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勇结婚后的下一个星期六，他打电话给我，要我和章扬到他村里去玩。r
“喂，俩人好上了，就把我这媒人给忘了吗？真是过河拆桥，上车扔拐啊。”黄勇在电话里调侃我，“你们俩人也太急了，刚一好上，那天就在村头樟树下干下好事，现在你们在我们村里可成了黄版的佳话。你想不想听听？”r
“你说什么啊。”我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我们可只是抱着亲亲嘴。”r
“人家都传说你把章扬的衣服脱得精光，一丝不挂的，像剥了鳞的美人鱼，又白又嫩，然后就在那里干那事。喘气声比溪水声还响。”r
“黄勇，你别胡扯啊。”我愠怒了。r
“好，我不说我不说。你自己过来再听他们怎么说吧。”黄勇挂了电话。r
我开车去接了章扬，在车上把黄勇刚在电话跟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她。r
章扬羞得满脸通红，怪起我说：“都怪你。那么急不可奈，我就说了没有不透风墙，你还说没关系，不会有人看见的。现在可好了，都传成A片了。”r
“你有说吗？我抱着你，可是你将我推到了樟树后，我也才会发现那床一样漂亮的青石板，也才会……再说了，我们也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即使到今天为止，我也还没有解过你衣服上的一只纽扣呢，清泉村的人怎么这么会扯啊？”我把油门踩得轰轰响，心里很不快。r
“我就是说了。”章扬野蛮地说。r
我清楚地记得她真的没说，但看她那副委屈的样子，也不辩了，忙说：“好好，你说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r
“你年纪大我这么多，这么不懂得体谅我。明明是你错了，还要让我受委屈。”章扬的嘴噘了起来。翘起的上唇高得可以挂篮子。r
我瞅空腾出手，在她粉脸上刮了一下，说：“对不起喽。要不，你骂我吧。”r
章扬“哧”地笑了出来，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我知道我没说。可那时候那样子，我有没有说，有什么关系呢？我也就是想让你为我分担。”r
我庆幸自己含冤认了，没有认死理跟章扬去跟她争辩她是否真说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于收拾的场面。r
戚美娟在院门口迎着我们，把绕着她身边转的一只吐着长长舌头的大黄狗赶走，带着我们进了餐厅。黄勇让人在家里弄了一桌酒席。清泉酒厂的厂长李四照也坐在那里。r
我和章扬挨着坐了下来。黄勇边给我们斟酒，边看着我们笑。r
我想起他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的事，脸红了下来，却不提一句，装着什么也不懂的样子。r
“装二也不行。”黄勇把酒瓶放了下来，说，“美娟，你把村里传的段子跟他们说说。”r
我急了起来，正想阻止。r
章扬却拉着美娟的手，惊讶地问：“美娟，你不会是怀孕了吧？脸怎么变得这么腊黄？”r
戚美娟脸色一紧，扭头看着黄勇问：“我的脸色很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