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声道谢着告辞了。r
我把车调了头，边缓缓地朝山下开去，边扭头看着章扬笑道：“我们什么时候生孩子啊？人家等着送我们山鸡呢。”r
章扬脸色羞红，狠狠地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说：“你还说。你还说。我看你就想占我便宜。别做梦了，我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你这个王老五的。”r
我虽然知道我要想娶章扬那无异于痴心妄想，却也兴奋得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环山回响，听得荡气回肠，特别舒畅。r
一个星期后，我和章扬又在萧山的岐江河味馆里相遇。章扬看到我立即就走到我桌子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我也没有拒绝地冲她笑了一下。r
“这段时间怎么样？”我问她，“好像憔悴不少。不要太拚命哦，钱是挣不完的。”r
章扬却忧郁地对我说：“我妈病了，在医院里住院。心脏病，要做搭桥手术，需要十万元手术费，加上住院治疗等各种费用，可能要十二、三万元。”r
“那你怎么没回去看她？”我感到很惊讶。r
“我家在边远的金达村里，很偏僻也还很穷困，我不敢回去。”r
“为什么？”r
“来回的路费就要好花多钱，还有这边团队在那里，我怕我一走，团队就散了。行里给我团队下的任务又那么重，完不成，我的奖金就都拿不到。我要回去了，就更没钱给我妈治病了。”章扬眼睛红了起来，显得有些潮湿。r
她躲开我的目光，把脸转向了窗外，呆呆地看着外面在岐江上突突突地来来回回的船只。r
我的喉头也涩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站起来朝和靖丽招了招手。r
和靖丽走过来，问我：“章行长有事吗？”r
“给我两杯白开水。”我说。r
和靖丽把白开水端过来，放在我面前。我端了一杯，递给章扬，说：“喝点水吧。”r
章扬把头转过来，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接过水，轻轻地喝了一口，又去看河上的船只。r
我也喝了口开水，觉得喉咙润滑了些，想安慰安慰章扬，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r
和靖丽放下开水后，并没有走多远。她可能看出章扬有些异常，这时便走回来，轻轻地用手触了触我，低声问：“章扬怎么啦？”r
我冲和靖丽笑了一下，说：“没事。”r
“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和靖丽的眼神有些暧昧，还带着些指责。r
我一下慌了起来，忙对和靖丽说：“你说什么呢，老板娘，这可不能乱说的。人家还是小女生呢。”r
“哼，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小女生了？”和靖丽说着，下意识地朝厨房方向看去。r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和靖丽解释，用嘴朝章扬的方向呶了呶，“那你自己问她。”r
章扬见此，赶紧转过头来，装出没事人一般，灿烂地冲和靖丽笑了一下，说：“老板娘，我没事。我在向章行长请教一些业务上的事呢。”r
“哦哦哦，没事就好。章扬，我们女人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些，别怕那些臭男人。”和靖丽说着，目光又扫了我一眼，似乎还是怀疑我对章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