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大厅之前,孙颖芝忽然侧过头,警告似得望着她说:“你最好知道什么人的酒你可以挡,什么人的酒,你还不够份量,自不量力的后果,比你想象的严重。”
姚清云递给她一个宽心的笑容,“孙总放心,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不敢奢望,我只想好好在孙总手下办事,孙总一定好好栽培我,不会亏待我的。”
这个答案让孙颖芝非常满意,强势地抬起下巴,“你很识时务,这样很好,老实说,你算是我的惊喜,只要你忠心,我不会亏待你。”
姚清云忙表态,“一定,孙总。”
这次的酒会十分盛大,来参加的人非常多,几乎是一进门,孙颖芝就被大大小小的名媛,瞬间从四面八方过来给包围住了。
其中有不少人家世背景都要在孙家之上,但是碍于孙颖芝的未婚夫是蒋定瑜,还是主动上前去巴结她。
包括刘家,就算私下撕逼激烈,表面上请帖还是要下,只因为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的显赫家族,都会看在蒋家的份上,给孙家几分面子。
姚清云很快就被挤到了一边,再也插不进这些富家女的小团体。
这样也好,一会孙颖芝问起,她大可以为擅自离开找到完美无缺的借口。
而她现在要思考的,是怎么能在这次酒会上有所收获,既然蒋定瑜也会出现,她总不能白来。
她此刻穿在身上的,是一套浅紫色单肩小礼服,香奈儿春季新款,她本来就很白瘦,这款礼服,很适合她,衬得她的锁骨看起来更加精致。
有几个时尚的女士,已经注意到了姚清云,目光落在她身上很是嫉妒,只因为这款礼服有着无弹力的紧致布料,腰部的设计十分紧窄,让腰围在一尺七以上的女人都望而却步。
这件衣服穿在姚清云身上,是恰到好处的显露出她完美无瑕的好身材,怎能不让那些用束身衣勒紧自己的女人暗地里嫉妒。
一路上,就有好几位男士都端着酒杯,想要认识她。
不过姚清云只是礼貌地收下了几张名片,并没有过多逗留,就找借口离开了。
反正都是要出卖自己,何不去找整个京都最有权势的男人,何况那样可以直接打击到孙家,怎么看蒋定瑜都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她没有必要再去招惹其他人了。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只有真正抓在手心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
带有目的性的在会场里走了半圈,不知不觉,姚清云来到了宴会大厅的东北角。
这里只有稀稀拉拉两三个人,以及一两个侍应生在忙碌,所以姚清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高挑挺拔,让人眼前一亮的身影。
他独自靠坐在中式的廊庑边上,隔着亭榭,背影显得有几分寂寥。
不过他似乎很享受这独处的时刻,整个人散发出清冷幽静的气息,仿佛与周围安静的融为了一体。
因为偏僻的关系,几乎没人会注意到他,所以他才会有着片刻的,不被打扰的安宁。
姚清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飞快地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走向离她最近的酒桌,端起一杯红酒,很是迅猛地一饮而尽,之后又连续灌下两杯,都是不带喘息地一口气灌进去。
她从包包里取出小镜子,满意地看到自己的脸颊酡红,目光变得迷离,这才朝蒋定瑜所在处走了过去。
她扭着细软的腰肢,一边走,一边出声喊附近的侍应生,“美女,我有些头痛,给我取一杯茶水好么?”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传入廊庑之上,吸引到那个人的注意力。
她的眼角瞥见男人漫不经心朝她看了过来,只是目光在触及她的脸时,骤然变得锐利。
男人紧紧地盯着她,一直都没有再移开眼。
但她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被人盯住一般,整个人都是以一种极其随意的姿态往廊庑上飘荡,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廊庑最尽头还站着个人。
她像只蝴蝶一样软着身子,左飘两步,右晃一下的,走到廊庑中间,靠着柱子,在回廊里坐了下来。
然后酝酿了一下,慢慢让自己的眼睛变得通红,就开始哽咽地低声哭泣,“为什么,我只是想赚钱照顾妈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做秘书就没有尊严么,我只是想努力的工作,然后让妈妈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刚说到这里,她的面前,不期然多出了一双男士皮鞋。
“你刚才在说什么,再说一遍。”一道清洌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姚清云一下子中断了自言自语,眼神错愕地,顺着面前的裤腿,一点点地抬起头往上看,直到对上了一张惊艳的面容。
男子俊美的脸上神情清冷,冷淡中透着一股高贵,有如从九天银河上走下来的天神般,美好却又让人觉得触不可及。
她愣了足足两三秒,才眨了眨眼,然后突然低头翻开包包,取出一张纸巾,慌慌张张擦掉眼睛周围的泪痕。
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带着一种撩人的醉态,她的唇边勾出一个狐媚的笑容,“啧啧,我有没有看错,瞧瞧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蒋先生呢,好巧啊蒋先生,不过蒋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孙总可是在前面的大厅里呢。”
“回答我。我在问你,刚才在说什么。”男人的声音冷了几分,目光锐利的仿佛要穿透她。
姚清云站立不稳地晃了一下,打了个酒嗝,撅起嘴哼的一声,“蒋先生恐怕听错了呢,我只是喝了点酒,有些头晕而已,并没有说什么,蒋先生的耳朵,是坏掉了吧。”
她咯咯大笑,然后撅起嘴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不对,蒋先生不止是耳朵坏掉了,连眼睛也坏掉了呢,不然,怎么都不回我的短信呢,人家还等着要请,呃,请蒋先生吃大餐呢,蒋先生不回短信,我很讨厌你,怎么办。”
她下巴一抬,露出勾人的魅笑,一边伸出食指,在男人的肩窝处,不轻不重点了几下,嫣红的唇,如花瓣似绽开,“我告诉你,我,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怕你,你敢再叫人去我家里作弄我,我一定会,会……呃,再亲你,对,就是要再亲你,还要玩坏你!”
蒋定瑜毫无预兆的,勾起唇角,笑了。
“你确定,要玩坏我?”似乎对她的‘醉话’认了真,蒋定瑜湛蓝的眼睛半眯起来,露出危险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