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躲得过那么多精锐府兵,可不是手段不小么?
杜姝心中忐忑地站着,杜浩直视着她,那常年杀伐的气势压得杜姝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杜浩看了她半晌,才道,“你既然有这个本事,若是用在将军府上自然是好的。若不然……”
后面的话杜浩没有说明,但言语中的意味已经非常明白了。
杜姝只能点头哈腰连声答应。
可面上如此,心里却是另外一回打算。
杜浩应该是早就想要拉拢她为杜府出力了,却偏偏要用这种威胁的手段来说,就是为了让杜姝更加听话罢了。
这些个手段对于活了两辈子的杜姝来说,又有什么看不穿的呢?
杜浩仔细看了杜姝的神色,心里稍安,转口接着说,“上次的事情委屈你了,但我也已经发落了谢氏。这眼看着秋天就要到了,秋日里的军演和秋猎都是大事。我有意让你将府中的事情再还给夫人,你便随我去将秋猎的事情安排起来。”
杜姝眼珠一转,躬身道,“这府中事务乃是交给老夫人打理,我怎敢居功?父亲要如何安排,女儿听从就是。”
杜浩竟然将这个事情交给了她。
杜姝来之前就知道杜浩这一趟叫她来必然是好事,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将一年一度的秋猎交给她来打理。
这个所谓的秋猎名义上是出城去打猎,但实际上却更类似于王公贵族们凑在一起出去秋游的性质,将军府常年负责这个活动,主要是解决一下安全问题。
自然杜浩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完全丢给毫无经验的杜姝去办,但这事情给了她,便是给了一个名头,下面的人自会把事情办好。
这不用做事就有功劳的名头,自然是大大的好处。
而且这秋猎过程中,各家的公子以及皇室的年轻子弟,连带着皇上自己也都会参加,其中有多少出头的机会?若是被那些千金小姐们知道了,恐怕要气得七窍生烟。
杜姝自然欣喜万分地谢了恩,杜浩看她这么懂事,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倒是没地儿说了,只挥了挥手,“那便下去吧。秋猎的事情是将军府和三皇子一起筹办,你若有事便可拿着我的手令去找他商量。”
杜姝本来已经一只脚将要踏出房门了,冷不丁听了这话吓得一个趔趄,倒栽葱似的就滚了出去。
杜浩在房里听见了响动,大声问,“外面什么事?”
杜姝狼狈万分地从地上爬起来,答了一声没什么事。心里却直打鼓。
司空慕寒,怎么会管这档子闲事,宫里要出来玩耍,这事情怎么也是内监总管负责的,怎么竟然是他?
对于这个一言不合就拔刀,啊不,拔剑的男人,杜姝可是绝对不想搭理的啊。
她哀哀怨怨地回了房,一时间竟连算账的心情也没有了。所幸她一个大学生,对于这种加减乘除的运算也算是手到擒来,倒是不急着赶工。
天色将晚,杜姝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院里发呆。
她这个老爹,虽是对她不错,可一得知了她仿佛认识三皇子,班想着法子地来讨好她,不免在这父女情分上白白地生出了几分利益关系来。
杜姝只能叹一口气,果然一入侯门深似海,她是真心待杜浩的,奈何现在也要开始揣摩他的心思了。
她这里发着呆,门外却是冲进来一群人。
回头一看,却是杜凌蓉和杜依依两人。
两人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杜姝面前。那杜凌蓉还好,杜依依却是直接炸了毛一般地指着杜姝的脸,指甲几乎戳到了她的脸上,“你!贱人,父亲怎么可能把秋猎的事情交给你负责。你是什么出身,不过一个下贱坯子,怎么能当如此重任!”
杜姝眨了眨眼,自打她穿越过来之后,针对她出身的话听了也不知道有多少。这个青楼出生的生母还真是个不小的问题,她得想想怎么洗白这件事。
杜姝心里想着,呷了口茶,“事情是父亲交给我的,你们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去找父亲说便是。”
她们俩若是有胆量去找杜浩理论便不会在这里堵着杜姝放嘴炮了吧。
“你少要拿父亲来搪塞。谁不知道你和那个三皇子那晚的事情,你不过就是像你娘一样靠身子上位的****罢了。”
杜依依心中恼恨,前段时间她故意在杜姝送给老夫人的粥中掺了一些山芋粉。这东西吃过之后容易涨肚,便是更加容易引发哮症。
那谢氏一得了消息,自然立马就会把矛头对准杜姝,到时候非但不会有人去追究老夫人为何突然犯病,反而是一定会找到杜姝的头上。
即便杜姝有本事能澄清了自己,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这么一点点山芋粉也极难查的出来。
她的算盘也是打得不错,甚至几乎要成功了。谁又能料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司空慕寒,不知怎么和杜姝搅和在一起不但让杜姝脱了身,而且还因为和三皇子的交情,在这将军府里的地位比之前要高出不知道多少。
让她如何不恼?
杜姝冷冷地听了这话,气得反倒是笑了起来,“就你这张脸和这身材,就是送上门去别人要么?你污蔑我没关系,三皇子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注意着吧。”
杜依依气得脸都绿了,那三皇子乃是整个皇亲贵圈里都出了名的冷淡性子,怎么就看上了杜姝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
“要是没事儿就请回吧,我这里可还忙着呢,不像两位大小姐这么清闲”,杜姝没心思跟她们耍嘴皮子,果断就下了逐客令。对于这种什么都不会就一张嘴搬弄是非的人,她可没功夫伺候。
杜依依吃了个暗亏,却是不依不饶地还要与杜姝理论。
那杜凌蓉却是将她拉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然后竟然走上前去,对着杜姝微微行了一个礼,“二姐,这四妹平日里也任性惯了的。还请你多包涵。”
杜姝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杜凌容是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当然不可能是突然转了性子,只是这突然放低了姿态,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