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舞娘无法分辨鱼月是敌是友,“往事如烟,过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若是不重要,您怎么会在青楼之内,每日起舞,只怕是为了打响名声,引那人前来。”鱼月不死心的继续刨根问底。
“见到又如何?”杨玉环忍不住叹息,“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生前,万千宠爱集一身,只有她想要的,没有她没有的。什么金银珠宝,宝器良玉,奇珍异果她没见过?可是到头来,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心爱的人缢死在马嵬驿。
“我认识一个姐姐,她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但是爱了千年,等了千年,盼了千年,到头来她爱的人却忘了她,可是她没有放弃,努力要唤起爱人的记忆,她听了你的故事之后,就说了一句,爱到深处无怨尤。”鱼月希望能用孟婆的故事,打动杨玉环。
杨玉环听后,挑眉,“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我能见见那个人吗?”杨玉环很徘徊,她其实不知道为何她迟迟不能转世,圆通曾经渡化过她,她按照圆通说的做了,可是依然不能得到解脱,这是为什么?
“这个……”鱼月想了想,孟婆只是说不能插手,没说不能和杨玉环说话吧,“你随我走一趟?”
杨玉环犹豫了下,回答,“好。”
四人回到客栈,鱼月将见杨玉环的经过同孟婆说了一遍,孟婆见杨玉环,示意她坐下,步惊云和萧白离开,让她们三女的聊,反正他们也插不上话。
离去时,正好遇见聂风他们回来,一脸沮丧,那李隆基任凭他们如何,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真不知道是不是哑巴。
杨玉环见孟婆姿色不错,气色也不错,不像是一个痴恋一人一千年得不到回应,痛苦不堪的样子,“听那小丫头道,你喜欢一人千年,那人却忘记你,你依然无怨无悔。”
孟婆跳起,一手拍桌,一脚踩在凳子上,“谁说姐无怨无悔的?等我把他的记忆找回来,我定要让他尝尝我这些年受得哭,什么跪搓衣板了都是必须经历的。”
鱼月愣住了,这孟婆唱的是哪出。
杨玉环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这么说,你仍然不愿放弃?”
“我找不到一个放弃的理由。”孟婆叹息一声,坐下,凄凉的又装文艺起来,“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皆化为寸寸相思。”
此时孟婆的眼神、表情,让杨玉环相信,这真是一个经历过感情沉淀的女子,这样的表情与眼神,没有经历过的人,再怎么装都不会有的。
杨玉环敞开内心,“其实我很疑惑,我心中有几个问题想问他,可是想想,又何必呢?问了答案不外乎就是如此。”
孟婆没有回答她,只是如实的讲述她的经历,“我在奈何桥前站了一千年,只为等他,等他的转世,问他一句,可还记得我。我觉得这是我们的起点,也将会是我们的终点,可是命运给我开了一个玩笑,他没有转世,却忘记了一切,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问他可还记得我,明知答案不是心中的答案,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