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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番外一傅家大少


“笙儿,什么时候把那女孩儿带回来给我看看啊?听说长的可漂亮了。”

锦苑,餐厅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饭,锦瑟替大儿子夹了一块排骨,眼含笑意的看着他。如今大儿子都二十七岁了,却还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锦瑟对儿子的终身大事也是相当的关注,但她也有一点和其他的母亲不同,那就是并不会插手儿子的感情生活,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足够的眼光和能力挑选出能够陪他共度一生的女孩儿。

傅笙只是笑笑,没吭声,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那边正在幸灾乐祸的某人。听到餐桌那边传来的贼兮兮的笑声,眼光再次似不经意间朝那个角落里瞟了瞟,目光中满含威胁。

偏偏有人不怕死的搭腔:“妈妈,我见过大哥的女朋友了,很漂亮,而且也很年轻,和大哥好配呀!”

傅冰跟坐在自己旁边的老爸老妈打小报告,故意忽视大哥暗含警告的目光,“而且,她说话好温柔,上次见了我还送了我礼物呢,就是有点害羞,我问了一句大哥说她是不是我未来嫂子,然后她就脸红了。”

傅冰的年轻自然是相对傅家大少已经二十七的年龄说的,这几年来,他身边的女人不断,却总也不能长久,女孩儿倒都是一些正经人家的孩子,却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给家里带回来一个。锦瑟本来也是一点都不着急的,孩子们的婚姻她并不想过多干预,只要原则上没有错误,门第什么的她还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只要儿子能定下心就好。

当年她生下这个儿子的时候才十九岁,本来想着一生就有这一个儿子就好了,她会把全部的爱都给这个孩子,宠爱他,关心他,让他在父母的关爱之下长大。却不曾想,傅笙小盆友五个月大的时候,傅华年那次的变身为狼彻底粉碎了她的梦想,因为锦瑟很快就发现自己再次怀孕了,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几乎是呆立当场,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锦瑟当时满脑子都是这一句话,她才刚刚生过孩子啊,怎么会立刻又怀了孕?

医生告诉傅华年他们,刚刚生产没多久的女人确实是非常容易怀孕的,特别是锦瑟五个多月前刚刚生产,再次怀孕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一番详细检查之后,医生笑呵呵的告诉还处于震惊状态无法回神的两夫妻,胎儿一切正常,让他们不要太过担心。

傅华年倒是还好,傅老爷子和傅家现任大当家傅澈和傅大太太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锦瑟却是郁闷的不行,好多天都没理过那可恶的罪魁祸首。

当然了,孩子肯定是平安的降生了,他就是后来让傅家家长最为头疼的傅洌小盆友。

基于此,锦瑟一直觉得对大儿子有些亏欠,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傅笙才八个多月大,这个时候是最需要和妈妈交流的时候,虽然说他也能吃一些简单的饭食,但是医生告诉她最好还是母乳喂养到一岁,对宝宝身体会比较好。更何况傅笙小盆友又是一个相当傲娇的主儿,夜里的时候必须是母乳,否则就一直嚎啕大哭,不吃到奶绝不罢休。

锦瑟心疼儿子,坚持母乳到一岁才给他断奶,这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每天还是尽量的和宝宝多说话,促进母子间的感情交流。当然了,傅华年也是一名合格的老爸,在妻子怀二胎的这段时间里,照顾大儿子的重任就全部交给了他,他也没有丝毫的不耐,尽心做一名好爸爸,也因此和儿子的感情好的不得了。

傅笙小盆友七岁多的时候,有一天突然跑回客厅钻到妈妈的怀里,小脸不住的在妈妈的胸前蹭啊蹭的,锦瑟把他的小脸自怀里双手捧起,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随后将儿子抱到膝盖上坐好,柔声问他:“笙儿怎么了啊?是不是在学校里做错事了?嗯?”

傅笙小包子这才仰了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妈:“爸爸说我要有小妹妹了,那以后妈妈会不会就不疼我和弟弟了?”

锦瑟失笑,这话好像似曾相识啊!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怎么会呢,笙儿和洌儿也都是妈妈的宝贝儿,怎么会不疼你们呢?”

傅笙小盆友立刻笑容大大的:“那妈妈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锦瑟问他。

“嗯,就是你的公司以后都要给我,不许给弟弟妹妹,他们去要爸爸的公司就好了,妈妈你的都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嘛?”傅笙抿了小嘴儿不好意思的道,随后两只小粗胳膊就缠着妈妈的胳膊撒娇,非要她答应不可。

彼时的锦瑟已经成立了自己的集团,旗下包括地产、化妆品、医院、餐厅、学校等等行业的公司,规模相当可观。可是她却没想到儿子会有这样的要求,要知道他还这么小呢,而且他爹的家业可比她的大多了,他却只要这一份,无非是和他妈更亲近罢了。

锦瑟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随即很爽快的答应了他。尽管他最后并没能经营她的集团,因为他军校毕业之后就进了总参,根本没能踏足商界……

傅笙十二岁的时候,有一次和姑姑傅颖到傅氏去玩儿,在他爹办公室那一层的走道里,他碰到了程菱,也就是他爸的干妹妹,据说曾经差点醒不过来的那位,仍然在傅氏担任重要职位。

在商场呆了这么多年了,程菱自认对任何场面都应对自如。却惟独在看到傅笙这个不过十二岁大的孩子那幽深的眼神时,不自觉的竟会感觉到时不时的——心虚。

“姑姑,您先进去吧,我想跟程姨说几句话。”傅笙扬起大大的笑容看向傅颖,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有这样纯真笑容的孩子心思居然会那样的缜密。

傅颖挑挑眉,跟程菱打了招呼后就先行朝办公室的尽头而去。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乌木大门之后,傅笙脸上的笑容已经全然不见,他微微眯着眸子看向一边的程菱,身子倚在一侧的墙壁上,慢悠悠的开口:“程菱,我敬你一声程姨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们傅家的事情横插一脚,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说完,傅笙双手插兜缓步朝办公室而去,丝毫没有理会身后人已经青紫的脸色。

傅华年回家之后和老婆说起了这件事,锦瑟惊讶之余,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从哪知道的那些事,并不知具体缘故。傅华年也不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说了反倒是让他俩心里膈应,不如不说。

关于笙儿,傅华年倒觉得没有什么,他宠爱自己的儿子,即使他当时出了电梯听到了傅笙的那几句话也看到了程菱的黯然神伤,却依旧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如常走进了办公室,也没有任何出口斥责儿子的话语,对儿子宠爱非常。

这么多年,程菱一直没有结婚,她心里的那点心思,他心里清楚,却也不再点破。那日她跟他说起锦瑟公司的事情,他淡淡的出声警告她不要插手,程菱自知失言,随即讪讪的离开了。

没想到,笙儿却听了去。

傅冰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道:“大哥,你别不说话呀,妈妈问你什么时候能把嫂子带回家看看呢?”

傅笙淡淡一笑,抽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然后起身道:“以后有机会吧,她现在不在京城,爸妈,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傅笙烦躁的扯扯领带,堵车堵得人心烦不已,一把扯了耳机扔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位上,使劲的按了两下喇叭。

今天是他替一哥们接风洗尘的日子,说是有了女朋友带回来给哥们儿看看,一行人早已约了地点,这不,刚才还有人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他倒是也想快点赶过去,可这堵车堵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让人急的想要爆粗。

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表盘上早已没有了当初摔碎的的蜿蜒痕迹,仍旧是光滑一片,傅笙的心神突地恍了一下,思绪不可抑制的翻涌。

她轻轻的声音似在耳边滑过:“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那个表了,是因为她对不对?”

“我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我居然还那么的贱,上赶着想要嫁给你,”她的声音轻的不可思议,目光移到手上举着的她新买给他的那块男士用表,好似在看什么嫌恶不已的东西一般,毫不犹豫的挥手砸向一边的墙壁。

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他知道,从来没有见她在外人面前流过眼泪,这次,依然没有。

她只是惨然的笑着,然后极为镇静的转身,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她的声音淡淡传来:“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

话毕,门阖。

他把碎裂的表送到瑞士原厂去修,可他却永远没有了她。

车后不停的有喇叭声响起,他回过神来,前面的车流已经开动了,随即发动了车子。

前方又是一个红灯,车里的空气愈发让人窒息,他伸手按下了车窗,冷风呼呼的吹在人的脸上,混沌的情绪似乎也清明不少,无意识的将头转向一侧,双手倏地握紧了方向盘,节骨凸显。

一侧的后视镜里,并列的车道停的第二辆车中,隔了两年零三个月,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脸庞,离的那样近,却又那样远。

时光一秒一秒的过去,信号灯上的数字,不停的变幻,后视镜里可以看到车后排起的长长的阵列,这个城市如此的繁忙,真真应了那句歌词——车如流水马如龙。

他失神的一刹那,那辆红色的车身已经滑了出去,猛然从繁琐而沉重的记忆中惊醒,他驱车跟了上去。

前方车流太密,他慢了一步就被甩出了好远,那车已经不见了踪影,索性他还记得车牌号,方向盘一转,朝约定好的地方驶去。

他拨了个电话,待那边接起,直接就道:“靖宇,帮我查个人,车牌号码是XXXXXX,查到后立刻通知我。”

引擎发出低微的轰鸣,车子就如离弦的箭,瞬间抛掉了一切。

池苒听到门铃响的时候,脑子里仍然混混沌沌的,她有些轻微的感冒,早早就吃了药睡了,明天一早还得去上班。吃过晚饭就爬上了床,睡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应该还是深夜,不知是谁扰人好梦,本来不想去管的,奈何那人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似的,没办法,她是彻底被吵醒了,只得出去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人脸庞的一刹那,池苒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关门,却被那人一手撑了开来。

“池苒,老朋友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傅笙挑眉看她,径自准备朝屋里走。

池苒却是站在门边一动不动,逼得他不得不停了脚步。

“不好意思,第一,我们不是朋友;第二,我现在不太方便见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更何况她和他,根本无话可说。

他不说话,池苒却是受不了这样的沉寂,她拢了拢身上的睡袍,径自出了门。

他跟了出来,池苒回过头来看着他,眸中一片清明,毫无波澜。

“不知傅先生深夜来访,到底所为何事?”

“小苒,”他似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被她侧头躲了过去,无所谓,他垂下手,轻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先生既然知道我住在这里,自然也该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吧,何必多此一问呢?而且,我好像和您并不太熟,请叫我池苒就好。”以他的势力,怕是将她回国的确切时间都查的一清二楚了。

“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他无奈叹息。

“唔,当然不用,傅先生不用再次理会我的冷言冷语,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苒,”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去。“你真的讨厌我到这种地步?”

池苒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看到了那只腕表,一瞬间,有什么磨痛了她的心。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道:“和她认识的时候我还在上大学,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的……”

她微微沉了呼吸,大力甩开他箍着自己的手,俏脸紧绷的冷声:“她不是!傅先生,关于您和您初恋女友的事情,我真的是没有任何兴趣。至于您想怎么做,那更不关我的事。你要记住,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之间已经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且,您和您女友的事我也不想多做评价,你们想怎样处理都好,请不要搀和到我的身上,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根本无意插到你们中间去。也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因为我不想我的男朋友看到。”

说完,池苒转身欲走,他没有再拉住她,却仍是在她身后沉声道:“小苒,以前不管我遇到任何事你都会在我身边支持我,我每次看到你都开心了,放松了,再大的困难我也不会感觉累,你知道……”

“就算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仍然能够做到所有的事。”池苒转过身看着他淡淡的道,“分手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以前不会后悔,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就这样。”

她转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扫向他腕上的手表,曾经碎裂不堪的画面再次汇入脑海,她不愿再想,转身进入大门,然后关门,落锁。

他手上的腕表,是他们相识第三年她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们相恋两年,分手三载。到头来,却不过什么都是一场空。

池苒抹了抹腮边的泪,微微抬了眼帘看着窗外,她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掉眼泪的,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独自承受所有。

她有她的骄傲,奢望而来的爱情,她要不起,更不稀罕,更不会一颗真心任人践踏,她的男人,心中必定只有她一个,哪怕是曾经的都不行,她就是这样执拗。

忙完了这边的事,还是回法国算了,昏昏沉沉入梦前,池苒脑子里蹦出了这样的念头,随即彻底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