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的,要治病的人排起了长队。钟如龙开始偷工减料了,要不说是江湖游医嘛,遭人人痛骂的,也就是生意太好形成的。这么多的人不赶紧地治,多治多收钱,收够钱就辙,还眼睛看着拉尿出地等城管来啊。r
阿优手下的工夫也奇快,热一张狗皮膏药递一张给钟如龙,啪啪啪,一大帮的老伯大妈的背部成了狗皮膏药的集散地。r
尼玛,这帮老伯大妈还真好呼弄,这些钱少说也有千把元了,我跟老爸俩可有得花了,鸡鸭鱼肉,赌钱玩乐,能花个几个星期了。r
小威,过来,维持秩序,你懒在地上打滚晒太阳不要太逍遥。r
小威一脸的无辜、一脸的委屈,叭嗒叭嗒地走过来,扫扫尾巴,哪个插科打诨、哪个混水摸鱼就很命地扫上一尾巴。r
这其间,阿优自己混水摸鱼了一把。见桌子的热好的膏药有一大把了,用得绰绰有余,就串到旁边一个猜筛子赌钱骗人的小地摊。r
地上放一块小布片,上面倒扣三只小碗,做庄的把一颗筛子扣入碗中,三只碗在庄家手中不停地被移动,然后停下,打钱,猜错的钱被庄家收走,猜对的,庄家赔钱。r
这种把戏难不到阿优,十猜十中,倒不是阿优的运气有多好,而是阿优只要一聚力就能看穿碗壁,把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r
阿优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套掏出一张五十元面额的钱,见小碗停下不动了,慢悠悠地把钱打在有筛子的那只碗上,庄家的额头有点微汗,抬头看了阿优一眼,旁边的人在使劲地喊：“开!开!”r
庄家无奈,翻开小碗,阿优小赢一把,好歹压错的人多,庄家没怎么输。r
第二轮开始,庄家把筛子扣进小碗后,见三只小碗左右翻飞如蛱蝶在花丛中穿梭,看得人眼花缭乱的。r
阿优一提神,聚扰眼神看那三只碗里的情况。r
我勒个去,是个老千,三只碗里根本没有筛子。r
阿优闲晃在那里不出手,看着那帮人把钱都赔给了庄家。r
第三轮继续,阿优出手,那庄家用那异家的眼神看了一眼阿优,尼玛老千的老千？r
小威看不过去了,大尾巴扫阿优,快回去帮忙,老爸那里忙疯了。r
阿优看了呆头小威一眼,呵呵一笑,走嘞,心想,小赢就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不然被起凝,这些钱老爸晚上够喝了,嘿嘿。r
突然,小街里鸡飞蛋打、人仰马翻,一群群小贩神色慌张,急匆匆乱跑乱藏,像小鬼见了阎王、小娄娄见了张飞张翼德,霎时遁迹了。r
那钟如龙可来不及遁了,那些老伯大妈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要紧,来了我们给你求情,快把膏药给我贴上。r
那些城管过来了,钟如龙也并不慌张,倒底是老江湖了,他坐而不动,以便静观。r
那城管唰一脚踏翻了桌子,“到这里干什么来了？”r
“我们只是来钓鱼的。”钟如龙冷冷的嗜之以鼻。r
城管无言以对,这理由好像很充分,钓鱼好像没有违法耶,城管只得灰溜溜地走了。r
阿优赶到,收拾起桌椅板凳,“老爸,我们胜利了,耶,喝酒去。”r
小威更是欢摇尾巴,有得鸡骨头啃了。r
晚餐相当的丰盛,阿优用赢来的钱买了鸡肉、鸭肉、羊肉,还特地从超市里买了一瓶女儿红花雕酒来。r
爷儿俩喝得天昏地暗,不见天日,小威亦躺在地上呼呼做着春天美梦。r
“砰!砰!砰!”r
砸门的声音清脆且有力,极具专业水平。r
“开门,开门。”声音更有威严性。r
阿优听见声音,迷迷糊糊的,软绵绵的身子勉强走到门边,打开门,外面的月亮好刺眼,阿优还没仔细看那刺眼的月亮,手持明晃晃手电筒的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阿优推到了一边,把钟如龙双手向后反着扣了起来!r
推门进来的人气势汹汹,把钟如龙的手臂拗得格格作响。r
小威当仁不让,傲呜一声,扑向那人,不想被那人轻轻一点用电棍击晕。r
“你们是什么人？”钟如龙在迷糊中不忘问清对方身份。r
阿优的酒醒了,大脑异常清醒,什么好刺眼的月亮,明明是对方的手电筒,他们是什么人？r
“联防查夜。”r
“有证件吗？”r
“证你妹啊!有人举报你,拐带少女、贩卖假药、盗世欺名、横行乡里。”r
“我没有呀。”r
“不服!到派出所里去说。”r
于是,在这万澜寂静美好的春夜里,钟如龙和阿优被带到了派出所。小威这只呆头狗叭得叭得地跟在后面,不敢有妄动。r
出来质询的是位三十多岁的胖警察,一脸肥肉横长着。r
“你叫什么名字？”r
“钟如龙。”r
“年龄？”r
“六十。”r
“这女孩是你拐来的？”r
“不,是捡来的。”r
“今天在街头又卖假药来着？”r
“不,药是真的。”r
“你的身份证？”r
“没有。”r
“你的暂住证？”r
“没有。”r
“那个女孩叫什么？”r
“阿优。”r
“户口呢？”r
“没有。”r
在这深更半夜之际,一问一答之间,问者不善,善者无语,牢房侍候,阿优忧心如焚。r
“他是我老爸。”阿优大声呼喊：“你们凭什么抓人？”r
喊出去地声音,“砰”地撞在墙壁上又被弹回来了,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的蛙鸣。r
早晨的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房间里水气很重,光束的空气显得烟雾缭绕的。阿优从趴着的桌子上抬起头来,房间四周空荡荡的,只小威伏在脚下陪伴着她。r
见阿优醒来,小威“唬”地从地上站起,轻摇尾巴,讨好似地看着她。r
少顷,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把阿优拉上了汽车。r
“小威。”阿优轻唤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