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个字让沈青遥整理衣衫的手停住,无缘无故说了句毫无根据的话,看见了?看见什么了?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移,沈青遥看到了衣衫因为拉扯而敞开的一小条缝隙,隐隐露出里面的肚~兜。再顺着往里看,可以见到她的柔软。那他看见的就是这个了!能不能再厚脸皮一点!当着君海棠的面说他看到了,看到了她的那里!能不能把他敲晕过去?
“哥哥,你,你竟然……不想去就不想去,何必做出这幅诋毁自己的姿态?!”君海棠终究受不了,两脚往地上跺了跺,而后转身往外跑了,最后一句话带了愤恨以及哭腔。
沈青遥看着跑远的君海棠,再看看淡然地躺在藤椅上的君千漠,这就是他的手段,轻轻淡淡的几个字就能将人击退,如果他和君海棠说大道理或者直接放狠话说不去,按照君海棠的性子,未必会离开千战王府。
君海棠被击退,不管怎样,他再一次利用了她,她再一次做了工具,沈青遥眼睛一眯,这下非加银子不可了。原先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现在是不是要变成二十五两了?
“本王没有看到里面,只是察觉到你衣衫有些敞开而已。”君千漠看向沈青遥,语气不轻不重,但是却告诉她一个重点,我压根没有看到,你不要急。
一句话让沈青遥的心咚了一下,别管你看到没看到,利用我,把我当成对付君海棠的工具,光凭这一点,就必须加银子!别想赖账!
“本姑娘不管你怎么说,你刚才对君海棠说的那句话,牵扯到本姑娘了。等会我写张契约,你签个字,按个手印。”沈青遥快速地说了一堆话,然后走向书桌,准备拉开抽屉。
“抽屉里没有笔墨纸砚。”君千漠在她要拉开抽屉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话音落下,却是传来抽屉拉开的声音。君千漠身子在藤椅上一崩,继而看向沈青遥。
看到他略僵硬的神色,沈青遥更加好奇,抽屉里会放什么?她装作要伸手进去拿东西的姿势,而他却又是放松了身体,继续躺在藤椅上。一前一后的举动,太过反常,她没有看错。
如此,她就看抽屉好了。不再顾君千漠,沈青遥直接将抽屉彻底拉开,低头查看里面的东西,书桌只有一个大抽屉,抽屉里的确没有笔墨纸砚,但是有一个画卷。画卷外侧微微泛黄,但是画轴却是光亮,应该是被人擦洗过。而擦洗的人,定是君千漠。
从抽屉中拿出画卷,沈青遥看向君千漠,这是他的私人物品,她就这么拿出来了,他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画上画的是谁?你的相好?山水画?还是挚亲?”沈青遥并没有打开,而是左手拿着画卷,右手拿着蓝皮书来到君千漠面前。从她捡起蓝皮书到现在,她都没有放开过。虽然她只看了一页,但是里面的药理写的都非常准确,除了那个被君千漠“误解”的阴阳之法。她看那书,就觉得君千漠的理解不对。
“母亲,她已去世多年。”君千漠眼神突然变得飘忽起来,声音更加平淡。
既是他的亡母,她也不方便去看。
“对不住了,我把画卷放进抽屉里。”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书桌前,将画卷放进了抽屉。难怪画轴处被擦得光亮,画中人是他的母亲。他母亲不在,而千战王府中的老王爷是他的爷爷,那么,他的父亲估计也不在了。
“订立契约,以后再说,本王不会欠你,为了能让你安心,你今日可以到王府账房处拿二十两银子。但是,银子一旦拿了,你我目前的关系就这么定下。”君千漠从藤椅上起身,衣衫有些松垮,露出一段姣好强健的肌肤。
二十两银子犹如烫手山芋一般,沈青遥抬头凝视君千漠,他的目光和他发病时的体温一样,很冰冷。他现在对她这样,不过是因为他目前需要她,他想知道这样,她究竟是不是古书中所说的药引子。
而现在的她,需要银子,各取所需,互利共赢。他如果是商人,也会是一名成功的商人。撇开其他因素,她很欣赏君千漠。
沈青遥咧嘴一笑,抬起右手,啪的一声,干净利落地打了一个响指,“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们的关系,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希望你也尊重我,除了缓解你的病痛外,其他利用我的地方,请涨工资。”尽一切手段从君千漠那里捞银子,银子捞足了,立刻跑人。
第一次听到工资这两个新鲜词,她说的话总是和别人不同。月银,俸禄,工钱,从未听闻过工资。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君千漠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沈青遥也就没有在工资这个词上解释。
“把书放在第二层书柜中,然后,从书房出去,你可以在王府逛逛,但是不能出去。”君千漠随意地看了眼沈青遥,清冷地说了句话后,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不再理睬她。
一副赶人走的样子,但是,她巴不得!对着这种喜怒无常的人,她也纠结。
“我先去账房领银子。”沈青遥学着他清冷的音调说着,将书放回书柜后,直接走出了书房。坐在椅子上的君千漠看着远去的沈青遥,她是如此在乎银子,她急于要银子,是要做什么事?
一般的年轻女子常常呆在闺阁内,琴棋书画,绣帕缝衣,对于家中银两,不会多问。但是她,却是处处相反。将她一系列反常的行为联系到一起,君千漠嘴角不由得上扬了起来,如果她真是古书中描绘的人……到底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悲哀?
她不像其他女子,她有主见有想法,甚至几次三番反抗他。沈青遥,沈府嫡千金,跟着傅夫人漂泊在外时,到底经历了什么?傅夫人,他少时听说过,此女子名动京城,一手好画,人人称赞。而女儿,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才艺上他不知道,至少性格上,和其他女子很不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