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愤怒，却不敢表现出来。站起来，跟着综合部经理上楼去了。r
屠行长的办公室俨然变成了临时的审讯室。r
柳正毅部长坐在行长办公桌的座位中间，上面下来的人分两边摆开，一边四人，正好八人。r
屠行长没有在，可能是柳正毅部长要求他回避了。r
办公室正中间放着一张折叠椅。r
柳正毅看到我进来，用手指了指那张折叠椅，说：“你坐在那里。”r
我刚坐下，就听到“哒”的一声关门声，回头一看，综合部经理果然把门关上，人也不见了。r
柳正毅部长看着我，脸无表情地说：“我们接到你们行的举报，怀疑你泄露行里的核心机密，也就是客户资料。我们今天九个人是受省分行行长室的委托，来对你们行发生的这件事进行一个调查。希望你端正态度，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r
这就开始了？r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我，有些不太习惯，但见柳正毅部长的表情，知道这不是开玩笑，是件严肃认真的事。r
我也就认真地让自己坐得端正了些，认真地回答着柳正毅部长和他的随从提出的各种质疑。r
柳正毅部长没有多问别的，开门见山就要我交待跟金泰银行揽储员章扬的关系，而且提了三点要求：一是要从认识那一刻开始说起；二是要把跟章扬接触的每一次细节都交待清楚；三是要自己把自己跟章扬的关系做一个明确的定性。r
柳正毅部长对于第三点还举例做了说明，说比如是恋人关系、普通朋友关系还是亲戚关系等等。r
章扬的事对我来说就是个死穴。r
我知道我不说是死，说了也是死。r
我实在无法把我与章扬的关系说清楚。特别是那一起在宾馆房间俩个人共处一室的两个晚上。那根本就没有旁证。就是章扬自己过来作证的证据都不能算是有效的。r
柳正毅部长见我迟疑着不说话，轻轻地咳了两声，提示道：“如果是清白的，谁也冤枉不了你。说清楚就没事了。如果真的是你做的，也不要隐瞒，事情没暴露算你本事，事情暴露了，只能算你倒霉。你就认倒霉，把经过写了，以求得行里的从宽处理，或许你的职业生涯还有一线希望。否则，要是你自己不交待，被查了出来，那时就只能秉公办事了。重一点，行里可能会以泄密罪把你移交检查院，起诉到法院接受刑法处治，那你就得坐牢。轻一点，内部处理，至少也是个除名。你要是背着因泄密银行核心资料被除名的这口黑锅，以后不要说在金融行业，在其它行业恐怕也很难谋到职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