实在不是故意打哈欠的,“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对对,我家主人不是故意的!”一个小脑袋从课桌下探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对着讲台上就要风化的人撅着小嘴开口道,“老师你不能冤枉好人的!”
“这……这……”班主任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又变成了铁青色,一股怒火直接就冲到脑门,“这是谁把小孩带到学校的,真当学校是你家菜园子门了?”
看到班主任脸上千变万化的样子,毛花生忍住笑意,与钱多多、郭义正两人交流了一个眼神,接着十分愤慨的举起手,“报告老师!这个小孩子已经跟着冷沙来学校好几天了!”
文艳气结,一巴掌拍在讲桌上,上面的粉笔灰抖了三抖,“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们以为……”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此人正是郭义正,平时虽然在别的课上比较调皮,但是在这个中年期的班主任课上表现的还是很好的。
“以为什么?”
“我们以为这事情是您亲自批准了的,以至于冷沙这些日子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都没有人敢去说她的不是!”这一股栽赃陷害的帽子就直接扣在了冷沙头上。
洛兰一双凤眼流转着琉璃一样的光泽,看了看那三人,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正要开口为冷沙辩解就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
“你们胡说!”糖糖愤愤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两只小胖手叉着腰,那样子对冷沙维护的不得了。
完了!冷沙扶额,这下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文艳铜铃大的眼睛一瞪,一股火苗就差要把头发烧着,“你还有什么话说。”
见糖糖还要开口说什么,冷沙心中一惊,立刻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一边朝着班主任赔着笑。
“老师,当初我进学校的时候您不是说了,叫我不要有所拘束,把学校当自己的家嘛。现在我大姨家的儿子来我这里借住几天,您看,他家大人也不在,您就通融通融嘛!”
“你……”文艳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额头青筋直跳,却又没有任何话去反驳,当初开学的时候她确实当着西罗的面说过这句话。
这时,一个声音又雄壮无比的响彻整个教室,“老师,冷沙这样毫无忌惮的顶嘴根本就是不把您放在眼底。看她这么嚣张,您的威信何在?”钱多多愤愤的对着冷沙,完全不顾被冷沙捂住嘴的小鬼发出幽深的目光。
听到这句话,文艳面色一沉,正要开口说话,教室外面的广播却“滋拉滋拉”传来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
细细听去,居然是校长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叫全体学生在操场上集合。
听罢,文艳只好死死的盯着冷沙,一字一句道,“大家先到操场上集合。”满脸呈现出:一会回来收拾你的字样。
事实上,小小的乌落镇上学生也不是很多,只是小学与初中都在一个学校就显得有些多了。
糖糖跟紧冷沙来到操场,像乡巴佬进村似得四处观望,“唔……那个小女生长得真丑……哇,这一个更丑,嘴巴居然是三瓣唇……耶?那个男生身上还有跳蚤,肯定是天天不洗澡……啧啧……”
冷沙挑了挑眉,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