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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赠钗


  杜凌蓉是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当然不可能是突然转了性子。只是这突然放低了姿态,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呢?

  杜姝看着杜凌蓉的表情等着她的后文。

  老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杜凌蓉此刻突然的示好,即便不是有什么恶念,也必定打着什么主意。

  “二姐,今日我和四妹去母亲房里,听说父亲已经将府中的主事权交回了娘亲手里,想来姐姐忙过了这几日便要着手去安排秋猎的事情了罢?”杜凌蓉不请自到地去了杜姝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伸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杜姝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这个杜凌蓉……明显是谢氏一伙儿的人,跑到她这里来卖乖,能有什么用?

  “妹妹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姐姐”,杜凌蓉抿了一口茶,但大约是嫌弃杜姝院里的茶叶粗糙,却没有再将杯中的茶饮尽。

  “嗯?”

  “这秋猎之事,向来是由父亲亲自操持的,往日里都是只有嫡女的女儿陪同正室夫人,才有资格出席。今年多了二姐,你虽是庶女,却担着组织着秋猎一事的担子,自然不可缺席。只是不知道二姐可曾想过该由谁陪同前去?”

  杜凌蓉说话的语调婉转动听,可听在杜姝的耳朵里却聒噪得不像话。翻来覆去也不过就是说什么嫡女正室,便欺她只是个庶女是么?

  她一个现代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尊卑观念?一再被挑衅,先是杜依依直接开骂,后是杜凌蓉这一番弯酸得倒了牙的挖苦,她只觉得心中格外地烦闷。

  “是么?既然是嫡女,就去做些嫡女该做的事情,在这里与我磨叽什么?莫非你们是觉得我堂堂将军府的嫡女,就像你们这个样子,打理事情的本事半点没有,只学会了牙尖嘴利?若是你们争气个半点,这秋猎的事情恐怕也轮不到一个庶女身上。我这庶女的院子小气,容不下两位嫡小姐,二位这便请吧!”

  她突然爆发似的说了一大通,将杜凌蓉和杜依依都说得愣住了,眼见这两人半分滚蛋的自觉也没有,杜姝索性就抄起了桌上的水壶,哗地一声将那杜凌蓉泼了个通透。

  “啊!”茶水虽不是滚烫,却也热得惊人,杜凌蓉被那茶水泼到脸上,立刻吓得惊叫起来。

  “你怎么敢?!”杜凌蓉指着杜姝的脸,气得直发抖。再也顾不得小姐的面子,脸色煞白不说,妆也花了大半,糊在脸上青一团紫一团,煞是滑稽。

  杜姝呢?

  却根本懒得回头看她一眼,摔了门就进屋去了。眼不见为净才是正途。

  门外吵吵嚷嚷了半天,可杜姝自在屋内提了椅子靠在桌上养神。任凭杜凌蓉和杜依依两人在门外骂得有多起劲,她都一概不理。

  直到两人骂得累了,渐渐地听了她们脚步远去的声音,杜姝才将那水壶拿过,重新装了开水满上。

  杜姝坐在桌子前面看着杯中飘起来的水雾,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原以为自己穿越过来是个贵家小姐,凭着她的心智和沉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可谁又能想到老天竟然这般地捉弄她,竟让她穿越到个青楼女人所生的庶女身上。

  别的不说,光是她打理家事了这几天,就不知道听了多少的闲话。就因为她生母是个青楼卖唱的,就人人都来踩上她一脚。

  偏偏在这时代里人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出身低贱的人就是低贱,人人都觉得应当如此。即便是杜浩处处维护着她,可他的心里,又何曾否认过,她的出身就是这般的低贱呢?

  “啧”。

  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咋舌的声音,惊得她连忙回头去看。

  却是那个风流成性的司空景天。

  上次见的时候也是这般,不声不响地就闯了她的房间。

  “四皇子有何贵干?”杜姝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冷冰冰道。

  那司空景天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讲个脑袋伸了过来,“我今天带了支簪子,要来还赠上次送了我玉簪的美人。倒是没想到,让我瞧见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他嘴上说着这等轻佻的话,竟然真的将手伸到杜姝的下巴上,轻柔地让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脸。

  杜姝皱了眉,将他的手拍开,转到另一边不去看他。可心情着实不佳,只道:“谁受了委屈……”

  司空景天浅浅地笑了一声,“还说没有?你这样子可真是我见尤怜,总像是看上了本皇子,在故意卖着可怜呢。”

  这若是搁在平时,指不准杜姝就一句话呛了回去。可也不知道为何,那骂的话却像是句句都入了她心里一般。

  她明明告诉自己,她只是穿越到这个躯壳上罢了。这个人的出身,这个人以前的经历,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可直到听了这一顿骂,她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心痛。

  就好像原主尚留在身体里的意识一般,刺得她心里生生地疼。

  司空景天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的回答,便转过了桌子,跑到她面前去看她的脸。

  却看见她一双黛眉轻轻地蹙着,低垂着的眼帘将一片浓密卷翘的阴影落在眼眶下,雾蒙蒙地似要滴下水来。

  司空景天平生只害怕两种事物,一个是父皇生气,另一个便是美人落泪。

  当下就乱了阵脚,在杜姝边上手忙脚乱起来,“你……你别哭啊。你要是生气,我就去跟她们理论,为你讨个公道?”

  杜姝没想到这么个风流的皇子竟然会是这样的不会哄人,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若是你去找她们理论,又将她们惹哭,又该如何?”

  杜姝的声音不大,听在司空景天的心里却分量不轻。

  是了,若她们也哭呢?

  他是否会又为了她们来找这个丫头理论?

  司空景天突然有一些的茫然了。心里总有个答案告诉他,杜姝和她们都不同,她若哭了,便是真的伤心了。

  而他,不愿她伤心。

  只是司空景天与杜姝非亲非故,总共见面也不过就是两回,怎地在他心里竟会对她不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