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无声的病房里,响起慕子扬微喘的呼吸声。
慕子扬的双手分别抵在孤甄北凰的身侧,牢固的贴在门板上,暧昧的将孤甄北凰环进怀里。
他鼓起再被拍飞一次的勇气,附身靠近孤甄北凰的耳朵,轻声说道:“孤甄北凰,请你守候慕紫的人生,可以吗?”
热烫的男人气息随着每一个跳动的字符呼吁在孤甄北凰的耳旁,引起孤甄北凰的耳朵泛开几朵不正常的彤色。
这是慕紫自然的身体反应。
对于孤甄北凰来说,她感到一点点的热,不太适应。
“这是交易?”孤甄北凰轻轻揉了揉眉,问道。
“是,两千万。守候到慕紫回来。我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她一定会活着回到我身边的。”慕子扬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坚信不移的表情。
孤甄北凰的脑海里猛然出现一幅‘女孩躲在大树后面偷看男孩爬树’的画面,身体上的不适感逐渐加重。
原来,这个身体的本尊--慕紫,一直在暗恋慕子扬。但他们拥有相同的姓氏,都为慕家子孙。
慕子扬是亲生的,慕紫是领养的。
所以,慕紫从来不敢在慕子扬的面前表露心迹,她只能看着慕子扬的背影,默默的守护着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
孤甄北凰理清了慕紫与慕子扬的关系,她抬手推开慕子扬,露出视线里的一抹阳光,淡淡的问:
“怎么守候?”
慕子扬心中一喜,立刻回答:
“像慕紫一样生活,守护她的名誉,不要让任何人欺负她。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会武功。病床`上的拳印,不是你砸出来的吗?”
孤甄北凰扬眸,睨了慕子扬一眼,语气不悦:“怎么?损坏公物,要赔偿么?”
“啊?不用,不用。”
慕子扬连连摆手,解释道:“只要交易成功,所有损失一律由我负责。就算我负责不了,还有我家老爷子呢。”
开玩笑!哪能让孤甄北凰这种暴`力分子去摆平损失?他都担心会把整个慕家给赔光了!
孤甄北凰扬扬唇角,问道:“我负责什么?”
慕子扬湖水般的眼眸里露出一股温暖宠溺的眼神,笑着说:
“你只要负责吃好,睡好,把慕紫照顾的白白胖胖就行了。如果你想上班体验生活,我就让你恢复原职。如果你不喜欢,躺家里当米虫啃粮食也没问题。”
孤甄北凰听完,满额黑线。
她深深无语,总有一种慕子扬把慕紫当成宠物来养的感觉。就像她的雪山银狐一样,每天领在身边好吃好喝,只等上了战场,才能派上用场。
有钱,果然可以任性!
“慕先生,两千万,我要单独的账户。以及,一个属于孤甄北凰的私有身份。”孤甄北凰淡淡的提出惟一一个条件。
“好。马上给你开支票。”
慕子扬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如同平静的海面,引人沉醉。
他抬起手,想像往常一样摸摸‘慕紫’的头发,可是到了最后,终究还是选择先去拿支票。
摸头的事情,心里想一想就好,他可不想再被拍飞一次了。
孤甄北凰接过支票,神色淡淡的。
她仿佛是佛池瑶台里的一珠青莲,见透了凡尘里广阔无边的大世面。两千万这个数字,对她来说,不过是半抹尘烟,渺小的可怜。
慕子扬看着孤甄北凰淡然自若的收好支票,他忽然有些好奇孤甄北凰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真实身份。
于是,在孤甄北凰签好合同,离开医院的时候,他望着孤甄北凰渐渐走远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孤甄北凰,恕我冒昧,在你的世界里,你是做什么的?”
走廊里,廊灯未开。
夕阳透过明净的玻璃窗落下一层沙金色的余晖。
孤甄北凰的身影笼罩在一抹烧红似火的璀璨光茫中,她蓦地停下脚步,缓缓回眸。
一股仿如巨浪海啸般的强大气流瞬间爆裂在她的周围,随着她妖冶幽魅的冷漠眼神,毫无预警的朝慕子扬凶狠扑来。
慕子扬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不敢去看。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陡然响起孤甄北凰冷冽低沉的声音:
“朕,乃大凰国三十三朝女帝--诗北凰。年号:孤甄,帝号:昭元。
孤甄十年,狩猎于大凰国冬围草场,不幸遇袭,坠落山崖,遂,穿越而来,降于慕紫之身。尔可明白?”
“嗯?不明白。”
咚!!!
慕子扬摇摇头,两眼一黑,直接扑倒在地,惊心动魄的为孤甄北凰献上了他的‘处`女跪’。
上帝!
敢情这女人是女皇来着?
难怪那么嚣张,说拍他,就拍他,说砸床,就砸床!看到两千万,就跟见到块碎银子似的,不屑一顾!
…………
第二天,慕子扬匆忙赶回南城大学。
一路上,他都在考虑是否要让孤甄北凰代替慕紫,重返男校。
因为,南城大学不是普通大学。
它是一所师资雄厚,由国内外多家财团联合入股,致力于为各企业培养接班人的军事化大学。
南城大学里的所有学生,全部都是高干子弟,企业精英,还有名门望族,以及黑白两道的太子爷们。
这些人,俗称‘衙内’。
他们有权有势,身家轻则千万,重则上亿。
家里的老头子们更是纵横在‘军、政、教、法、医、商’六界里,一手遮天的风云人物。即使是在现代社会,想杀一个人也如同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所以,南城大学里的学生不简单,想在南城大学里立足,更是难上加难。
六点五十五分,慕子扬走进校园。
很多学生蓬头垢面的从他身边跑过,神色焦急。
慕子扬看着诧异,抓住一名男生问道:“发生什么事?”
“报告,十分钟前,纪检主任发出通告,今天早训,所有人必需到场。违令者,扣学分!”男生答完,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慕子扬一愣,朝早训操场的方向看去。
闪耀的晨光下,早训操场上站满黑压压的学生。
一名穿着绿色军装,半短军靴,梳着棕色大卷短发的俏丽少女正手持教鞭,站在讲台上淡淡的开口计时:
“五、四、三、二、一。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