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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雪花手机


魏梦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那份情思,那种思念。一直缠绕着他,使他食不甘味,睡不安宁。他回忆着自己在了缘谷经历的事,一直在想,这事到底是真还是幻?如果是真,为什么后来再也找不到那里?如果是幻觉,为什么所经历的事又如此历历在目,难以忘怀?他去问他的好友张民,好友笑着说;

“你神经那,都什么年代了,你是看那些神怪故事太多了吧!”

好友的一番数落,使他很难堪。他无法解释清楚,可他心里总牵挂着。以后的日子他拼命工作,想让自己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他拚命的工作换来了业绩,他得到了上级和单位的奖励,同事们要他请客,他便爽快的答应了。

他和同事们来到“大中华”酒楼上,大家尽情的吃,痛快的喝,酒足饭饱之后同事门还不满足,非要他在下面的时间再来点节目。这个说去卡拉OK,那个讲去按摩房,大家吵吵嚷嚷,最后才确定去按摩放松一下。他们一行五人走下酒楼,嘻嘻哈哈地来到了大街上。西城虽小,但到了晚上也显示了它的迷人的风采。大街上的红男绿女勾肩搭背,各种车辆穿梭来往。休闲娱乐场所很多,仅城西路就有十余家。我们来到一处名曰“人间天上”的休闲园前,那闪烁的霓虹灯把“人间天上”这四个字点缀得如同梦幻一般。还没进门,老板娘就迎了出来,一脸的笑容,满嘴的蜜语:

“欢迎各位老板光临,来,来,来,里面请。”

这种地方魏梦新是第一次来,他不是大老板,连小老板都不是,象他这样的工薪阶层平时哪敢到这种地方享受?要不是同事们的“要挟”,今天他也不会来这里。进了大厅,里面的灯光使他有些目眩。他来不及细看,也不敢细看,只觉得那里面的长沙发、短沙发上坐着很多人,仿佛都是女的,也许有男的。老板娘扯开嗓子叫着;

“阿美、阿霞、阿玲、阿秀、阿香,快倒茶。领各位老板上楼去!”

立即,他们五人被五个妙龄女郎引着上了三楼。他的同事们比他经历的世面多,他们或拉着身边女郎的手或搭着女郎的肩说笑着,只有他低着头不作声,心里头还“咚咚”地跳。他们各自被引进了一个房间。

“老板,喝杯茶吧。”引他进来的那个女郎甜甜地说。

“嗯,”他应着,那声音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

“老板是第一次来这儿吧?”那女郎看着他笑着说。

“嗯,”他低着头小声地应着。

“别那么拘束啊!我叫小玲,”那女郎笑着,“来,躺下吧,帮你按摩。”

他木偶似的躺了下去,心里一直处在紧张不安,甚至惶恐中。叫小玲的女郎开始从他的头部开始按摩。那手柔柔的在他的头的各个部位按着,他感觉很舒服。头部按完之后再到两只手。他开始一直闭着眼,后来眼睛才半眯半开的打量着自己躺着的房间。房间不宽,除了一张三尺来宽的床和一张小茶几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东西。哦,对了,墙上还有一张外国的美女裸体画,看了使他脸红心跳。两只手按摩完了,小玲叫他翻过身去按背。那天天气暖和,他只穿了一件外衣,进房间后就脱下了,里面就穿着一件棉毛衫。开拾按头和手的时候还能稳着不动,可现在却不行了。当小玲把他的棉毛衫翻上去,两手触摸到他的肉体时,他痒痒的身体在抽动,他忍不住的想要笑,呼吸也变粗了。他咬住牙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控制住自己,要不然,他的洋相就要出大了。还有更让他难受的在后头,当小玲差不多全身伏在他背上按摩颈部时,他甚至快窒息了。小玲也是薄薄的衣衫,他分明的感觉到她那高耸的乳峰在自己的脊背上颤动。是享受吗?他这时的感觉好象是在受刑。他当时真的是出汗了,可那绝不是天热的缘故。好不容易他才熬过那四十五分钟。当小玲问他还想不想加钟时,他赶紧说不了。魏梦新穿上外衣,无意中他的视线被茶几上的手机吸引住了。他再靠近点看,一下呆住了,那深蓝色机壳上一朵醒目的雪花图案使他的思绪一下又回到了那段萦绕在心的经历。在了缘谷与雪儿分别之前,他用小刀在他的手机盖上刻了一朵雪花,然后送给她以作记念。这茶几上的手机不就是他送给雪儿的那部手机么?这是怎么回事?魏梦新抬头看看那女郎,红苹果似的脸,丰腴的身材,并不是雪儿。他不急着想走了,也一下变得镇定不拘束了。他坐在床边,缓缓的对那女郎说;

“你这手机好漂亮啊!”

.这是他进到这房间后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一般啦,那有老板你的手机好,”小玲见他主动和她说话,那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大眼闪着光芒。

他急于要解开心中的疑团,便故作热情的和她搭话:

“小妹是哪里人啊,到这有多久了?”

“你查户口呀!”小玲笑着,“我不是本地人,到这儿不久。”

“你多大了?”他说完这话就马上感到犯了一个错误,陌生男人问女人的年龄那是犯忌的。

小玲并不怪他,只是嘻嘻一笑说:

“怎么,是不是想追我呀!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今年二十二岁了。”

他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想张口又不知说些什么,显得很尴尬。小玲见他这副模样,抿着嘴一笑,说道:

“真是个老实人,在现在这样的社会,象你这样的人是不多了。大哥平时一定很少来这种地方吧!唉,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适合到这种地方来的,以后还是不要来吧。”

魏梦新心里说,这姑娘倒是有眼光,能把人一眼看透,说话也快言快语。他正想再说点什么,小玲又开口了:

“你走吧,看着你在这里挺难受的,我也觉得难受。”

她似乎满怀心事,说完这话轻轻地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不易觉察的悲伤。她看他还坐着不动,说:

“你还有事吗?”

“我------我------”魏梦新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外边传来了同事的喊声:

“老魏,还不出来呀,走啦!”

他只好起身往外走,但心又有所不甘,便边走边对小玲说:

“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能约个时间吗?”

说完这话,魏梦新心里惶惶的,生怕被她误解了。

小玲回过身不解的看着他:“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说呀,还要另外约时间?”

他忙说:“姑娘别误会,我没有坏心眼。我是有事情要请你帮忙,真的,一件很重要的事。”

小玲笑了笑说:“你这种人呀,从外到里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如果你有坏心眼我能看不出?不过,我这人还是乐于助人的。”

魏梦新听她这样说知道她是答应了,于是便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了她,她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看魏梦新认真的样子,小玲说:

“你找个时间就打我的电话吧,我随时恭候着呢!”

魏梦新这下放心了,忙下了楼付了账,与同事一起出门各自回家而去。

第二天上午,他便迫不及待的给小玲打了电话。她还未起床,她在电话里说道:

“呦,是你呀,这么早啊。”

魏梦新心里说,还早呀,都快十一点钟了。

“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他说道。

“好吧,我住在茶西街53号,你过来吧。”

他便急忙打了一辆摩的往茶西街而去。那地方是住宅区,到那儿他正不知该往哪儿走时,她已从一栋楼房的四楼的窗口中探出头朝他高声道:

“在这啊,由这来,四楼!”

魏梦新上了楼,她已等在门口。她头发蓬松,似乎还未梳妆打扮。他进屋一看,里面只有一张席梦思铺在地板上算是床,床边一是张学生上课用的课桌和一张凳,靠西的一角有个小卫生间。整个房间大约九平方米。她把房间唯一的那张凳端过来让他坐下,自己坐在床上,然后说:

“我这里就这个样子,不好意思。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他急于要解开心中的疑团,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很坦诚地说道:

“能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吗?”

“看我的手机?你找我就是为了看我的手机?”她似乎楞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说。

“你的手机有点特别,所以想看看。”

“哦,特别?有什么特别的,想看你就看吧!”她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他接过手机细看,不错,就是自己给雪儿的手机。那雪花图案,还有那图案边不小心留下的一条刀痕,完全一模一样。

“雪儿,雪儿!雪儿怎么了?”他在心里喊着,眼睛呆呆地盯着手机。

“你怎么了?”她见他这神态忙问。

他回过神,试探着问:

“这上面的图案是你刻的?”

“没有啦,我那会刻,这手机是我朋友的。”

“哦,你的朋友?”

“是啊,”她说着脸上的神情也变了,有悲伤,有痛苦,还有愤怒,“看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我就给你说说其中的故事吧。”

她稍稍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慢慢地叙说出一段令魏梦新惊心的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