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新调戏章曼没有成功,还挨了一记耳光,内心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由于心里感觉非常委屈,又不敢向一般人说,就来找胡为先聊。他说:“为先,我平生这是第一次遭女人拒绝。你是知道的,你说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拒绝过我?她们多数都是主动找上门来求我,对吧!唯独这个小娘儿们,不但不同意,还抽了我一巴掌,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胡为先笑着说:“老哥,这事你有些性急。其实这样女人最好对付,而且也最有情。他们表面上看去冷若冰霜,假装正经,而心底里却非常****,时刻都想着怎样和男人干好事。只要你能得手,她绝对会把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离不开你。所以说,这样的女人也最可爱。”“当时,我确实有些急躁,因为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不过,以我的经验看,她打了你一耳光,回到家里肯定后悔,后悔不该打你。因此,有时坏事往往会变成好事。如果下一次你再找她,说几句好听话,她的心一定会软下来,原因就是她打过你一巴掌。再说,女孩子都一样,谁干她,她对谁好,只要弄到手,不怕她不服你。”“兄弟,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两个人的经验差不多。下次我再去找她时,一定要慢慢地把她好好调戏一番,直到她主动求我为止。”“你必须先稳住自己,干这种事没有耐心可不行。”韩、胡二人谈了许多章曼的事,切磋玩女人的经验是他们最热心谈论的话题。韩国新暗下决心,准备在李岩回来之前再寻找一次与章曼接触的机会。
一天晚上,他来到五号住宅小区章曼的住处,一敲门,她没有丝毫戒心地把门打开。他一看门开了,没等主人让他,也不打任何招呼,就侧身溜进房间里。章曼一见是他,后悔自己没有防备,引狼入室了。她一时不好把他往出赶,就敞开门,转身向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韩国新:“你来干什么?”他嬉皮笑脸地说:“也没有啥大事,只是想来你房子坐坐,你不欢迎我吗?”她没有说话,站在客厅中间不动。他见章曼并非像胡为先说的那样软下来,而仍然是一本正经,严肃的表情中还露出对他仇恨的目光。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对她说:“过来,曼曼,你先坐嘛!我不会把你咋样的!”她没有坐,仍旧站在地板上,不说话。他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我太冲动,惹你生气了,尽管你打了我一下,我认为那是罪有应得。我觉得我实在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敢了。”章曼拿不准他是向她真诚道歉,还是虚情假意来哄她。她知道,男人在欺骗女人时,嘴巴都特别甜。她走到沙发的最顶头坐下,保持与他最远的距离。他说:“曼曼,我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对你强行无礼。如果再那样对待你,我就不是人,是畜生。你一定要原谅我,行吗?”她没有说话,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对她的仇恨少了一些。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这么说,你是不原谅我了?”然后叹一口气,说:“我是真心实意来向你道歉的,你要是不原谅我,我来还有啥意思呢?”他软缠硬磨,非要她对他说出“原谅”二字。他说:“曼曼,我说了大半天的话,口干舌燥,就想让你只说两个字。你就说原谅还是不原谅?”她点了一下头,他不满意,说:“点头不算,我要你说出来。”她不说,他死乞白赖地说:“你要是不说,今晚我就不走了。”她盼着他快些离开,只好说:“原谅。”一听这两个字,韩国新很快又兴奋起来,以为她真的心软了。以他往常的经验,对付一个女人根本用不着他费这么多的口舌,今天他是耐着性子,终于使她服软了。他起身去把门关上,又过来坐在她的旁边,要拉她的手,她躲开了,他说:“曼曼,你能原谅,我特别高兴。但是,你却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想你!我没有对任何女人像对你这么深的感情。你还不知道我韩国新的魅力,我会让你高兴,会让你幸福,会尽一切努力来帮助你……”他好话说尽,一个劲儿地陪着笑脸,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在她的身上发泄兽欲。章曼马上意识到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来向她道歉,而是要千万百计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开始后悔对他说“原谅”两个字,她觉得这种坏人丝毫不在乎你对他说什么,你的任何善意在他看来都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他霸道成性,自己想干的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危险处境,弄不好连性命也难保。她默默地沉思一阵,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对他说:“你啥也不要说,我不想听你的那些废话。”他一愣,说:“哎,你这个人咋不重视别人对你的感情?”她针锋相对地说:“你重视过别人的感情没有?”“咋没有?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看,你咋能说我不重视?”“那好,既然你重视我对你的感情,就请你马上出去!这就是我现在最想对你说的话。”韩国新的耐心到了极限,他撕去伪善的假面具,露出本来的凶狠面目,恶狠狠地对她说:“你真是个不知趣儿的女人!”她反唇相讥:“你算个什么东西?”“不管我算什么东西,我比你活得潇洒自在。”“你只不过是一只禽兽而已。”“说得好,其实人和动物一样,只不过叫法不同罢了。比如说我是公的,你是母的,恰好不就是两只动物吗?我想干的事,其实也正是你想干的事,你何必要假装正经拒绝我呢?我韩某人不知玩过多少女人,还从来没有失手过,没有见过十分拒绝我的女人。”“这就是你这个畜生说的话?”他再也没有一点儿耐性去说服她,只说了一句:“好吧,今天我就再当一次畜生。”然后走过去,用他那粗胳膊、大手臂,一把抓住矮小瘦弱的章曼,将她按倒在明亮光滑的地板上,对她实施强奸。她无声地进行反抗。过了一阵,她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那么没有用,终究让他得手。事毕,他说:“对不起,是你太不知趣,才迫使我硬来的,这不能怪我。”她愤怒的目光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畜生,老娘饶不了你!”
第二天早晨,章曼毫不犹豫地装上带污秽的内裤,来到市公安局报案,状告韩国新对她强奸。干警见告的是市委书记,知道事关重大,马上又向局长张故汇报了情况。张故更是不敢私下隐瞒这个案件,于是就亲自来到韩国新跟前,把章曼报案告他的事给他讲了一遍。韩国新问他:“证据就是一件内裤吗?”他回答:“是的,没有另外的证据。”“张局长,你主观上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我当然不相信了。”“这就对啦,章曼是章桐的女儿,李昌庆的媳妇,显然是在替她的家人对我进行报复嘛。她的公公贪污黄金,出事后被整下去,她的父亲给我行贿不成,反而暴露于众,她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虽然不是件大事,但也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我听韩书记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反正她就那么一个证据嘛,你取出来把它一销毁,她还能有啥招?”“也行,这好办,我回去把那条内裤直接烧掉,叫她死无对证。”韩国新一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最后,他对张故说:“小张,这件事情你帮我处理好,我会给你好处的,懂吗?”张故说:“我应该感谢韩书记才对。”
张故回到局里,问那个接案的干警把章曼报案的唯一证据——一条内裤要来,秘密地拿出去烧毁,并向干警交待,这个证据不能算数,等她再来时,向她索要另外的证据。如果她再拿不出别的证据,这个案子就不要受理,让她继续寻找证据。次日,章曼又来到公安局,那个干警按照张故的意思,说原来的证据不算数,叫她再拿新的证据。章曼突然意识到,昆仑是韩国新的天下,她不能冒失行事,将凭据随便交给人。现在,这个唯一的证据被他们销毁,告他就没有理由了。她忍气吞声地回到家里,考虑别的办法。突然,她想到被自己扔进垃圾桶里的带有韩国新****的卫生纸,过去一看,见污纸还在,就取出来包进一个塑料袋里。她还意外地在地板上发现一根卷曲的黑毛。经过仔细辨认,她确信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李岩的,断定是从强奸她的人身体上掉下来的。
李岩在北京饭店住了二十天,既没有见唐圣拿到钱,也没有见他所说的投资大老板来过。他每天吃了就睡,睡起来再吃,闲得实在无聊,便给单位的领导打通电话,说这样住下去没有多大意义,要求回昆仑。局长说如果没有啥事,就回来。李岩乘飞机回到昆仑。
李岩从北京回来,正是下午时间,他没有给章曼打电话,章曼也不知道他回来,所以就没有去机场接他。他一个人回到温馨的屋子里,坐在沙发上喝了一会儿茶,妻子就下班回来了。两人二十多天没有见面,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们久别重逢时,先是扑在一块儿进行一阵热烈的亲吻拥抱。而这一次,妻子看上去非常冷漠,他主动上前在她的脸上亲了几口,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李岩先是一愣,心想,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妻子不是容易掉泪的人,她为人刚强,性格坚毅,连一般的男人也比不上她。他问:“你咋啦?曼曼?”一句话更使章曼放声痛哭起来。这一哭真似山洪暴发,天崩地裂,只见她泪如泉涌,悲声切切,凄惨的哭声使李岩不由自主地陪她掉下了眼泪。良久,他低声问:“曼曼,你先不要哭,慢慢说,不管有啥大事,总得让我知道,对吧?然后我们再想办法解决。”章曼从他的怀里把头抬起来,向后一扬,停止哭泣。她说:“李岩,我们俩的夫妻情分到此结束。”李岩吃了一惊,问:“为什么?”“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前,你要有思想准备,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怕你的心里承受不住。”他问:“最坏的能有啥事?”她这才把自从他走后,韩国新约她去办公室挨她一个巴掌,私闯家里强奸她直到报案后证据被销毁等经过向他详细说了一遍。李岩顿时被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然后咬紧牙关说:“我非宰了这个畜生不可!”章曼说:“李岩,你先不要冲动,我们得想个办法,怎样对付他。”他说:“现在有啥办法,证据没有的话,你能把他咋样?”“还有证据。”“还有啥证据?”她把收起来的一团卫生纸和那根卷卷毛的事向他说明。他气愤地骂道:“这个老流氓,我非把他治死不可!”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章曼先开口,她说:“李岩,另有一件事,我必须得给你讲清楚。”他问:“啥事?”“从今天起,咱们俩不再是夫妻,因为我对不起你。我主动承担责任,主动退出。你还很年轻,早早了断,你可以再找一个合适的姑娘。但是,我愿意成为你永远的朋友,在我们共同把姓韩的收拾掉,报了仇以后,我就搬出这个房子,自己单独生活。”“你咋能这么说呢,曼曼?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也没有怪罪你呀!”“这个不用你说,我也能体会到。不管咋说,这件事终久会成为你的一大心病,只有我自觉地退出,才可能是最佳的结局。”“曼曼,你先不要胡思乱想,咱们好好谈谈,只要你相信我,我相信你,这事就不难解决。”“没有那么容易。两口子谁出了这种事,对于对方来说,都是个沉重的打击。现在分开最好,正好咱们也没有要孩子,趁着年轻,双方可以轻松地离开。”“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太自私了?”章曼犹豫片刻,说:“李岩,咱先不谈这些,好吗?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
李岩没有把韩国新强奸章曼的事告诉父亲,怕太大的压力把他老人家的精神压垮,就来找到哥哥李玉,把事情的经过向他讲述一遍。李玉听了,也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说:“韩国新坏事做得太多,我看我们不想个办法收拾他是不行了。这件事如果不能公断,咱们也得把它私了。”李岩说:“我真想找个机会把那坏家伙宰了算啦!”“岩岩,你千万不能凭一时冲动去做事,不要操之过急,我们先走法律程序,首先要找到他的犯罪证据,然后起诉或想办法去揭发他。”“在昆仑,只要他还当书记,我们是告不倒他的,是不是想办法往上面反映?”“他不会当一辈子昆仑书记,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采取手段掌握他的所有犯罪事实,搜集他犯罪活动的证据材料。”李岩像猛然醒悟过来似的,一下子增强了信心。他说:“哥,我同意你的想法。另外,我认为,咱们应该把各地同学和朋友利用起来,以便掌握他在外地的活动情况。”李玉也说:“对,这也是个好主意,你我都有许多同学在公安上,让他们帮忙,就能够掌握更多他在其它地方的犯罪情况。”
从此,李玉兄弟两人专门在各处搜集韩国新的各种犯罪证据。他们准备了摄像机、照相机、录音机和记录本等,将了解到或者听说的有关韩国新行贿受贿、买官卖官、嫖娼****等一系列罪行进行秘密调查取证,然后记录储存下来。
韩国新与蓝家母女三人的关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他们的绯闻故事传遍昆仑的大街小巷,蓝如海、蓝茹天姊妹二人一时变成昆仑的大红人。许多趋炎附势的人并不去找他的原配夫人白莲贞办事,而是反过来找上蓝家姊妹的门,让她们二人帮忙。只要他们给姐妹俩把财物送到,就没有办不到的事,该升官的能升,该发财的能发。李玉兄弟将他们的种种丑闻行踪,都一一记录下来,包括这些活动的时间、地点、人物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