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来人!将柳嬷嬷拖出去打五十大板贬到马房。”
柳嬷嬷没有求饶一句,当她开口说出蝴蝶胎记时她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了。
须臾,屋外传来柳嬷嬷的惨叫声,这声音听得让人毛骨悚然,而听在谢氏的耳朵里却如最美妙的旋律一般动听,她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了不少,脸上又恢复了端庄从容。
她真是粗心,怎么忘记了柳嬷嬷当初服侍过罗婉儿那个贱人。
杜姝用过午膳后被安排到玉竹院住下了,这个院子原本就是她和她娘亲住的,这些年来,杜浩一直让人安排打扫,所以,里面都很干净。
没过一会儿,玉竹院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丫鬟和嬷嬷,她们恭敬地向杜姝行礼。
“奴婢见过二小姐。”
看着这些下人,杜姝一下愣住了,她一个人要这么多人伺候呀!
她有手有脚不需要的,而且,她不习惯让别人伺候。
“你们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我不需要人伺候。”
闻言,丫鬟嬷嬷们扑通跪在地上恳求:“求求二小姐别赶我们回去。”
杜姝有些为难,“可我是真的不习惯让人伺候呀!”
其中,有个穿着樱红色水雾裙的丫鬟开口道:“二小姐一看就知道是菩萨心肠,若是您不留下奴婢们,恐怕奴婢们只能被卖到窑子里了。”
原来是这样,杜姝明白了,“好吧!那你们都留下来,但是不许有二心。”她可不能养白眼狼。
丫鬟嬷嬷都高兴极了,连连点头称是。
“你叫什么名字?”杜姝问刚才说话的丫鬟,她觉得这个小丫头看起来挺机灵的。
丫鬟恭敬地回话:“奴婢翠香。”
“轩窗竹翠湿,案牍荷花香。”杜姝点点头吟诗道:“好名字。”
翠香愣了愣,心中觉得二小姐真是好文采。
“以后你贴身伺候我吧!其她人都听你吩咐。”
“是。”翠香很意外,二小姐竟然让她做贴身丫鬟。
杜姝有些乏了,昨夜为了逃避面具男一夜未睡,她现在要补睡美容觉。
吩咐她们都退去,杜姝直接倒在床上昏昏入睡。
寒王府的书房中
司空慕寒端坐案台上翻阅书本,神情优雅华贵。
高枫敲了敲门。
“进来。”
“启禀王爷,您让属下找的人属下未找到还请王爷责罚。”高枫跪在地下,等待着发落,王爷回府后,就让他满京城找个小尼姑。
司空慕寒放下书本,皱起眉回想昨夜的事情,看她的服饰是个出家人,但是,言行举止又不像,夜太黑再加上她一脸的泥土根本无法识别她的相貌。
一想到那个吻,他那墨玉的眸子里就燃起了戾气,他堂堂的王爷竟然被个衣衫褴褛相貌丑陋的小尼姑给强吻了,这要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下去吧!继续留意。”
高枫称是退了出去。
杜姝这一睡直接睡到半夜才醒,她是被尿憋醒的,要不然,她还不想醒呢。
可是,醒来之后,杜姝就再也睡不着了,翠香去厨房给她弄了些吃的。
杜姝看着眼前的点心,不由得舔了舔唇,她可是个吃货啊!
慢嚼细咽起来,“这点心真好吃,来,翠香你也吃。”杜姝伸手将点心递给翠香。
翠香连忙摇手,“奴婢不敢。”
“我让你吃你就吃,否则本小姐要生气了。”
翠香见杜姝一脸正经,不敢不服从,拿了一块放嘴中,丝丝滑滑的,入口香甜,真是好吃,她长怎么大都没吃过如此好吃的点心。
吃着吃着便一滴泪珠滴落在手背上,她运气真好跟了个好主子,她以后一定好好地伺候二小姐。
杜姝嘴角微微一勾,这收买人心,她也会!
翠香小小年纪就被卖来做丫鬟家境肯定不好,应是从小就吃了不少苦,她相信只要她对别人真心,别人也会真心对她。
吃饱了,瞧着月色不错,杜姝就在府中溜达,翠香想要跟着她,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只让她快点回屋休息,翠香无奈,只得回屋。
杜姝来到一处亭中,月色照得两旁的鹅卵石闪闪发光,忽暗忽明。
放眼望去,亭子两侧是各种鲜花和假山,潺潺流水声清脆悦耳。
杜姝沿着中间的路继续往前走,不远处传来洗刷声。
“这半夜三更的,是谁在洗刷东西?”
闻声,柳嬷嬷慢慢地转头,急忙站了起来,“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一股臭味瞬间扑入杜姝的鼻子中,她皱起眉头,用手捏着鼻子问:“为何半夜三更在此洗马桶?”
柳嬷嬷看杜姝向她走来,急忙劝止,“别!这里脏,二小姐还是别过来。”
杜姝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你不是白天那个嬷嬷吗?”白天多亏这个嬷嬷说出原主人手臂上的胎记,看如今的情形,这嬷嬷肯定遭到了杜大夫人的惩罚。
“嬷嬷,不好意思害你受累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如此。”杜姝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柳嬷嬷笑着道:“二小姐不必自责,老奴说的只是实话而已。”
好个实话,杜姝心里挺欣赏这位嬷嬷的,“明天,我就向爹说明,要你做我院中的管事嬷嬷,嬷嬷意下如何?”这个嬷嬷和她初次见面就能如此对她,日后肯定能尽心尽力地为她办事。
柳嬷嬷一惊,急忙跪下:“多谢二小姐。”
杜姝冲过去把柳嬷嬷搀扶起来,看着柳嬷嬷,她心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应该说是原主人本身的感应。
“嬷嬷,我们以前是不是就认识?”
柳嬷嬷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二小姐没有嫌弃她脏,而且,好像还记起她了。
“二小姐,您记得老奴了?老奴是柳嬷嬷呀!从您出生起,都是老奴伺候的。”
原来如此,难怪有种熟悉的感觉,“柳嬷嬷,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时半会没记起。”
真正的原主人已经死了,她是个冒牌货当然记不起来。
柳嬷嬷和蔼地笑着,“二小姐言重了,这一别就是十一年,您不记得老奴也是正常的,当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