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颖示意她坐下，然后坐在女人对面，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贝仪。”
“李贝仪，”凌天颖不紧不慢地写在本子上。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她怯怯的说：“尹素羚。”
“尹素羚？”凌天颖小声地想重复了一遍。
“尹素羚不就是一年前的那单强奸案的受害者吗，没听说她有个妹妹啊……”沈奕疑惑地向凌天颖咬耳朵。
凌天颖点点头，说：“你怎么和你姐姐不同姓啊？”
“我是个孤儿，14岁时，爸妈车祸死了，我们住的房子是租来的，爸妈死了，没有了收入来源，没钱交租，所以房东赶了我出来。孤儿院又不肯收留我，于是我就成了流浪儿。
在我十六岁时，有一次我给一群小流氓欺负，是姐姐救了我，于是我就一直跟着姐姐生活。
姐姐很爱我的，她每天一下班就去买菜，把我当成她的亲妹妹一样，我也把她当成亲姐姐。不过最近姐姐好像失了踪，我好久没看到她了，所以我每天下班就去找姐姐。”
沈奕和凌天颖同时点了点头，做出“哦”的嘴形。
“你在哪里工作？”沈奕好奇的问。
“和姐姐一起，在茶餐厅做服务员。最近也看不到姐姐上班……”
凌天颖清清嗓子，又问：“是你把瓶子扔下来的吧？”
李贝仪说：“嗯……”
说完就低下了头。
“你为什么要扔硫酸下楼？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李贝仪低着头，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放在桌下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地握了起来。
“你这么做，还会伤害到更多的人的，你知不知道？”
“……”
凌天颖抬起头看着她，说：“我在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扔硫酸下楼，啊？”
李贝仪把头低得更低了，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咬着牙说：“要不是那个混蛋……”
凌天颖往前凑了凑，问：“你说什么？什么混蛋？是谁？快说！”
李贝仪突然沉默了，头低得连额前的刘海都完全挡住了眼睛，双手悄悄的移到桌子下。口供房顿时变得安静，除了三个人的呼吸声，就连李贝仪握拳头时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都让人听的一清二楚。
沈奕一拍桌子，说：“你怎么问什么都不答啊，快说，那人是谁。”
李贝仪突然抬起头，额上布满汗珠，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住沈奕和凌天颖。她用拳头砸着桌子，手臂和额头上的青筋突了起来，“那个混蛋，强奸了尹素羚，还三番四次地骚扰她们。哼，这次只是个提醒，下一次，哼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