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闻言，不动声色地道：“看来你是相信闹鬼一说了。”
连荷的心思沉了沉，在心里猜测着太后是否知道冯乾未死一事。按说，董德一直跟着她，刘太后怀疑些什么，暗地里查这些事情的可能性极大。但不管刘太后知道与否，连荷都不能主动拆穿这事。
“民女出身乡野，向来对神明一事敬畏。不敢乱说。”连荷温声回了句，试探着问道：“太后可信闹鬼一说？”
“呵呵！”刘太后失笑：“哀家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是冯乾的鬼魂想要在哀家的眼皮底下闹事，哀家也有能耐抓住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连荷被太后的话惊得心里咯噔了下，脸色微微变了变。
“许是冯御医真的有冤屈。”
“哦？”刘太后盯着她，等她给一个解说。
“民女实在想不出冯御医有什么理由害民女。”
“奴才们自然没有害主子的理由。”刘太后冷冷一笑：“但他身后的主子就说不准了。”
连荷默不作声，这宫里的形式复杂，她看不清，自是不愿乱说。
刘太后打量她一眼，忽然道：“昨儿昭儿过来看哀家，还提起了你。”
连荷并不惊讶太后会忽然提这事，回道：“昨儿民女在宫门口有遇到王爷。”
刘太后闻言，忽然叹了声：“这孩子太拗，哀家真是没少跟她操心。”
连荷微垂视线，心里疑惑。她与太后的关系还没到太后能向她诉苦的关系。再说了，在她眼里的刘太后也不是一个能轻易向人诉苦的人。她更愿意相信，刘太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
“哀家对他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奢求，就希望他们夫妻能好好的过些安生日子。”刘太后又是重重一叹：“晓婉这孩子……哎……”
连荷听得越发沉默，人家的家事，她更加不好多嘴。
“她肚子里到底是有了哀家的皇孙。”刘太后的神色一沉，语气也狠辣了些：“哀家容不得任何人伤害自己的皇孙。”
连荷的心一沉，她终于听到了主题。
她本不打算接话，却听太后问道：“你说，会有人把注意打到哀家皇孙的身上吗？”
“民女不敢妄言。”连荷垂眉敛目，轻声回道。
刘太后视线锐利地盯视她半晌，才道：“你退下吧。哀家也累了。”
“是。”连荷起身，出了太后的寝殿，提起的心却仍是未能落下。
信王昨日入宫到底为何？太后将她叫去，这番提醒加警告又是为了何事？她一时间无法想透这其中的要领。索性便也不再纠结这事。带这董德去了小路子的住处。
名义说是去看看小路子，她亦想再查查闹鬼一事。
她过去时，小路子还在房里养着。整个人虽然很虚弱，到不像是昏昏沉沉的样子。
董德很识相地侯在外边，并未跟着进门。
小路子一见连荷来了，就想爬起来见礼。连荷连忙按住他。
“不必多礼，你躺着便好。”
小路子听命的躺了回去，看着连荷的眼神里却微微透着警惕。
“小路子，我今日来除了探望你的伤势，还想问问你闹鬼一事。”连荷也不与他绕弯子：“你当真看到冯乾的鬼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