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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29


  十几个家丁押着男人到堂内后就纷纷退下,男人望着堂上方华丽尊贵的每个人,最后探到雇主萧沐卉,正好向她开口求救,可萧沐卉死死瞪着他,男人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世子扶着枝菱在一旁入座,萧老爷一看她的双手青紫,衣服脏乱,关切道:“枝菱你被劫去,可知为父多担心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

  枝菱含笑表示状态很好摇了摇头,三世子接话道:“姑父,就是这劫匪。他不但劫持枝菱,甚至还盗取青玉佩。”

  大夫人淡淡饮茶,平静的眼角下落着阴霾,萧沐卉战战兢兢,恨意藏不住,一副要把枝菱和办事不力的男人生吞活剥的样儿。

  萧老爷怒砸茶杯,水渍四溅,“混账,你有几个脑袋敢绑架我的女儿?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倒可以成全你。”

  “大人饶命,小人是受萧大小姐指使的,小人不认得三小姐所以才犯了糊涂,求大人开恩啊……”

  枝菱适当鄙夷一眼,有意再无辜瞥着本就紧张的萧沐卉,“平常女子你就随意杀害吗?你说我大姐指使,你可看清楚了?别瞎指认为自己求情。”

  “我的大女儿会指使你杀我的小女儿?口出狂言!”萧老爷以为自己听错,或者听到了劫匪惊慌之际的胡言乱语,“来人,把这劫匪砍断手脚丢去乱葬岗!”

  “小人说的是真的啊,确实是大小姐指使的……”家丁纷纷出动,就把男人吓得腿脚都软了,“大小姐,你救救我啊,我好歹是为你做事,我死了你能心安吗,你不救我,变成厉鬼我也回来……”

  萧沐卉呆着不知做什么,恰好大夫人懒懒斜睇她一眼,萧沐卉立即压抑着慌忙,一本正经又稳定下来。

  仿佛是劫匪真的在胡说八道一般!

  家丁眼看着就把男人拖下去处决掉,事情也就这么匆匆过去,然而此时,枝菱正欲阻止。三世子却抢先一步硬生生站起来,“且慢。”

  大夫人和萧沐卉的心顿时惴惴不安,男人一死自然早先死无对证,一来二去反而局势不利。

  “宁儿你要为劫匪求情?”萧老爷疑惑不解。

  三世子旋然冷笑,意味深长望着萧沐卉,浅浅吐字,“并非求情,而是相信劫匪所言!”

  “就算殿下喜欢三妹,可是这种事非同小可,殿下切莫胡说,我根本不认识这劫匪!”

  萧沐卉忍不住开口,忍着他疼惜妹妹的嫉妒强行装出一副无辜模样。

  大夫人也应和,“沐卉身处闺中岂会认识劫匪?光凭这个,就不足以证明劫匪的话可信,老爷与宁儿莫要错怪好人!”

  萧老爷想一想也是,并未作声,家丁未得到指令便又拖拉着劫匪走了。

  眼睁睁看着劫匪被处决,其实并无实质性的证据根本不能动萧沐卉一分一毫。枝菱虽有前面阴谋被迫男子的亲笔罪控,可这个时候,完全不能拿出手,只有先放在身边待日后有机会再揭露了。

  枝菱拉下三世子,轻轻对他摇了摇头,又道:“妹妹也相信大姐,大姐贤良淑德作为姐妹表率,又怎会去做伤害姐妹之举?大姐,您说是不是?”

  昧良心说的花言巧语,枝菱自己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什么“贤良淑德”,不过是嘲讽萧沐卉。

  “三妹信任我就好。”萧沐卉僵硬的笑着。

  萧老爷一转神色,摸了一把胡子连连点头,“看到你们姐妹情深,为父也就放心了。”

  三世子只盯着枝菱,明明受委屈的人是她,若非侥幸,换个更加凶狠的劫匪伤害了她该当如何。

  可惜毫无证据,幕后主使萧沐浴卉仍然不得严惩。

  枝菱察觉到目光,只淡淡回了个笑,暗示让他放下心。

  萧老爷起身,大夫人扶着,萧老爷走到枝菱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枝菱呀,下次自己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否则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为父可又要担心一次。”

  “女儿知道。”枝菱颔首,只见大夫人眼中精光如疾风一般扫过,“枝菱此次能够安全回来真得归老天得天庇佑啊,孩子你也受苦了,不去早些回去休息。”

  萧老爷点头,“枝菱你先安心歇着,等你歇好了,为父就让大夫来看看你的伤。”

  枝菱微笑,萧老爷与大夫人退下“德晖堂”。

  可萧沐卉没跟他们一起出去,只是一直用幽怨的目光盯着三世子与枝菱。

  良久,强忍的嫉妒再也隐藏不住,萧沐卉上前一把扯开三世子,将正半抱在一起的他们分开,将枝菱推出去老远。

  “你做什么?”三世子的眉眼染上一层薄怒,甚至来不及看萧沐卉,急忙去抚险些跌倒的枝菱。

  刚扶起枝菱,萧沐卉气不过又把他们拉开,不过这次,却没推枝菱,而像是把枝菱当做仇敌一般怒目相对,“你滚开,不许接近他。”

  “方才还夸姐姐贤良淑德,怎的才半会功夫,姐姐就变得如街头泼妇似得无理取闹?”

  枝菱面部平静,双眸好似一泓干净泉水毫无波澜,仿佛说的恰如其是,阐述了一个事实。

  萧沐卉美丽的眸子怒火熊熊,大概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雇佣的劫匪会那么没用,大费周张居然没能让情敌死掉。

  看着枝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还能顶撞她的样子,萧沐卉恨切切的,心里巴不得最好枝菱立刻就死在她眼前或者永远不要出现。

  “你怎么就是弄不懂呢?我是你嫡长姐,你怎能如此说姐姐呢。就连嫁进王府,我也会一直是你的姐姐呀。”

  萧沐卉反复强调她是姐姐,不料却换来三世子冷酷的一眼,“你配当菱儿的姐姐?”

  “我认您是长姐,可您有认我这个妹妹吗。妹妹承认,我的出身确实微渺比不上姐姐高贵,可是姐姐难道忘了您是如何对我的?”

  枝菱严肃含沙射影,再加上三世子越来越讨厌的态度,萧沐卉明显站不住了,干脆也不掩饰了,“对,我就是不愿对你好,我就是想要你死,想要你在世间消失殆尽!”

  终于,实话出来了,三世子的唇角扬成一道冷冷的线条,似笑非笑,又好像是若有似无的嘲讽,萧沐卉看在眼里,害怕在心里。

  “你敢伤害菱儿,我会让你死。”

  平静不带温度的警告,虽未包含怒火,但却是象征着萧沐卉在他心里连惹他发怒的资格都没有。

  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看一眼就好像食之乏味,令人作呕。

  听在枝菱心尖上暖暖的,可落在萧沐卉耳里,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所说最为狠心的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如烙红的印刻在她心,疼痛随着血液蔓延全身,颤抖的快不能呼吸了。

  “你说什么?”

  萧沐卉泪水蕴湿双眸,整个人跌跌撞撞,最后双手抱紧三世子的胳膊,如同掉进深水无助的人儿要紧紧抓住那唯独的一颗救命稻草。

  “我是你的妻子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到底怎样才能领情?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在你身边的人永远只有我一个,可是你疏忽我,我如何能忍受别的女人占据你的心?”

  萧沐卉泪眼婆娑继续说着,哭腔嘶哑仿佛遭受了太多自己本该不愿承受的一切,看着枝菱冷面旁观,三世子听若未闻,一刹那,气愤,仇恨,焦急,恐慌,种种情绪压迫着。

  萧沐卉凝聚着水光,止住泪水,好像准备一不做二不休似得,她摇晃着悲伤过度的身躯站在枝菱面前,勾起一抹好看到不自然的弧度。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只有到手的份儿,有人妄想抢我想要的,也只有死路一条。”萧沐卉转了个身,优雅美艳的侧脸对着枝菱,望向门外的目光又深又远,“总而言之,我就是死了,是一定会带上好妹妹你的。”

  “不知悔改。”

  三世子吐出四个字,已然把萧沐卉当成丧心病狂的疯女人,他从未说过喜欢她或者有可能喜欢上她的话,举止也从未让她有过误会,可是这个疯女人口口声声说为他做了一切,是他要求的么?

  根本是她的性子容不下人,怜城命薄,可怜年轻遭遇毒手,若不是看在姑父姑母的面子上,他岂会留她。

  如今他有菱儿,这次定更要护好,若菱儿被伤及一分一毫,便再管不了其他,非得亲手杀了萧沐卉不可。

  萧沐卉轻巧一笑,“殿下你可知,这次劫匪是我安排的,可他太不中用了,居然违抗的命令。还有前一次,你也应该不知道吧?我收买了一个男人又买了蒙汗药,本来是想把枝菱弄晕设计玷污她的清白,可惜被她发现,殿下你说,这些法子好不好?”

  “恬不知耻……”

  三世子闻言终于怒了,也许是萧沐卉故意说那些话气一气他,可他是真的生气,所以毫不留情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生气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少力气挥下去的,只看到不消片刻,萧沐卉白嫩的脸就起红了,也可能是她的皮肤本身就白,突然挨一巴掌,红印反而与被白更为衬托出。

  萧沐卉被扇倒在地,迟迟未说话,没辱骂枝菱,没用希冀的目光看三世子,仿佛跌倒在那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三世子哪里来得及去管她,而是赶紧拉起枝菱的手,毕竟枝菱的手青紫一片,面色累倦,应该立马休息才是。

  不再顾及萧沐卉心情态度,三世子如视珍宝般仔细关心枝菱,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枝菱的手脚绑痕尚存,如果不及时处理,怕是会肿胀更难痊愈。

  呵呵,背后没有萧沐卉意料之中的辱骂,也没有想象中她跑来撒野的继续纠缠,有的,只是萧沐卉两声类似自嘲的冷笑……

  枝菱的侧耳恰好贴着三世子的胸膛,连着他的心跳都听的犹为清晰,沉稳的步伐稳健有力,踏在落叶上发出“飒飒”的声音。

  他的怀温热,头顶是蓝蓝的天,一片片繁花错目经过。

  茭莲阁。

  守在阁下的香华先望到他们,立即放下手里活,马不停蹄跑上来,既激动又担心,一下子竟忘了给三世子请安,“小姐这是怎么啦?小姐……”

  三世子未答,抱着枝菱便直接上楼了,香华急匆匆跟在后头。

  朱门一打开,红袖正在打扫梳妆台,听到动静,回头一刹那目睹枝菱安然无恙归来,整个人都楞在那里。

  三世子把枝菱放到了床上躺下,红袖才反应过来,一改惊讶神态与香华一并围上来。

  “让你们担心了。”枝菱并非不她们的情绪。

  “小姐没事就好,小姐消失这段时间,奴婢们每日向老天祈祷,就盼望着您能平安归来。”

  “是呀,小姐您那日不是出门约会殿下的吗,怎么去了就不见回来?奴婢们告诉老爷,老爷也是担心坏了。”

  三世子噙着一丝微笑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安静,“担心小姐的话稍后再说,先去拿一些药过来~”

  香华与红袖将一肚子担心疑问吞回去,顺眼瞥一眼枝菱,这才发现她手脚皆青紫,吓得赶紧去找药。

  枝菱眸光温婉,静静搭着三世子的手,“我有个疑问,听你与劫匪说话时,你为何自称‘本王’?”

  “现在本王已继承了父亲的世袭之位,同样很快,本王就可以娶你进门了。”

  三世子深深望着她,准确来说,应该是王爷,她的未婚夫君正目光柔和注视着。

  “其实本王第一次见你就被你吸引住了,你的眼神像是蕴含了很多故事。可那时不过匆匆一见,本王也只是对你有兴趣,没想到后来几次相逢,应该也是缘分吧。”

  他继续说着,手指捻过枝菱洒落眼睛前的发。

  枝菱喜欢这种温馨的气氛,起身就蹭进他的怀里,像只想要急需关爱的猫咪一样用头发磨蹭着他的胸膛。

  三世子搂着她,良久,便听到怀里人儿低低的一句话,“我与怜城,你偏心哪个?”

  虽说怜城已经死了,但她毕竟是他曾经的心尖人儿,与一个过逝的人“争宠”可以说不妥,可枝菱就想知道他亲口所说的答案。

  “你是不是傻?”

  三世子扶开她,极其认真盯着她的眸子,眼神怜惜十足。

  枝菱顿觉得脸颊火热,不自觉低下头去,女儿家自带的娇羞让她不敢直视他的眼,只想一味逃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