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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长的君王带笑看(下)


  听了娴嫔这样直白的羞辱,饶是蓝贵仪这般善忍的脾气都有点忍受不住了,眼看蓝贵仪就要反唇相讥的时候,一个酒瓶突然砸在娴嫔的脚边。

  “啊”娴嫔被这酒瓶一吓顿时尖叫起来,一不小心从石凳上跌了下来,好不狼狈。

  “娴嫔这是怎么了,怎么对着本宫行如此大礼,虽然本宫知道娴嫔对本宫一向心生敬仰,但你我同属嫔位,这一见面就对本宫行此大礼,本宫可着实是受之有愧啊。”娴嫔趴在地上后听见上方一个调笑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娴嫔不由动怒,转头一看,一双精致的绣花金线鞋停在自己面前,顺着绣花鞋向上看,只见眼前之人身穿天水碧的宫装,头上也无甚装饰,一张小脸很是苍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虽然如此,但从她宫装之上的鸾鸟和头上的灵犀白角簪还是可以判断出此人的身份不在娴嫔之下,宫中出去惠嫔外其他妃嫔娴嫔都见过,那么眼前之人就是苏沫无疑了。

  只见苏沫俯视这地上的娴嫔,脸上一脸玩味,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娴嫔就犹如看一只蝼蚁一样,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和刚刚砸在娴嫔脚边的那个酒壶正好是一对,可见刚刚砸碎酒壶的正是苏沫无疑。

  想到这里,娴嫔顿时大怒,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怒火中烧,指着苏沫骂道:“惠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酒壶砸本宫,你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还是你以为有了太后撑腰就可以在宫中横行无忌了吗?你今天若是不给本宫一个交代,就算是太后娘娘偏心也救不了你,本宫势必要皇上给本宫一个公平。”

  面对娴嫔的咄咄逼人,苏沫倒是平静的多,她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捂着嘴轻轻咳嗽了几下然后说道:“娴嫔娘娘哪里话,本宫和娘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又怎么可能用酒壶去砸你呢。要知道本宫这酒壶乃是番邦的来的珍品,本来是要用来赐给蓝贵仪把玩的,只是刚刚到这御花园中看着一只疯狗似乎在对着蓝贵仪狂吠,本宫一时之间被吓到了才不小心手一滑就抛了出去,还好没砸到娴嫔娘娘,要不然可真是侮辱了这酒壶了。”

  听到苏沫这样说娴嫔更是气的不行,苏沫眼下之意便是说娴嫔本人是只疯狗,在为难蓝贵仪,又说酒壶是赏赐给蓝贵仪的,幸好没碰上娴嫔否则酒壶就被侮辱了,不仅说娴嫔还不如蓝贵仪,更是把娴嫔贬低的连一个酒壶都不如。

  “你、你”娴嫔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苏沫手不停的抖,加上刚刚摔的甚是狼狈,此刻看起来倒是不像一宫主位,反倒是想个山野村姑一般。

  苏沫却是丝毫没有收敛,反倒是越来越厉害,不屑的看着娴嫔说道:“哟哟哟,娴嫔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话都说不来了,难道是看着本宫自惭形秽之下说不出话吗?若是这样那娴嫔你也不是没有优点吗,至少自知之明也是一种长处。不过不是本宫说你,长得丑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可是明知道自己长得丑还没事出来瞎晃悠就是你的不对了,出来晃悠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吓人,你说是不是你的错啊。”

  “你,本宫和你拼了。”不知道娴嫔是不是被苏沫气的急了,居然一个耳光朝着苏沫打来。苏沫原本是笑语连连的,见此也不由得脸色一凝,伸手将娴嫔的手抓住,然后收紧。

  “啊,放、放开,你放开本宫。”娴嫔拼命的想要挥开苏沫的手,可是苏沫却一脸冷酷,紧紧扼住她的手腕,直到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握出青青紫紫的痕迹,然后一把甩开娴嫔,将娴嫔摔倒在地。

  “啊”娴嫔被推倒在地上,精美华贵的衣袍顿时在地上擦出几道灰绿的破洞,一件华服顿时变成了街边乞儿的衣着了。

  娴嫔愤恨的抬头,看着苏沫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动手打本宫,本宫是皇上亲封的一宫主位,你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羞辱殴打本宫,你这是在藐视宫规,不敬圣上你难道不知道吗?”

  听到娴嫔的话苏沫不屑的笑了笑说道:“哦,是吗?本宫怎么听闻是娴嫔你因为记恨皇上宠幸了蓝贵仪,于是在御花园中为难蓝贵仪和大病初愈的本宫呢,而且言语之下娴嫔你还对本宫和蓝贵仪拳脚相向,貌似藐视宫规的是娴嫔娘娘您吧。”

  “什么?”娴嫔听见苏沫这样说不由的一愣,然后她就看见苏沫猛地变了脸色,把自己的衣衫撕破,而她一旁的静玉不仅没有阻止,还把地上的泥泞往苏沫身上泼了些,然后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原本清秀的脸上顿时红肿不堪,一旁的蓝贵仪见了也有样学样,结果本来风姿绰约的两人一下子变得衣衫褴褛,发髻歪斜狼狈不堪。

  这一幕看的娴嫔呆住了,不仅如此,苏沫还不知道从袖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是一个银质的精致小盒子,然后把盒子打开,用小手指轻轻沾了一点盒子里的东西,然后在手臂上轻轻一抹,就见苏沫的手臂犹如被人毒打过一般留下毒打后的痕迹。

  等到苏沫等人弄完之后看起来倒是比娴嫔要惨得多,要知道娴嫔出去手臂上的些许青紫便没有其他痕迹了,而苏沫和蓝贵仪看起了则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看起来凄惨极了,而且她们身上的伤痕不仅没有破坏两人的美貌,反而让两人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娴嫔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验证这一点,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这四个字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然后娴嫔就见明黄色的仪仗朝着几人所在的方向走来,还没等娴嫔回过神来,就见苏沫带着蓝贵仪走到仪仗前面跪下。

  “皇上,恳请皇上为嫔妾做主啊。”,这边的皇帝今日本来心情甚好,前朝没有什么大事,于是今天便想着逛逛御花园,可没想到自己刚刚进来就有人跪在自己面前,而且声音之中甚是委屈,一下子将皇帝的好心情搅没了。

  皇帝定睛一看,只见几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女人跪在自己面前,其中一个容颜较好,正是自己昨晚刚刚宠幸过的蓝贵仪,至于另一个倒是没什么印象,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是自己的表妹惠嫔。

  看着两人皇帝不由皱了眉头,说道:“惠嫔,蓝贵仪,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弄的如此狼狈,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在宫中如此欺辱你们。”

  这时的娴嫔才回过神来,刚要走过来,便听见苏沫哭诉道:“启奏皇上,还请皇上为嫔妾做主啊,想嫔妾身子不好,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宫内休养,蓝贵仪见了心疼嫔妾,便约嫔妾到御花园中走走,说散散心对身子有好处,谁承想遇见娴嫔,娴嫔因为妒忌蓝贵仪昨日侍寝,便出口羞辱蓝贵仪,嫔妾看不过去说了两句,谁知道娴嫔居然对嫔妾等拳脚相向,还请皇上为嫔妾做主啊。”

  苏沫话语刚落,皇帝正要开口的时候娴嫔立马说道:“皇上冤枉啊,嫔妾没有,分明是惠嫔先用酒壶砸嫔妾,然后又抓着嫔妾的手不放,弄伤嫔妾才是,还请皇上明察啊。”

  听到这个声音皇帝不由转头看向娴嫔,发现娴嫔也是衣衫褴褛,发髻散乱,犹如疯婆子一般,不过相比较苏沫两人的身上凄惨的伤势闻言,娴嫔手腕处的点点伤痕简直不值一提,皇帝见到这样的娴嫔不由眉头紧锁,然后看向娴嫔所说的酒壶皇帝不怒反笑,然后大声呵斥:“放肆。”

  娴嫔不明其就,但却还是一下子被吓得跪倒在地,皇帝看着娴嫔满脸厌恶说道:“朕本来以为这几个月来你替太后礼佛功劳甚大,还想着给你几分荣宠,谁知道你居然如此蛮横善妒,打压低位妃嫔,对惠嫔拳脚相向,还敢恶人告状,你看看那酒壶是何物,难不成惠嫔还会拿着先皇后她的亲姐姐的遗物砸你不成。”

  然后看了一眼柔软无骨的蓝贵仪和一脸苍白无力的苏沫皇帝说道:“你看看她们两个,一个大病初愈,一个素来体制不好,你还敢说是她们欺辱与你?简直是不知所谓。看了,是朕对你太过纵然了,才让你变得如此不知礼数,娇蛮任性了。”

  娴嫔听了一愣,然后连连摆手解释说道:“皇上,不是,皇上,嫔妾冤枉啊,嫔妾所言句句属实,皇上您明察啊皇上。”

  看了那酒壶一眼,又看了看苏沫手中的茶杯,看着那苍白的手上死死的握着白玉酒杯,青紫色的伤痕和酒杯间的对比皇帝眼中划过一丝伤感,看着娴嫔说道:“来人,娴嫔御前失仪,将其禁足仪瀛宫三个月,三个月后再行释放。”说完皇帝便带着心中沉闷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