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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堂地狱


杜可风穿插在人群中೿震耳欲聋的音乐夹杂着空气中弥漫的烟酒味道扑面而来。舞池里疯狂的男女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r

杜可风来到吧柜前坐了下来೿要了一杯高度朗姆酒೿他之所以喜欢朗姆酒೿是因为一次他和好朋友宋康明在酒吧里听了一段音乐《C小调钢琴四重奏》೿听调酒师说了这段音乐的原委೿这是音乐大师布拉姆斯与克拉拉的凄美爱情故事的纪念和痛苦的结晶。r

当他知道了这个故事后很感动೿虽然朗姆酒和布拉姆斯似乎无关。可他从此爱上了朗姆酒೿就为爱情的感动。r

《C小调钢琴四重奏》是个标志೿是不能忘却的爱情的标志೿是不可逾越的道德的标志೿也是这种永恒的冲突的标志。r

即使化为尘土CLARA你死去的最爱依然填满我们之间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死亡再度降临为止这样我怎能拥有你೿CLARA-----布拉姆斯布拉姆斯将对CLARA的爱೿转化为音符೿坚持着CLARA的相信೿布拉姆斯G大调第一号奏鸣曲೿第一乐章೿一段哀怨无法实现的爱情೿单纯、深刻的无奈೿因为布拉姆斯爱上的是对好友舒曼忠心耿耿的妻子CLARA೿而CLARA对她的爱人舒曼说೿我会永远追随你೿即使死亡杜可风喝着酒೿一边想着爱情的美好೿一边为这些诗意的文字心痛着。也为自己心痛着。r

这时೿走来一个时尚೿袒胸露背、妖娆多姿的性感女人。r

“这朗姆酒太甜了೿不够刺激೿来೿喝这个。”这女人说着要了一杯威士忌递给他。r

杜可风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依然喝着自己的酒。r

昏暗灯光೿她眼神迷离೿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她浅笑着挑逗:“麻醉伤痛的最好良药只有这高度酒了೿它会让你很快不痛了೿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说。r

杜可风抬起威士忌一口喝净。r

女人对着调酒师打了一个响指೿调酒师会意地又给她来了两杯威士忌。r

一整晚೿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女人笑得风花雪月、花枝乱颤೿杜可风笑着、喝着೿喝得得烂醉如泥。r

夜深了೿杜可风拿出一摞钞票扔在吧柜上೿跌跌撞撞走出酒吧೿那女人上前扶着他೿吐着温热的气息附在他耳边说:“今晚我陪你೿一定让你销魂难忘೿治疗你的伤痛೿我们去开房吧?”r

“走……走开。”杜可风打着酒嗝嘟囔道:“我……我从不……不嫖娼。”说着೿使劲把她给推出去೿这女人没站稳೿一个跟头摔了出去。她起身捡起脱落的高跟鞋怨恨地说:“不是这样的人೿还来这种地方。为情所伤也是你活该。”说着一瘸一拐地走了。r

杜可风扶着墙一个劲地呕吐೿吐完。他左右摇摆地终于来到车里೿倒下去就睡着了。r

第二天೿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杜可风惊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到处找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睡在爱克斯酒吧的停车场上的车内。他起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原来是母亲打来的。r

“风儿೿你在哪里?不好了೿出事了。”电话里传来母亲急促的声音。r

“妈೿发生什么事了?”杜可风有一丝不安。r

“夏雨霏割腕自杀了。康医生已经来了೿你快回家。”r

“啊ǿ”杜可风惊呆了ǿ把电话扔到座位上೿驾着车发疯地往家赶。r

刚到大门೿杜可风就看见母亲正在焦急地来回走动。r

“风儿೿你可来了೿造孽啊ǿ这事都怪我。”李梅一个劲地责备自己೿一路上೿她把昨晚自己和王丽雅去夏雨霏房间的事说了一遍೿她不知道杜可风昨晚在她之前也蹂躏了夏雨霏。r

“这是夏雨霏的信。”李梅说着递给了儿子。r

杜可风站住了೿打开信纸:r

夫人೿可风:r

我和邵寒嘉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情同兄妹。在我贫穷黑暗的童年里೿除了奶奶和妈妈守护着我೿就是邵寒嘉哥哥和邵奶奶对我的百般照顾。所以೿我的人生里೿尽管不尽人意೿但也有阳光温暖着我。邵奶奶在世时೿对我像亲奶奶一样疼爱有加೿她去世时೿我却没能送她。这是我一生的遗憾。r

在我上学时೿我听了邵寒嘉哥哥说邵奶奶去世了೿临终前还念叨着我。所以೿清明节来时我和邵寒嘉哥哥一同去给她扫墓。仅此而已。r

没来杜苑别墅前೿我以为我这辈子一定会嫁给邵寒嘉哥哥。命运似乎很会捉弄人೿让我走进了杜家೿从此೿我就告诉自己೿我和邵寒嘉哥哥的缘分尽了。r

可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r

可风೿谢谢你೿让我遇见你ǿ夫人೿谢谢你帮助了我ǿr

我走了ǿr

夏雨霏r

“我们是不是冤枉了这孩子?”李梅说这话时೿杜可风已不见了人影。r

他来到夏雨霏房间。r

几个医生正忙碌着೿康永生看见杜可风೿就说:“杜先生೿夏小姐已经脱离危险೿我们已经给她止血包扎好了。只是她流了很多血೿原本她就贫血೿现在೿身体更差了。这还得以后慢慢调理。”r

“谢谢你೿康医生。”杜可风点了点头:“你们辛苦了ǿ”r

医生给夏雨霏打上了点滴后全部退了出去。r

杜可风坐在床边望着正在昏迷中的夏雨霏೿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惨白如纸。他心痛地拉着她包扎的手೿雪白的绷带上还印透着血迹。r

他心痛的无法自已೿他悔恨自己对她的粗暴侮辱。伤的不止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自己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呢?如果她真是这样随便的女孩೿她和邵寒嘉早就有机会在一起了。r

杜可风又想起和她的初夜೿想起那床单上殷红的一片……想起他走后母亲和王丽雅的来访೿王丽雅对她的打骂೿不知她昨晚有多么的绝望೿才会选择自杀来结束。r

他拉着她的手拍打着自己的头೿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r

这时೿他感觉她冰凉的手指在动೿他抹了一把眼泪抬头望去。夏雨霏闭着眼、皱着眉头೿痛苦地呻吟着。r

“雨霏೿雨霏。”杜可风拉着她急呼着:“你是不是很痛?”r

夏雨霏微微睁开眼睛呻吟着:“这是天堂吗?为什么会痛?”r

杜可风听着这句话೿心都碎了。r

杜可风知道她最近在看美国作家卡特琳?巴斯德的书——《天堂地狱》。r

他噙着泪花念叨着书中的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