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总经理办公室?
姚清云脸色猛然一变,就连翘起的二郎腿,也因为紧张而规规矩矩地放了下来,她身子前倾,从桌上拉出一个册子,急切地在公司内部电话薄里,找到了总经办的所有人员名单和电话,快速浏览一遍之后笑容满满地说:“孙副总现在不在,请问张秘书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是这样的,总经理请你现在就来他办公室一趟。”张秘书说。
挂掉了电话,姚清云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说不清是紧张,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一直停不下来,来来回回地,反复在办公室里面踱步。
她知道自己进了逸鸿集团,就迟早会见到孙谦。
不过却没料到,竟然会这么快。
如果说对孙逸鸿和孙颖芝,她的态度始终是仇恨,那么对孙谦,除了仇恨外,还多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可能只是因为,孙谦和她是有一半相连的血液。
不过那又怎样,撇开血缘关系不谈,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二十四年来她根本见都没有见过他一面。
况且跟贾静母子谈血缘谈亲情有用的话,爸爸当年就不会死的那么惨。
她才不会像爸爸当年那么傻!
根据她之前搞到的情报,孙谦的生活作风,很是糜烂。
因为遗传到了贾静出色的容貌,他的外表极是风度翩翩,长了一双很勾魂的眼睛,加上惯会说甜言蜜语,所以迷倒了一大票的女孩子,这里面有豪门小姐,有贫民区的灰姑娘,甚至还有特殊工作者,总之,他的口味包罗万象,只要是他看上的人,从来不会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
不过那些只是私下里的。
在明面上,孙谦也如其他的高富帅一样,感情生活十分的丰富精彩。
嫩模和女明星,都是他平时来往密切的对象。
不过那些女孩子,他也只是玩玩就丢,从来没听说过他对谁付出过真心。
孙谦的私生活虽然很乱,却都没能影响到他的事业,他在逸鸿集团的声望一直都很高,自从他上台以来,做过的几项决策,都为集团带来了稳定的盈利。
所以姚清云觉得,孙谦要么是狠角色,要么就是有狠角色在背后指点。
当然不排除贾静和孙逸鸿夫妇对儿子的指点江山。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一直坐稳第二把交椅,代表他在公司里有着众多的拥趸者,现在的孙颖芝,也不过是借着蒋定瑜的势,才能够跟孙谦平分秋色。
除了总裁和董事会,逸鸿集团权力最大的人就是孙谦,姚清云不会高看自己,以为孙谦会抽空关注自己一个小小的秘书。
所以现在他要见自己,绝对不会是一时起意,很大可能是为了对付孙颖芝,才去关注她的秘书。
今天应该是想借着公事会面,要向她抛橄榄枝,顺便试探她的意向。
不过她可不会那么傻,一个搞不好,她就可能成为姐弟俩争权夺势的炮灰,得不偿失。
倒不如想想办法,反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成为她复仇的利器。
所以当她站在孙谦办公室里,与面前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西裤,修长双腿随意翘在茶几上,一脸玩世不恭的男人对视时,孙谦不开口,她也不开口,脸上一直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僵持了一会,孙谦终于挑了挑眉,开口打破了平静,“姚秘书,我听说你的口才很好,很得我姐的喜欢。”
“孙总言过了,作为秘书,一定要有最基本的口才,这都是应该的。”她斟酌了一下,不咸不淡地回应。
想要试探她么?这样的诚意,可差远了。
孙谦目光流转,落在她的眼眉之间,略一扬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优雅地走近她,“姚秘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孩子太冷静,太沉着,不好,很难得到男人的怜惜。”
姚清云淡淡笑了,滴水不漏地答:“我不觉得自己是女强人,只是在孙总面前,这些是必要的员工礼节。”
孙谦眼睛顿时一亮,连声音都变得温和了,“口才果然很好,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大姐先行一步,我真想把姚秘书,网罗到我身边来。”
姚清云只是笑笑,并不开口接话。
“对了,”孙谦忽然关心地问:“听说姚秘书的家在S省,今后是打算回S省还是在京都安家?”
姚清云刚张了一下嘴,就有一根细长的手指,很快速地贴上了她的唇,“别急着说,姚秘书,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姚清云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错开了他的手指,“总经理您请说。”
“以我看,恐怕在姚秘书心里,更喜欢的是家乡,不过家乡虽好,却不如京都繁华,还是京都更适合姚秘书这种有能力的美人儿,良禽择木的道理,我想姚秘书是知道的。所以我很想知道,姚秘书今后是打算在京都安家么?”
他话里有话的问题,姚清云只是思索了一瞬,就含糊带过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您说呢孙总。”
她虽然是不会主动亮出底牌,却不介意给对方留下某些模棱两可的暗示。
“当然。”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孙谦忽然靠近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桃花眼灼灼地望着她,“听到姚秘书这样说我很高兴,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姚秘书你合作。”
这暧昧的距离,使得他喷出的气息,全都撒在了姚清云的脖颈上。
姚清云几乎是立刻就“嗖”的一下弹开在一米外,蹙眉说:“总经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可是孙副总的秘书,孙总确定要用这种姿态跟我谈话吗?”
因为面前女人的离开,孙谦的手,尴尬地僵立在半空中。
他根本没有想到,只是摸了摸下巴而已,眼前的女人竟然会反应那么大,几乎是在眨眼间,就迅雷不及掩耳地快速弹开,而且还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
她那种表情,很奇怪,除了惊讶和反感之外,他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恐惧。
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