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点头称是，对身后的人指挥道，“你们还不快去！”
唐暖暖微微皱着眉，看向流虹和朱月消失的地方，那人又说道，“下官余成庆参见王妃，下官来迟，还请王妃恕罪！”
“这里是你的领地？”
余成庆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他一早就听说王妃的送亲队会经过衡源城，却没有想到刺杀王妃的事情会在自己管辖的地带，前几次也出现过王妃遇害的事情，当地的官员都以玩忽职守之罪下了狱，这会儿也是害怕得不行，双腿直打颤，“王、王妃恕罪，下官也没料到那些贼人竟然会如此大胆，胆敢刺杀王妃！”
“我不是要问你责，我只想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余成庆看了附近躺着的四、五具黑衣人的尸体为难道，“这个，还得将他们带回去核实身份才得知。听说最近这边出了流寇，估计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唐暖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些尸体，其中大多数是穿着侍卫衣服的人，还有十几个侍卫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刚才那些人的确是训练有素，期间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被伤到，看他们的架势并不像是一般的流寇。
“哎，他们回来了！”
唐暖暖转头，果真见到了走在前边的流虹，只是下一秒却皱起了眉，快步走了过去，“朱月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士兵将怀中的朱月放到了地上，鲜血不断从她胸口涌出，已经将竹月色的衣裳都染得变成了紫色，一旁的流虹手臂也被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一直滴着血。
流虹一下跪在了地上，“奴婢无能，方才追过去的时候，朱月已经被人刺伤了。”
唐暖暖抿着唇道，“这不怪你，起来。”
她蹲下来，用手指探朱月的鼻息，却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她眼睛移向她的伤口，这样看来便是一剑穿心致命，“这些人会怎么处置？”
余成庆赶紧道，“王妃放心，下官随后会请示上级，会将壮士们的遗体送回他们所在的户籍处。”
她点点头，看向流虹，“下次不要私自去追了，朱月就是最大的教训。”
流虹低下了头，“奴婢知错。”
唐暖暖瞥了她一眼还在滴血的手臂，“你先包扎一下伤口吧。”
余成庆便赶紧说道，“王妃，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下官来处理吧，下官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释的，住处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请先前去休息吧！”
随后一行人便出发去了衡源城，安排在了县令的府衙内。
夜晚，流虹给她铺好了床，让她去睡，她瞥了一眼她的身旁，过去两个月都可以看到她们两人都是在相伴在一起的，这会儿却只有她一个人。
流虹的性格虽然冷淡，但是也能察觉到她的情绪，“王妃，别多想了，早些休息吧。”
唐暖暖并没有上床休息，而是缓步走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流虹，朱月的死你有什么想法吗？”
流虹微愣，瞬即跪了下来，“是奴婢无能，没有能追上朱月！”
在以往，只要是她们给她跪下，她都会很快地让她们起来，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说话，而是转动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方才余县令来报，朱月的死因是一剑穿胸而死，你知道吗？”
“是，奴婢看得出来。”
唐暖暖点了点头，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不过有一点，你可能还没想到，那一剑穿心，是从背后插入的！”
她话音落，流虹腰间的长剑便落到了她的手中，往流虹脖子处砍去，流虹眉一紧，弯腰躲了过去，随后要伸手将剑夺回，唐暖暖手掌一转，便一拳打到了她的小腹处，反手将她压跪倒在地上，剑抵着她的脖子。
“我现在不会杀你，不过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杀朱月？”
当时朱月是去追的刺客，刺客都在前边，不太有可能特地埋伏下来，给她背后来一刀，更可能是有人在她毫无防范地时候刺了一剑，而当时就只有流虹跟在她身后。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唐暖暖着实是把自己紧张了一把，同时心里有些难以言语的郁闷。
流虹被压得不能动弹，咬唇思虑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因为朱月背叛了王妃。”
唐暖暖嘴角微动，“什么意思？”
“王妃还记得上次在曲夏镇郊外发生的刺客一事吗？”
唐暖暖当然记得，而且也是因为那件事情才对流虹和朱月起了怀疑。
“当时王妃有询问奴婢，朱月是不是左撇子，想来王妃当时应该已经对朱月起了怀疑，或者说对我们两人都起了怀疑……”
唐暖暖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没有想到流虹的心这么细，竟然能够猜出她的想法，但也不由得更加提高了警惕，继续等着她把话说完。
“其实，当时的确是如王妃所料的那样，我们并不在帐篷里，所以王妃您一出事，奴婢便出现在了您的身边。但是奴婢保证，对王妃并无二心！”
“所以，你的意思便是，是朱月对我有二心？”
流虹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我其实是先看到了朱月出去之后，才暗暗跟出去的，以那位朱月武功也不弱，就没敢跟近，但是也看得见她在和一个黑衣人低声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以后她们便分开了。可能就是在这之后，王妃您发现了那个黑衣人，奴婢担心您的安全，便没有去追那个黑衣人。奴婢知道那黑衣人有假，但是因为没有依据便没有轻举妄动。”
唐暖暖微微点了点头，从这一点来说，她说的话并没有矛盾。当时她看到朱月手背上的伤口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当时没有想到奇怪的点在哪儿。
后来才想明白，朱月的伤口很深，深深的一道血痕，但是回想起来，会发现，朱月其实是左手持剑，如果是两人对剑的话，伤的应该是拿剑的那只手，而且她的伤口是从右上往左下走的，更像是自己下的手，但是因为没有把握，她便没有拆穿。
“那，那个黑衣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