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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蕊宫仙子下凡尘


  见丽贵妃已经离去,其他妃嫔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皇贵妃见丽贵妃走了也不介意,看了看在场妃嫔继续说道:“尔等也要引以为戒,莫要把宫规无视,否则就不要怪本宫不顾往日的姐妹情分,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刘嬷嬷,把本宫给方贵姬的赏赐拿给方贵姬,你们都跪安吧。”

  “诺,臣妾(嫔妾)告退。”说完众妃嫔便按照位分高低一贯而出离了承乾宫,这时金婕妤凑到苏沫身旁,说道:“妹妹果然好本事,接连两天都将贵妃娘娘的攻势化为无形,不仅如此,还弄得丽贵妃被禁足,姐姐可真是佩服的很啊。”

  苏沫听了也不说话,只是笑笑,金婕妤见了也不在意,深深的看了一眼方贵姬说道:“不过方贵姬倒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必也少不了妹妹的教导,可惜我就没有方贵姬这么好的福气可以和妹妹同住一宫,倒真真叫我羡慕的紧了。”

  “姐姐说笑了,妹妹那里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对自己人稍稍关照了点罢了,想着昨天方妹妹侍寝辛苦,本来准备今日送方妹妹一点我珍藏‘翠顶含珠’的,只是方妹妹素来不爱喝茶,我想了想就先搁置了,现在倒是有点忧愁送些什么给方妹妹贺喜了,那就惹得姐姐这般夸赞。”苏沫淡淡的回道,说到最后勾起一个笑容瞥了一眼金婕妤。

  金婕妤一愣,然后急道:“妹妹说的极是,这‘翠顶含珠’本就不是什么好茶,一般不是爱茶之人对其中苦涩酸烈之味倒是难以适应,妹妹若是赐给方妹妹怕是方妹妹也不喜欢,至于妹妹所愁不就是姐姐所忧吗?妹妹既有难处姐姐定效犬马之劳才是,正好姐姐那里有一支百子千孙鸽血石榴簪,送给方妹妹最适合不过了。”

  “哦,那就先谢谢姐姐了,我看姐姐也是爱茶之人,这‘翠顶含珠’送给姐姐倒是最合适不过了,只是久闻刘贵姬一只随丽贵妃住在翊坤宫,预产期就在近日了,就是不知道会生个皇子还是生个公主。”苏沫说道。

  听到苏沫突然提起刘贵姬金婕妤一愣,不知道苏沫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苏沫的话说道:“那倒是,妹妹怎么突然提起刘贵姬来了,我也没听说妹妹和刘贵姬有何关系可言啊?”

  苏沫笑了笑,看了一眼身后的方贵姬和蓝贵人说道:“唉,到底是刘贵姬位分底下,无论是生男生女都不会归她自己所养,当然了,到底还是生个皇子的好,虽然自己养不了,但凭借生育之功册封个婕妤还是可以额,就怕生的是个公主,不仅提不了位分,也养不了公主,毕竟咱们大齐后宫规定只有婕妤及以上位分妃嫔才有资格养育公主,不是吗?”说道这里,苏沫深深的看了一眼金婕妤。

  金婕妤先是被苏沫的眼神弄得一愣,然后猛然回过神来说道:“对啊,若是皇子,这后宫中有资格养育公主的便只有几个主位娘娘,主位之中无所生育的只有皇贵妃娘娘和娴嫔娘娘,她们抚养刘贵姬腹中之子的可能性较大,若是公主,则是四位婕妤都可能。”

  “错”苏沫说道,金婕妤一愣,然后就听见苏沫说道:“刘贵姬所生必定是公主,而且也不是四位婕妤都有可能,有可能抚养公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我,我位列婕妤,却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婕妤,所以一旦公主要交给婕妤来养我一定有可争之力,第二个就是姐姐你了,你资历深厚,膝下有无子女,若是公主,交给姐姐来养也绝不会差,至于说武婕妤和吕婕妤,武婕妤本身就有了五公主,而且又是皇贵妃宫中的人,丽贵妃和皇贵妃可谓水火不容,丽贵妃又怎么可能让她宫中所出的宫中落到皇贵妃手中呢?至于吕婕妤,后宫中目前还没有这号人物不是吗?”

  “可是妹妹不是少算了一个人吗?还有丽贵妃呢?她是翊坤宫主位,她宫里所生的公主按例应该归她所养才是,又怎么会流落道其他人手中呢?”金婕妤疑惑的说。

  苏沫笑了笑说道:“姐姐不要忘了,如今的丽贵妃可是刚刚触犯宫规惨遭禁足,而刘贵姬身子发动就在这几天,一旦刘贵姬产下龙胎,姐姐认为正在禁足中的丽贵妃还有多少竞争力,再说了,若是个皇子丽贵妃定然会牢牢抓在手里,不过只是一个公主的话,丽贵妃是有皇子的人,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金婕妤顿时眼前一亮,说道:“这么说来妹妹和我都有机会了?”

  苏沫却是摇了摇头,见金婕妤不解的神色说道:“妹妹虽说位列婕妤之首,但到底入宫时间尚短,资历不足,公主养在我手中的可能性不大,再说了,我对一个公主也没有什么兴趣,再说了,我不是要送给姐姐‘翠顶含珠’吗?那里有哪些闲工夫去争公主呢。”

  金婕妤立时感激道:“好好,妹妹对姐姐如此厚爱,今后姐姐定为妹妹马首是瞻,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瞎说什么呢?也不怕翻了忌讳,好了,眼看姐姐的景和宫就在眼前,我就不耽误姐姐回宫了,就先走了。”苏沫说完也不理会身后两个被他们两个之间谋划公主吓得不行的妃嫔呆愣的样子径直朝雍华宫去了。

  身后方贵姬和蓝贵人回过神来,纷纷看到对方眼中深深的忌惮,然后快步跟上苏沫的脚步,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一片。

  到了下午,苏沫正在宫中休憩,这时,那司寝房掌寝胡氏又来到这雍华宫中朝见苏沫,“奴婢参见惠婕妤,惠婕妤吉祥。”

  苏沫抬眼看去,只见胡掌寝正福身下拜,不由说道:“胡掌寝来我这雍华宫又何事,莫不是皇上又翻了我雍华宫中的牌子着胡掌寝前来传旨,若是如此胡掌寝自去便是,不比每次都到我这里来一趟,一来显得生分,这二来,也惹了我休息。”

  胡掌寝听了头低的更下了,恭敬地说道:“奴婢该死,惊扰小主休息了,只是皇上今儿个翻了小主的牌子,奴婢这才进来打扰,惊扰小主安宁了。”

  闻言苏沫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静玉和清岚嬷嬷面露喜色,却是为苏沫被皇上招幸而兴奋不已,苏沫却只是一愣,轻佻了眉头说道:“既然如此倒是我错怪胡掌寝了,清岚嬷嬷,看赏。”

  清岚嬷嬷当即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胡掌寝,胡掌寝也不查看,神色不变的收过荷包,然后说道:“小主客气了,另外皇上有旨,说惠小主不同其他妃嫔,乃是先皇后胞妹,和皇上又有着表亲,于是特赐小主于雍华宫侍寝,倒是不用前往紫宸苑了,司寝房的侍寝女史奴婢也一并带来了,不知现在是否可侍奉小主更衣洗漱。”

  苏沫闻言不由笑了,心道这边是皇上给的恩宠吧,按例这后宫妃嫔侍寝,主位以下一律要乘坐鸾凤宝帐车前往紫宸宫侍寝,且不可过夜,半夜里就要被送回所居宫殿之中,而一宫主位却是可以在本宫侍寝,且可以留宿皇上,在一般妃嫔眼里看来就就是莫大的荣耀了。“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就麻烦胡掌寝带人随我去汤池沐浴更衣吧。”

  虽说只是简单单的梳妆打扮,但宫中所作之事都是极尽繁琐,等洗漱完毕之后便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静玉问道:“皇上马上就要过来,不知小主穿那件寝衣侍寝。”

  苏沫听了转头看向胡掌寝问道:“不知宫中妃嫔接驾可有规格?”

  胡掌寝听了恭敬道:“会小主话,宫中妃嫔接驾并无过多规矩,小主自选即可,奴婢之事如今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小主自行处理就可。”

  苏沫点点头转身对静玉说道:“既然我平日里所传都是极尽奢华秀丽,这夜里休息倒是可以换个风格了,静玉,你去把我珍藏青霜拿来,我今日就穿青霜接驾即可。”

  静玉闻言一愣,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瞟见仙逸姑姑站在苏沫身后微微摇头,便闭上了嘴巴,说道:“是。”然后转身进房间给苏沫拿出了青霜,青霜虽叫青霜,却是以白素为主,青色花纹为暗纹,远远望去似白非白,加上银丝绕线,在布料间隐隐发出白光,犹如月光一般清冷,加上苏沫为着粉黛,头上也无过多装饰,只是一个银色丝带将头发束住,配上白玉耳坠,整个人看起来不似平日里华贵张扬,反而如同月宫仙子一般清冷,让人不敢直视。

  除此之外,苏沫将鞋子去掉,一双赤足犹如白玉一般落在青石板上,薄纱一样的裙摆落在地上,衬托的整个人宛如要乘月光飞去一般,在场众人那里见过苏沫这般打扮,一时之间纷纷呆立当场,嘈杂的宫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