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退后两步,盯着面前的小白,不对,应该是杨晨,也不对,这分明就是小白,但是他身体里的魂魄,应该已经和杨晨互换了。
“你、你是杨晨?”我咽了口唾沫,小心地问,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玄奇,但这魂魄和身体互换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
“是……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有点不敢确认了,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卫生间,一照镜子,差点就瘫软在地。
我忙跑过去把他扶起,又仔细看了看他,还真是的,虽说身体还是小白的,但是看人的眼神已经变了,充满了惊慌和难以置信。
“我的天,居然是真的,我、我得回去……”
他说着就往外跑,我一把拉住他:“拜托,这里是平山城,你要去哪?小白刚刚用灵犀梦影的法术去找你,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清楚,你这么冒失跑出去,能有什么用?”
他停住了脚步,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转头道:“大哥,我着急啊,那小子在我身体里,还不得玩死我啊?”
我说:“你先别急,先把事情给我讲讲,就算你要找他去换回身体,也得告诉我那地方在哪,怎么去,之前你给我留纸条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搞清楚,那小白费这么大劲把你弄过来岂不是没用了?”
他瞪大了眼睛说:“不是吧,你们难道是设计好了,要把我弄过来的?”
我连连摆手道:“绝对没有那个事,我们说好的,他遁出魂魄施展灵犀梦影的法术去找你,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过了很久,我就听见他喊什么打死你,喊了几声之后,你就过来了……”
“呃……”杨晨挠了挠头,郁闷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也没给你留纸条啊……”
“啊?!”我再次惊讶,原来他没给我留过纸条,那、那天的纸条,是谁给我留的,难道不是……
“你们家那个木头人总是你做的吧?”我再次问道。
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自豪:“那个倒是,你看见啦?”
“废话,我没看见我能说么,我说的那个纸条就是在那个木头人嘴里吐出来的,当时还跟我对暗号,问我姓名、性别什么的……”
杨晨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不是吧,那么人工智能了?不应该啊,我、我就用它扫扫地什么的啊……”
“啊,那也不是你干的?”我也是大吃一惊,什么都不是他弄的,我那天难道是见鬼了不成?
可就算见鬼,那木头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啊,那纸条,我也是亲手烧掉的。
“对了,你是不是还教木头人唱歌了,什么洗澡澡的?”
“呃,那个是我弄了玩的,只是个小法术而已,其实是我唱的,禁锢在木头人嘴巴里,就跟录音机似的。但是那木头人也就会这些而已,我发誓。”
杨晨说的信誓旦旦的,表示绝对没有对暗号、写纸条那些事,我使劲皱了皱眉,拉着他坐了下来,看来这事,我得跟他详细说说了。
坐下来之后,我便把去他们家的事,从起因到结尾,都说了一遍,包括我是怎么进的他们家屋子里,怎么见到的木头人,所有的过程说完之后,杨晨目瞪口的看着我,也傻眼了。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留过纸条,我也没那么高明的本事,我能让它起来走路都够不容易的了,对啥暗号啊?”
杨晨说的斩钉截铁,没这回事就是没这回事。
我深吸了口气,思索了下,才问他:“那你说,难道是在你走了之后,有人进去你家,给那木头人施了什么法?”
“对,一定是这样。”他很是肯定地说。
“可是,除了你们杨家鲁班天书的真正传人,还有谁,能有那般本事呢?”
他也是一脸疑惑,我们俩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但却忽然心中一动,猛的抬头,再次对视,我抢着说:“伊胜?”
他接道:“厌胜师?”
我重重点头:“很有可能,厌胜师当中就曾经有过修习鲁班天书的人,恐怕,就是在你离开家的这段日子里,去弄了个纸条,冒充你的身份,引我上当。”
哈哈,我的心里终于是豁然开朗了,还以为下个月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原来是虚惊一场,该死的家伙,居然敢用这种手段糊弄我。
可是,杨晨又遇到了什么呢?
解开了木头人假纸条的问题,我就问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杨晨对我说,他是在大概一周前,接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信上面没有名字,也没有地址,只写了一行话。
“鲁班天书传人联谊会邀请函”。
他当时就懵了,这年头光听说有某某后代搞个见面会联谊会,什么和珅第多少代后人见面会,岳飞第多少代传人联谊会,这咋鲁班天书也整出传人联谊会了?
他很是惊讶,拆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一个很陌生的地址,还写着参加联谊会的一些相关注意事项,搞的挺正规。
他起初觉得是扯淡的,曾经想要丢了不管,但后来想想,自己这鲁班传人就老哥自己了,别的支脉如果还有人,认识一下也挺好,再说自己在修习鲁班天书时,也遇到过很多不解的地方,而且他手上的书,有些地方还有些残缺不全。
就这样,杨晨就动了心思,刚好在这时,忽然有一个陌生的女子拜访,她自称就是鲁班天书传人,负责广发邀请帖的,因为日期将近,所以特意来亲自邀请。
这一下,杨晨才知道原来厌胜师里面,也有鲁班天书的传承,他有心不去,但又觉得这是个机会,而且他一个人在家也憋闷的久了,心想出去走走也好,何况又有这么个美女作陪。
于是在准备了一番之后,杨晨就跟着那美女走了,一路上什么事都没有,两人下了火车转客车,下了客车转人力车,就这么一步一步的,竟然走入了一座大山之中。
他刚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挥手打断他说:“进山的事待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你们家里,你爷爷曾用过的一个宝贝,叫什么飞刀的,你可随身带着了?”
杨晨愣了下,摇头说:“没有,那东西还要用大木箱装着,我带它干嘛。”
“糟了,那东西恐怕现在已经不在你家了……”听他这么说,我不由使劲一跺脚,恨恨说道。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在我家了?你怎么知道?”他一连串的问题,显然他也迷茫着呢。
我叹了口气说:“不必多说了,也怪我上次去你家没有仔细查找……其实我也是没找到,但是我想,咱们恐怕是中了最少两个圈套。”
“什么圈套,小天你有话痛快点说。”
“连环计,调虎离山计。”我伸出两根手指说,“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什么飞刀,来历很是不凡,有人应该是对那东西,很是忌惮呢。”
“那我得马上回去看看。”他说着蹭的就站了起来。
“别急,你家离这里上千里路,你会飞啊?先老老实实坐着,咱们把所有事捋顺了。你现在告诉我,你和那个女的去了什么大山,之后如何?”
杨晨脸上露出一丝懊恼,摇头说:“别提了,我去了之后才知道,什么鲁班传人后代见面会,那就是一场厌胜师的聚会而已,而我这次,说来丢人,简直就他娘的是自投罗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