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对从前寄居在叔叔家的简玫来说,是变身灰姑娘的日子,从早到晚,她们母女要把叔叔家三百多平的房子打扫干净。而现在,寄居在何念凡的家里,她似乎变成了灰姑娘的奴仆。因为那个瘟神,居然天杀地五点钟就把她叫了起来,让她独自给整栋楼来个大扫除!
这货,平时上学都不会起那么早,为了折磨简玫却这样不辞辛劳!
简玫穿着黑色女仆装,无语地望着在客厅沙发上歪着的哈欠连天的何念凡,精神涣散地问:“主人,你不需要先吃早饭吗?”
何念凡舒展身体,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回答:“难得休息日,可不能再吃你做的泔水,早饭你就不要操心了,去擦灰吧!”
这哪里有灰可擦啊?既然佟妈妈都会挑何念凡不在的时候叫人来做家务,那么这光溜溜的楼梯扶手,最起码也是周五擦过的吧!而且她也不确定,那群神出鬼没的佣人,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溜进来打扫。
何念凡睡眼朦胧,看上去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简玫打算等他睡着,自己也回房去锁门休息,因为托前一晚某人溺水的福,她的胳膊和腿还有些酸痛。
一阵刺耳的闹铃声,打断了昏昏欲睡的何念凡,他一骨碌爬起来,瞪着还站在原地的简玫,“怎么还不去干活?”
简玫哭笑不得,合着为了监督她,这货还定了闹铃,“主人,您还记得要让我干什么活吗?”
何念凡的大脑果然处于麻痹状态,“不是让你洗衣服吗?怎么还不去?”
自己都不清不楚了,还不忘了折腾别人。简玫把脸扭向一边,无力地说:“没有衣服可洗了。”
何念凡迅速地把身上穿的衣服脱下来,“拿去手洗!”
“是——”简玫没好气地扯过衣服,往洗衣房的水槽一扔,准备泡泡水就给它捞起来——反正何念凡只穿了几分钟。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妹妹简瑰。小丫头在婶婶家呆得憋屈,想趁早上死对头们还没醒,溜出来看姐姐。
简玫有些为难,再怎么说她也是何念凡家名誉上的保姆,私自带人回来应该要先争得主人的同意吧!“小瑰,姐姐抽空去学校看你吧,今天你就不要来了,这里不方便。”
“喂,你有没有认真洗衣服啊?”何念凡猛地推开门,阴魂不散地问。
简玫吓了一跳,不过听见电话那端的沉默,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我妹妹说她今天想过来看我,可以吗?”
“这种事随便你好了,只要你不把男人带回来过夜就行。”何念凡大大咧咧地说。
简玫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瑰瑰,那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你自己路上要小心啊!”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压抑的欢呼,简玫叹了口气,挂上电话,“主人,不好意思麻烦你,我妹妹还在念高中,待会儿她来,你可不可以不要像刚刚一样胡言乱语?”
何念凡嬉皮笑脸的,“要你管!别忘了这是我家。赶快洗好衣服,再去把楼上楼下的地都擦一遍。”
简玫知道被这瘟神盯死了,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只好振作精神,真的当起了保姆。
简瑰进了何家大门的时候,何念凡着实愣了一下:这姐妹俩站在一起,简直是漂亮的二次方。不仅身材差不多,眉眼也有些相似,不同的是,简瑰显得十分乖巧可爱,简玫却颇有种大姐的风范。
简瑰一路上都黏着姐姐,像个小尾巴,不住口地对她问长问短,简直就是个小粉丝。简玫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看上去和乐融融的。
何念凡就是见不得简玫开心,吩咐她到楼上去把他的指甲刀拿下来。简玫找了半天,才在卫生间洗手台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把。拿下来时,又惹得何念凡不满意,“佟妈妈没告诉过你,本少爷剪手指甲和脚趾甲的指甲刀是分开的吗?”
简玫知道他存心刁难,简瑰却在一边张口结舌: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别人有这种怪癖,难道是她没见识吗?
简玫一言不发,又上楼去找了一把,没好气地扔给他。又依言拾起吸尘器,打扫客厅的卫生。
吸尘器的噪音吵得简瑰无法与姐姐说话,东张西望时,只见何念凡把剪下来的指甲,扔在简玫刚刚吸过的地板上,心中顿时来了气。
何念凡剪完了手指甲,又旁若无人地开始剪脚趾甲,那份龌龊的样子,让简瑰不忍直视。
简玫好不容易吸完了客厅,何念凡马上把她叫过来,让她收拾地上的碎指甲,一边还不住手地扔。
简瑰忍无可忍,夺过何念凡的指甲刀,“大少爷,你要不就把指甲剪得规矩点,要不就剪完了再叫我姐来收拾。这样一边收拾一边扔,也太过分了吧!”
何念凡大大咧咧往沙发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望着简瑰,“这里是我家,我想怎么扔就怎么扔,你有意见吗?”
简瑰瞪了他一眼,“你这么恶心,肯定很惹人嫌,怪不得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活该!”
简玫见妹妹出言不逊,忙上前劝阻。没想到何念凡并不生气,反而像是被激发了兴趣,“你们姐妹俩比我好到哪去了?一个叫剪没,一个叫见鬼,名字还真有创意!你家家道中落,都是被你们俩克的吧?”
简瑰十分气愤,“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吧?亏你还生在这种家庭里,你妈妈是不是没教过你礼貌啊?”
何念凡脸色大变,“我妈妈教没教我礼貌不劳你费心。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回家好好跟你父母说说,给你们姐妹俩改个名字,免得他日大祸临头,说我没提醒你们。”
啪的一个耳光清脆地甩在何念凡的脸上,简玫盯着他吃惊的面孔,目光中充满了气愤和厌恶,“我以为你整天只是吃饱了撑的,没想到你食物逆流都进了脑子里,亏我还以为你这种白痴有药可救!”
说完,她拉着妹妹,把她送出门去。再回来时,便理也不理何念凡,径自回屋去了,当然,也没有完成接下来的打扫。
何念凡揉了揉被打疼的脸:这泼妇!本少爷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