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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冰封拳二星


血阳初升,陆健迎风踏上船头,目光无神,五蕴皆空,他就这样一个人冰冰冷冷站在船顶上。向海韬光养晦的男人,瞑闭之背,更平易近人。船顶甲板上的旅客的闲散音,渐沉游在磅礴的海韵,杀着,浴着,血雾迷漫熏陶下沉。r

沿火亮的肩影上,和他傲岸不群的还有二人。r

向阳向阳昂眉仰问:“大眼,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脑子想歪了要跳海?”r

“行禅吧。别打扰人… …”远观陆健入定行禅的男女二人,年纪相约二十来至三十之间。帅中自有帅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r

一面手机电闪扑至,几名闲散花痴喋笑语休,“翻版金城武啊金城武!看到没有,好帅哦!身材又高大又健硕,手臂、胸肌粗猛有力,捏起来一定一定很爽很有快感!… …”大眼呆神望住身旁这个1米88和金城武一样学了几十年广州话都说不正确的贼骨头,偶感帅过了,会反胃。r

岂料他偏要吊吊这群狂风浪蝶胃口,简直当成自己真是金大帅一样,向《鬼武者》班疯狂影迷回头赠上漂亮的超级大腕笑容:“Hi!… …”一群狂风浪蝶当即把握时机扑过去。r

蓦然将旁边有正规男警标准身高的女子冷落一旁,她倩影绮丽在栏杆上,同时左右各对两个男人比较相望,截然冰洋火海咫尺毗邻,却成天渊之别。r

‘金城武’躺在太阳伞下,手捧比基尼花痴们挣着进贡果汁,一边优游地擢着杯子里面水盈盈的水蜜桃,一边如细数家珍一样叙述师妹过去八年从警以来的奇人迭事:“17岁,过来台北投考警校,未过几天便传出你在澡堂跟上届的太子妹党打架打出操场,连人家厅局长的女儿副Bra都打掉在地;r

19岁,刚从学堂出来实习那年,由我带队在忠孝九路蹲点捉捕偷车贼,你竟然一声不吭走进电影院看《天若有情》重演,还是刘华骑机车载着吴倩莲砸玻璃抢婚纱的第一部;r

21岁,那年正式转入我们国际刑警中队,同月担任保护总统选举要务,大选当晚你不满意大会点票统计结果,趁住绿营阿扁得选上台最接近民情鼎沸的时候,你便故意将别人身坐轮椅的老婆推了落地。r

前两年,趁放假期。我看在师父师母份上死缠烂打介绍了一个台男医生给你相亲,我当初还以为你叫帮你订两张机票跟人旅行开房度蜜月,别人是名有执政党后台祖荫的医生,虽是无神论主义者,不肯跟你一起去布达拉宫朝圣,想同你去山顶‘瞧性’,你却把别人打到回自己医院看急诊。还有个律师……”r

当年喜欢带着弟弟跑去看打拳的武林名门遗孀,岁月蹉跎,执着与放下,未见光影的她,背遇重逢,恍如隔世。r

她和她,感觉到他就在附近,却始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r

难道这种感觉感受就咫尺天涯的痛苦吗?十年了,一对戴上有红色胜利感的拳套,依旧分散所踪。r

她和她却一次再一次地捧着‘拾到的幸福’缝缝补补地收怀于心中。r

直至中午时分,海日之光耀眼璀璨,他方才舍得从始终击退不了六僧合一的冥禅武学世界内抽神离禅。r

换过一身干洁的衣服,提上那袋昨晚赢回来的钱,他毅然行匆走出大堂。身影刚步入,在大堂等候已久的林雅静迅即追上。但陆健没理她一眼,任由她跟在身后。r

登上码头,迎面撞上恭候多时的东青和程瑶,东青突然拦挡在路中间,厉眼一睁,向其迅发一拳重击而至。接着又是东青猛揪扯住他衣领一轮暴打:“还手!我叫你还手啊!为什么不还收手?为什么?巴架!……”没料到陆健面对东青恶拳相向完全面不改容,冰冷沉稳地像座冰山一样,任由她踢、打、摔、投丝毫不见所动。r

“你为什么打人啊?保安?保安?”林雅静一边喊一边扯住东青操起拳头的手不放,一时之间,弄得旅客们纷纷上前围观,有甚还手疾眼快地拿出相机、手机拍照。r

瞟笑数眼后,程瑶立刻走去拉劝开林雅静说:“这种人你还帮他干嘛啊?”…“你们干嘛啊?东青快住手!快住手啊!”沈珀玉和杜纪图二人忽然从人群中急步冲出,东青错手差点儿连沈珀玉也打。r

“够了,女人!”陆健血眼狰狞,迅掌接过东青横蛮无理的拳头。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手掌像他如此冰冷,一股冰寒彻骨的感觉迅速封锁住东青右臂上所有神经。“我叫你还手!你他妈的别当我是女人!”怒羞成狂的东青终于失控,欲想再度发烂之际,陆健暗下运出反擒摧骨一劲,东青立应感受到自己拳头,恍如费打在坚硬如山的冰壁之上。r

在聚满闪光灯人场里面,在东青1米73之上一位外表更高悍的女人看着同她一样身高的他走了,在一言不发之中割弃这一副副出言不逊、唯恐天下不乱的旅客狗耻脸。她又一直看住林雅静忍泪紧追上去……邮轮大堂的保安颓步赶至,满面子不在意又故作懵然地问:“谁在打架?谁打架?”r

“我想你们误会了!”沈珀玉急忙向程瑶解释昨晚事。r

“我靠!你们有没有看见东青刚才多威风啊!别人站着不还手任她打,她都摔不动别人,切!还说空手道黑带九段?!我呸!”r

“你这么能talk厉害怎么不去打?”华青岚——(台湾国际刑警刑事侦缉科科长、中华国术堂协会主席入室一女大弟子、粤派华门劈挂掌华镇南长女遗孀。)捧起手,站守在娃娃公主背后问。r

见她是身高,气焰,比杨艾菲更嚣张的大眼丽影。喷吐过一个切字后!为何不加说个“我”字呢?再看看她身旁1米88孔武有力酷似金城武的男人,莫子瑜瞬间咽了下口水,刚站在一旁看戏的几个男生和他已不知窜跑到哪里去?任由他们句句风凉话奚落在自己心中,东青依然久久不发一句。r

“你们说够没有?别再撩起火苗了!”他们几个猥琐不堪的语句居然连杜纪图也惹火了。谁料——“有种就用刀掌劈——!死一个人来看看?苯!”他们张开满口酱油味的臭嘴不想活了。r

东青收下万丈愤恨于心底,即化为一道强大可怕的掌劲,瞬间在淳向阳和华青岚面前强猛地劈割在铁栏杆之上。当铁栏杆折断开一半时,莫子瑜和几个男生看也不敢再看,马上又溜闪别处打酱油去。r

面对东青抽身愤然离去,程瑶并没有追上,反而呆呆地站在码头,渐渐望住林雅静焦急不安地追寻着陆健身影。“你都看见了?!”沈珀玉站在身边愣问。r

“他…刚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程瑶在知道冤枉别人后,心情忽然变得忐忑,沉重。r

“这个问题,你该问东青?”当吓到程瑶满脸神经绷紧的时候,沈珀玉才让人恍然而说:“外面世界这么大,不是每个男人都是你想象中那样恐怖的,那只是你已经痛死在心理阴影下残存的错误幻觉。况且你自己刚才也看见吖!面对东青的恶拳相向,他只是以沉默忍耐的包容,而不是在众人面前逞强自己是拳击手。”r

听到这里后,程瑶硬插进来问:“拳击手?他能打赢东青吗?东青她可是… …” r

未待她说完,沈珀玉便讲:“咱们暂且先别讨论这个问题?其实从昨晚见他回来以后,我和东青就已猜测到他应该是一名拳手,这一点东青刚才可能已经证实到了。”r

“他到底是不是拳手,跟我们又有何关系?”r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最后的毕业论文吗?”r

“毕业论文?…‘《如何真实深入探讨社会暴力问题,以及黑暗人生的自我救赎》。’难道你想?…”r

“对!我正有此意!只有他,才是真正值得我们跟踪探讨采访的对象!”r

“我反对,东青也绝不会赞成!你要清楚知道你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程瑶知道自己的语气十分强硬,对于生来便是孤儿的她,苦已尝透了,再也不能容许对自己最亲的人做出任一个以身犯险的愚蠢行为。r

沈珀玉暗收下刚才那份欢喜若狂的心情,眉头和目光都深锁在陆健远远走去的背影之上。r

「三泰阳」来接他的车队准时到达港口,在陆健欲想上前之际,忽闻背后传来一阵阵轰天动地的跑车引擎声,迅时惊现十数台改装跑车声势浩大地朝着他方向驶去。r

当迎面听到众多辆跑车车内火爆的摇滚音响铺天盖地开来时,不由惊撼起所有人的视听神经细胞,林雅静满面不安地走近陆健身边,「三泰阳」那边的人见势色不对,立即纷纷手持刀棍走出车外。沈珀玉一时忍不住好奇,硬是拉住程瑶一起跑去凑热闹。r

“哄——!” 的一响,带头一辆改装跑车向陆健疾速驶近,在众人愣眼大惊一刻,驾车者一个熟悉的俊焰怒发笑容立即踩下活轮碟煞,仅差三寸距离地刹停在陆健身前,副驾席上不由递来一双极飞20的凤眼灵秀之美。r

“吱——!哄——!哄——!哄——!哄——!”跑车引擎再次惊响发动,那阵阵刺耳轰鸣,撕心裂肺的轮胎咆吼声不停地围着陆健和林雅静二人打转,漂移圈内轮胎胶粒被燃烧得浓烟四滚,处处焦臭难闻。r

林雅静紧捂住鼻子的脸色越渐惊恐,驾车之人越是飙得狂野高涨,陆健也不由紧张地牵起林雅静的手紧贴在身,这动人激情的一幕,不禁落在沈珀玉羡妒的眼里,也初次有一份心跳悸动的感觉浮游在程瑶心中。r

跑车轮胎急速煞停,滚滚浓烟缓缓散却,几十名手下随着此人身影纷纷走出车外。击拳相碰间,只见二人沧然一笑,林雅静慌神才定。“全部走开,走开!没什么好看的?”过来围观的群众全被唐华山带来的人马一一赶走,另外,车上几名泰籍华裔黑帮迅即走出车外,跟「三泰阳」那边派来的人进行交涉。r

“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吧?他真的是黑社会吔!…”沈珀玉失控地笑声未断,全场黑社会一并肃然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