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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初定


  苏数去了客院,赵宸问安盈:“王妃可好?没有不舒服的吧?”

  安盈答道:“娘娘都好,尤其看了王爷派人送去的首饰,连连说好。”

  赵宸笑了笑,道:“她喜欢就行。”

  敬王妃又打发人来请赵宸,赵宸便回去看她,听说苏数要成亲,敬王妃惊讶的道:“他要娶谁?”

  赵宸笑道:“他这个蔫不溜秋的,给自己找了个小青梅。”

  敬王妃不满意的道:“我还想着把安盈给了他呢。”

  赵宸摇头道:“算了吧,他以前咬死了不肯成亲,本王就猜着他有心结,如今他那小青梅是自由身,他争不到就算了,可不许他争,那是不可能的事。”

  敬王妃咬牙,满是不甘,本来她也不是非把安盈给了苏数不可,虽说她也取笑逗弄安盈,但像她们这些底下服侍的人,身家性命都归主子所有,亲事上也是,她们自己的意愿并不重要,甚至她们越是表现的喜欢哪个男人,越是给自己找祸。

  安盈对苏数只是稍微露出那么点儿意思。

  可因为苏数三番五次的拒绝,敬王妃便越发要促成她和苏数的事。

  敬王妃勉强笑了笑道:“我原先还说这个苏重光没福,如今看,他倒是个最有福的,既然他一门心思要娶他的表妹,那就让安盈委屈委屈,给他做个姨娘便是了。”

  赵宸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个事,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那都是凡夫俗子们的可笑、愚蠢的想法,如今这世道,要想利益最大化,想要最忠诚的把彼此身家性命都放到一起,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他不利外,苏数也不例外。

  苏数和他是君子之交,是共患难开始,但注定是同富贵结束,那点儿“贫贱之交”,根本抵不上日后的风险,他要想得到自己最大的信任,娶了自己身边人是正理。

  所以这事只要他跟苏数提,苏数肯定会答应。

  果然,赵宸在晚宴上和苏数小酌几杯后,将此事一说,苏数只沉吟了一瞬,便答道:“是,多谢王爷和王妃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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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数回到陈州府,小柳禀报道:“昨天姑太太和姑老爷就到了,小的奉了大爷的吩咐过去打了个卯,姑老爷对大爷很是感谢,说等陈州府的事一了,就过来看大爷,姑老爷还赏了小的一吊钱。”

  苏数笑笑,道:“赏你了就是你的,你只管拿着,等我娶了亲,你的也该操持起来了,平时没事别瞎花,三瓜俩枣的虽然不多,好歹你也攒着些,要不等定亲时你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来,我可不管。”

  小柳眼睛亮了亮,问:“大爷当真要娶妻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他跟着苏数也有五六年了,可一直不知道他心仪的居然是姑太太家的表姑娘,可眼瞅着姑太太不乐意这门亲事,府里太太又一力推崇她的内侄女,大爷很是消极了好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了好转,这是对表姑娘彻底死心了吧?

  小柳挺替苏数报屈的,要论人才,自家大爷不比二爷差,听当年跟着大爷的人说,在私塾的时候,大爷就是学生里的头一个,先生讲的他都懂,背诵的也比别人快,更别说举一反三,通今博古了。

  可后来大爷从家里出来做了生意,学业这才耽误了,倒把个二爷显得能能耐耐的,要知道要不是太太偏心,把大爷和二爷弄到一个书院里,人前显胜的还不定是谁呢。

  就算大爷做生意,可他的本事也不比旁人差啊,姑太太怎么就有眼无珠,非得认准了二爷呢?

  不过小柳没那么执拗,他认为谁瞧不中自家大爷,是谁没眼光,也是谁的损失,他家大爷不愁娶不着才貌兼备的姑娘。

  因此苏数心情郁闷,他也跟着愁眉苦脸,一听说苏数已经有了要娶的姑娘人选,他可比苏数还兴奋。

  苏数只是笑笑道:“早晚会让你知道,你也不必跟人瞎说,听见没有?”

  小柳“哦”了一声,心道:我当然不会跟人瞎说,万一才有那么点儿影,又被家里的太太给破坏了,自己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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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二太太整理着相看那天要穿的衣裳,和坐在客栈窗边的木二老爷商量:“相看这事儿,不好闹得沸反盈天的,成了倒还好,要是没成,周大人那边无所谓,可咱们青青难免要受人指点,你说呢?”

  木二老爷蹙眉问她道:“这儿又没外人,有话你就直说,跟我还用遮遮掩掩的吗?到底什么意思?”

  木二太太咳了两声,声音低沉的道:“我的意思是,就算相看,也最好别在市井热闹的地方……那里人来人往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把青青冲撞了,可怎么好?”

  木二老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可咱们在陈州府又没什么能和周大人比肩的亲戚,你指望张媒婆给出主意,除了酒楼、茶楼、绸缎庄,还能有别的什么地方?”

  这门亲事本就是高攀,只有周家挑剔木家不是的,没有木家跟周家讲条件的。

  木二太太知道木二老爷为难,想了想,婉转的道:“我听说这陈州府城南有个引灵寺,今儿二十六,要不定在两天后的二十八,只说是上香不经意间遇上的……”

  木二老爷不以为然,他心道:你这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嫌弃茶楼、酒楼人多嘴杂,难道寺庙就清净了?

  也不知道周大人什么脾气,一竿子支出城里三十多里地去,你知道人家周大人愿意不愿意费这道事?

  不过他也知道木二太太是为了木青好,这女孩儿家就是娇贵,她已经在亲事上受过一回挫折,木二太太一个妇道人家难免胡思乱想,要是再受一回挫,怕是就要传出对木青不利的谣言来。

  再说木二太太最近一直病着,木二老爷不知个中详情,可看她气色实在是怕得吓人,也情知她病得不清,问时她又推说没事,只养养就好,也就不愿意在小细节上跟她争道。

  木二老爷道:“这事你我说了不算,只能说和周大人商量商量,回头看张媒婆是怎么回话的吧。”

  木二老爷的小厮在门外道:“二老爷,舅老爷家的大爷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