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落花(十五)
:“烈辉哥哥,我叫佑夕,裴满佑夕,从北雪山来的,现在住在宗王府。”佑夕并不知完颜亶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
:“佑夕……佑夕……嗯,好名字。”完颜亶点点头,然后问她:“你怎么会来会宁,又怎么住进宗王府?”
:“我阿爹来会宁做生意,不想却遇到大火……”佑夕低下头:“阿爹阿娘都被火烧死了,宗王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
完颜亶一愣,没想到这个快乐的女孩竟和自己一样没了双亲,不禁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佑夕摆弄着胸前的玉佩:“四个半月前……”
完颜亶护着佑夕的双臂突然一紧,佑夕爹娘被火烧死的日子竟和父王过世时日差不多!他感受中怀中这个小小的身体,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油然而生。他知道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那种无处发泄和诉说的痛苦,侵人心、食人骨。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现在照顾佑夕的是自己,而不是完颜亮那个不懂事的小孩。他可以肯定,他会把这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孩照顾的很好。这样他也可以每天看到她快乐的小脸,如果真能那样,那自己被寒夜包围的生命,是不是就可以亮起一丝光明?
佑夕见说爹娘过世,完颜亶突然紧紧抱着自己,还以为完颜亶是想安慰她,于是笑着说:“烈辉哥哥,我没事。”见完颜亶还有些发愣,于是佑夕指着草原的方向:“你不信?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烈辉哥哥,你的察丹斯好棒!它跑的好快!”
在佑夕欢喜的尖叫声中,完颜亶抱着她骑马纵情奔跑。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大风吹过时草海一片一片随之而动,像极了大海温润的波浪。佑夕清脆的声音,像五彩的琉璃碎落在茫茫草原,将金色的阳光如烙印般遗留在完颜亶心中。完颜亶回头,骏马所过之处,竟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回忆。
玩累了,佑夕和完颜亶躺在草地上,佑夕指着天上的白云说:“烈辉哥哥你看,我阿爹阿娘正在天上看着我呢。卡斯图哥哥的信鸽可以替我送信给他们,我前些天已写了好多信,我没对阿爹阿娘撒谎,我真的过的很好。”
完颜亶侧头看佑夕,她的一颦一笑,她身上散发的,似乎只有他才能闻到的淡淡香味,还有她铺洒在碧绿草地上的黑发……此刻,完颜亮只有一个不容置疑的愿望:佑夕,我要定你了!
:“烈辉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又来骑马?”佑夕翻了个身趴在草地上,双手撑起下巴:“我从来没骑过比察丹斯跑得更快的马。”
完颜亶的手此刻放在后脑勺当枕头,从他的角度看佑夕,就仿佛佑夕正趴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忽然幻想出一幅画面,他们都长大了,佑夕成为他的女人,一身纱衣聘婷如仙,就这么安静的依在他的胸口,陪他讲话。就算他有天大的烦恼,只要有她在,日子便会永远美好犹如幻境。
:“佑夕,来我家吧。”完颜亶轻声说。
:“去你家做客吗?”佑夕甜甜的笑着点头:“也不知会不会打扰到府上?”
:“当然不会。”完颜亶捏了捏她的耳朵:“但我不能随时离开家,五天后我来接你好吗?你就在这里等我。”
:“好。”佑夕看着完颜亶,她的笑容就像一个来自天国的精灵,迎着暖意盎然的阳光印在完颜亶心间:“烈辉哥哥,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