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虹摇了摇头,“奴婢也并不清楚,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从身形看来,那个黑衣人是个女子。”
“但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告诉我,而是在这个时候杀了她?”唐暖暖能想到的只有另外一个可能,那便是流虹也有事情瞒着她。
“王妃比奴婢想的要聪慧许多,从那天晚上起,奴婢便已经察觉到了王妃对我们二人的怀疑,所以若是奴婢那时候跟您说了,您也不一定会相信,而且……”流虹顿了顿,继续道,“之后,奴婢便发现了朱月的另外一个身份。”
唐暖暖眉头微蹙,见她有动作,便压低了剑,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流虹停了动作道,“王妃放心,奴婢绝对不会伤害王妃,只是想给王妃看一样东西,就在奴婢怀中,王妃若有怀疑,可自取。”
唐暖暖慢慢将剑转到了她的正面,打量着她,点了点头,“什么东西?”
流虹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摊开掌心摆在她面前,那是一块同半个手掌般大小的金牌,给人感觉有点眼熟,“王妃可识得这块金牌?”
“见过,睿王也有一块。”后来,在她的央求之下,桐林便将当时把唐俊给吓唬走了的那块金牌拿给她看,那块金牌一面刻着个麒麟,另外一面则是刻着凤西国的国花——紫荆花,在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睿”字。
“这并不是睿王的金牌。”流虹将金牌递给了她。
唐暖暖有些狐疑地接过金牌,翻到紫荆花的那一面,果然看到右下角刻的是一个“章”字,“章……东方玄章?”
“王妃猜得不错,朱月其实是太子身边的人。这金牌是每位皇子出生时,皇上赏赐的,代表了皇子们的身份,也可以凭着金牌通行全国。”
“可是,金牌怎么会在你手里,那么重要的东西朱月怎么可能会显露出来让你知道?”
“其实也就在那天刺客行刺的晚上,当时她们两人接头的时候,朱月曾经拿出来给那人看过,奴婢便猜出来了一些。”
唐暖暖微微皱眉,思虑着她说的话是否属实,“若朱月要刺杀我,何必还要让其他人来动手,她明明有更好的机会。”
“所以,朱月的目的并不在此。”流虹点了点头,“奴婢猜测,也许那天晚上,朱月只是和那黑衣人接头,但没有料到王妃您会在那时候经过,她们便只是匆忙散去了。”
唐暖暖听着心中刚有疑问,流虹便又自己开了口,“王妃奇怪我怎么会知道那就是太子殿下的金牌?的确,每位皇子的金牌只有皇子亲派的亲信才会执有,而奴婢身上也有这么一枚金牌。”
她说着便从袖袋中掏出了另外一块金牌递给唐暖暖。
唐暖暖接过金牌,翻到紫荆花的那一面,上面刻着的字竟然是“睿”字,她不由得惊讶道,“你是睿王的人?”
“是,奴婢奉睿王之命,随身保护王妃。”
唐暖暖一下有些迷糊了,“可是,睿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朱月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瞒王妃,奴婢和朱月的确都是宫中的侍女,只是在皇宫选陪嫁宫女的时候,睿王爷便派了奴婢跟随,想来朱月也是受了太子殿下的吩咐才会跟在王妃身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唐暖暖剑一横,贴近了她脖子处几分,“首先,若你和朱月的身份互换,如今死无对证,我也不知道你说话的真假了。其次,就算朱月是太子派来的,而你则是睿王派来的,你们两人都向我隐瞒了身份,但你却杀了朱月,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流虹抿了抿唇,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这是王爷的亲笔信,请王妃过目。”
唐暖暖接过了那封信,上面却只有一句话,“流虹会保护你。”
她一瞬间无语了,这短短的一句话,让她怎么相信,而且其实她并不认识东方玄睿的笔迹。
流虹也看出了她仍然是不信自己,只能继续道,“至于第二个问题,奴婢尚还不能告知王妃原因,只是奴婢的职责便是保护王妃安全,而朱月的存在便是对王妃不利,只有越早解决越好……若王妃仍是认为奴婢心怀不轨,要杀了奴婢,奴婢也不会反抗的。”
她说着便闭起了眼睛。
唐暖暖微微皱了皱眉,冷言道,“你猜得对,我的确不信任你,也不可能只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
随即,她手起,剑落,却是“哐”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流虹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王妃……”
唐暖暖只是淡淡道,“我不相信你,但是我现在还需要你,自然就不会杀了你。”
说实话,她的确是不可能就凭流虹的一席话就相信她,但是她也并不会杀了她,说是感情用事也好,女人的第六感也罢,她只是凭着平日里的观察觉得流虹并无意要害她,何况,她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自己将来的路该如何走也没有定论,总需要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才好。
流虹身子一正,便郑重地给她叩了一个头,“多谢王妃。若是到了安阳,王妃仍然不信任奴婢,自可再取奴婢性命,奴婢毫无怨言!”
唐暖暖在桌边坐了下来,“你起来吧,我还有话要问你。我没弄错的话,我此去要嫁的是六皇子吧?但为何不仅睿王要派人到我身边,就连太子也要派人过来?”
“王妃或许不知,六皇子自12岁时的一场意外,便导致了其脑子不同于常人,但皇上对六皇子一向疼爱,即使如此,还是将六皇子赐封为安阳王。在王妃之前已有四位大臣千金嫁了过去,但是均是未过门便先殒命,有奇疾暴毙的,也有被匪徒所害的,其原因从未能查明过。太子殿下为何要将朱月派来,流虹不敢妄自揣度,而睿王爷将奴婢派来,只是吩咐,让奴婢无论如何护得王妃周全。”
唐暖暖心里一惊,“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