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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她扔了手机,抓起沙发一旁的座机开始拨号码,她迫切的需要听到哥哥的声音,立刻,马上!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她不死心,重新拨打,可是,无论她重播了多少次,电话里传来的都是那像海水一般冷冰冰的女声,昭示着她不愿见到的情况。

不,也许,也许那里面并不是哥哥,很可能是别人开的。锦瑟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她给家里去了电话,这次到是很快就被人接起了,是家里的福伯接的,福伯告诉她,老爷和夫人有紧要的事情昨晚就出门了,一直没回来。

锦瑟已经全身都在颤抖,她哆嗦着拨了爸爸的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听到爸爸的声音的那一刹那,眼泪已经跌落眼眶,欲语泪先流。

“爸爸……”锦瑟只能喃喃着发出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蒋子江沉沉的叹息一声,声音中饱含难掩的悲痛和疲惫,他沉声告诉她:“锦瑟,你哥哥,出事了。我和你妈妈都在江城,是昨晚的事情,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警方说,也许还有希望,不过已经十分渺茫了。”他知道,女儿这么早就打来电话,说话又吞吞吐吐的,肯定是已经听到风声了,他已经不能瞒下去了。

昨天晚上凌晨,他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说是他的儿子蒋友松发生了车祸,人和车一起坠入大海,目前正在积极营救,请他们马上过去一趟。

警方是昨晚接到要传讯松锦国际的董事长蒋友松的通知的,想要他配合调查关于其公司账目的问题。因为关系重大,在确认了蒋友松人仍在陵城境内的前提下,调查组决定立刻传讯。随即在陵城境内盘查,最终在一处山崖边找到了他,因为地势实在险要,警方用话筒喊话,希望他能将车开下来配合警方调查,否则他们就要采取行动了。

蒋友松倒是平静的很,启动了车子准备将车开下高地,警车在一边盘山公路的一侧,因为只是传讯,他们并未派出那样多的警力,只有一辆警车。

从盘山公路到一旁的悬崖高地也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车子将要行驶到那条仅能容两辆车子行驶的盘山公路上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目光所不及的盘山公路的后方拐弯处迎面冲出一辆大卡车,呼啸着朝这边冲了过来。

大概是看到了警车上方闪烁的灯光,司机赶忙猛打方向盘朝右侧拐,却不妨正好迎头撞上正在往下倒车的奔驰,由于冲力太大,距离悬崖另一侧高地距离也短,奔驰瞬间被冲到了高地的防护栏的前侧然后冲破阻碍直接被抛向了悬崖下的大海。

悬崖实在太高了,想要从此处打捞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又是黑夜,营救难度更是大大增加。警方通知了蒋家人,告诉他们蒋友松出了事故,现在人下落不明,警方正在全力搜救,让他们放心。

蒋家人还怎么可能放心,急匆匆的就赶往了出事地点。蒋母急的不得了,就跟着一起去了。这一等就是等了一夜,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在弯水已经不可能有什么线索了,车子被冲入大海,最大的可能就是会根据风力的助力冲到下游,这片海域的下游是江城,众人又是连夜驱车赶往江城。

一直到了黎明时分,才总算是有了消息,在江城的那片海域发现了奔驰车的残骸,可是令众人无比失望的是,车里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很可能是已经不知被冲到了何方,毕竟是这样大的海域,车子被冲到这片海滩已经是奇迹了,至于人,生还的可能性已经十分渺茫,在这样冰冷的海水里,又是这样的天气,经过一夜的冰冻和冲刷,很可能已经死亡,更何况海里又是那样恶劣的坏境,葬身鱼腹也不是没有可能。

蒋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就晕了过去。蒋子江和其他蒋氏众人也是难掩悲伤,眼眶湿润。

锦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听完父亲说的这一切,她已经呆了,泪珠成串儿的往下落,‘嘀嗒’‘嘀嗒’的坠落在她的手背上,连什么时候和爸爸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整个人已经软成一团,怀抱着自己的双肩,再也忍受不住,趴在双臂间哭了出来。

傅华年回到家的时候,佣人小莲告诉她,少夫人今早突然哭了,现在在二楼客厅。

傅华年心中一震,疾步上了楼梯。

二楼有悦耳的钢琴声传来,她没有看电视,自从发现怀孕以来,她也将画廊的生意全部交给了助理打理,只是偶尔过去一趟,平日在家打发时间就靠电视和弹琴看书了。

“锦瑟?”他小心翼翼的轻声问,看着她静静的坐在钢琴前的背影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锦瑟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话,“你听过这首曲子吗?”她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身前,另一只手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的缓慢的敲击着琴键,发出不甚连贯的键音。

傅华年摸不准她的态度,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出声,沉默的立在那里。

锦瑟仍是背对了他坐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回忆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这是我哥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也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曲子。那时候我还小,不想弹钢琴,觉得很枯燥,然后我哥就坐在一边耐心的教我,告诉我怎样从中找到乐趣。”她轻轻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指腹略过那一排排黑白交替的光滑琴键,“他真的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从小,我最崇拜的就是他,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庆幸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哥哥,我永远为他感到骄傲。”

她平静的诉说着,沉浸在自己回忆的思绪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无波的依旧安稳。

傅华年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压抑,他屈膝半跪在她的腿侧,抱住她的身子道:“锦瑟,你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想起了在程菱的病房里,谢延像是急红了眼的质问他:“三哥,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他沉默了不出声,谢延爆急的在病房走来走去,随后冲着他问:“三哥你到底在顾及什么,你看看程菱,看看她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躺在这里,跟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当初我们一起打拼的时候,她什么都冲在前面,一个女孩子,像个男人一样在商场打拼。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因为爱你,她想和你站在一样的高度,希望能够对你有帮助。”

一直沉默的方淮也忍不住帮腔:“就不说菱菱了,单说程叔吧,从小看着我们哥几个长大,几乎跟对待亲生的孩子差不多,哥,难道你忍心看着他的生命几乎日日都受威胁吗?”

宁浩冷斥出声:“说什么呢?你们怎么不想想三哥的难处,那是一般人吗?那是嫂子的亲哥哥,是三哥的大舅子!如果真的是一般人,你以为他还会这样为难?”

谢延烦躁的耙耙头发,然后看向一直没出声的傅华年道:“三哥,我知道你也为难,要不你把资料给我,我去!”

他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锦瑟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推开他抱着她的身体,淡淡的道:“我终于知道了你的答案。”

梦是氢气球,向天外飞走,最后,全都化作乌有……

她起身准备离开,然后停住脚步道:“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你说我哥哥撞了你们的妹妹程菱,现在,”

锦瑟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哥哥也出了事,扯平了。你手中握有的债券快到期了,盛世会如期收回,资金也会按时归还给你。”

“这下,我们真的是两不相欠了。”

由于蒋友松的意外失踪,调查组的调查陷入了极为被动的状态,本来就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他参与了走私以及其他犯罪行为,这次也只是例行传讯,被收押的章华更是嘴巴紧的很,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陵城以及天港集团的幕后主事人,其中做的一些违法案件例如走私更是瞒住了公司的董事长蒋友松,因为他非常信任他,几乎将公司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他这个总经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幕后黑手,他就是金字塔的最高一层。

天港集团那边的那个女人一直身在国外,因为她涉嫌参与走私并洗黑钱警方决定立刻将她引渡回国,却接到消息得知在不日前在瑞士滑雪的她遭遇罕见的雪灾遇害,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