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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加图索庄园3


“梅塞泰丝!梅塞泰丝!”福南喊道,“你也有话要说,不是吗?”

“你叫梅塞泰丝!”加图索老爷子盯着自己的太太,虚弱的说。

“对,我叫梅塞泰丝!不是伊丽莎白。”加图索太太用一种冷漠的腔调说,“福南也的确不是我的哥哥,我们也的确是从家里私奔……”

“于是遇到了我这个糊涂蛋!”加图索老爷子揪着自己的头发说,“我真是瞎了眼,看你们可怜,收留了你们。我娶了你,还让你的奸夫做我的管家!上帝啊,我是引狼入室!你们今天会串通起来诬陷我!”

“梅塞泰丝夫人作为你的太太,检举有功,”治安官阴险的说,“很显然,她和你的管家都会得到赦免……家产也会发还给她。你的太太是个圣徒般的女人,——希望能稍稍弥补你的罪孽——她向本镇教堂捐献三十个金路易,并愿意资助本镇的治安……”

“好!好!好!”庄园主说,“我终于明白了,你们所有的人都是串通好的,你们想要谋夺我的家产!……”

“随便你怎么说。”治安官说。

“你觉得你们会如意吗?你们当我们不存在啊?”我冷笑道。有机灵鬼和雪儿在,这些人恐怕真的打错了算盘。

“他们要使妖法!”福南尖叫道。

两个修士立刻眼睛瞪的大大的,举着个勺子似的东西,甩得水珠四溅,向我们走来,嘴里喃喃的的念着经:

“耶和华阿,你的右手施展能力,显出荣耀,耶和华阿,你的右手摔碎仇敌。你大发威严,推翻那些起来攻击你的,你发出烈怒如火,烧灭他们像烧碎秸一样。你发鼻中的气,水便聚起成堆,大水直立如垒,海中的深水凝结。仇敌说,我要追赶,我要追上,我要分掳物,我要在他们身上称我的心愿。我要拔出刀来,亲手杀灭他们……”

“巫师、魔鬼,抵挡不了圣水……”治安官叫喊着。

话音刚落,只听“噗”的一声,一个修士飞了起来,从这群人的头上飞了过去,直摔到院子里,半天没爬起来,看来是摔昏了。雪儿扶着剑,笑盈盈的走过来,问另一个修士:“你呢?想不想也来一下?”

本堂神父看到自己的伙伴被一个小姑娘一脚踢飞,不禁面如土色,一边念着“耶和华阿,众神之中,谁能象你……”一边发着抖。突然他把圣水勺子一扔,转身就跑,边跑边喊:“他们是魔鬼!是撒旦!……”结果他一脚踩到自己的衣襟,一头向地上撞去。门口的人哄的一声向两边散开,本堂神父就顺着台阶滚到了院子里。然后这家伙衣衫凌乱,灰头土脸的逃出院子,他跑得如此匆忙,连怀里的东西掉了一地都顾不上捡了。

地上散落着他的手绢,钱袋,笔和一张纸条。机灵鬼轻轻一招手,这些东西就飞到了他的手上。这一手吓得这些人都惊呼起来。机灵鬼冷笑道:“至少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谁能想到,一个神父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钱!”说着,倒过钱袋,里面的金币就噼里啪啦的滚满了桌子。

雪儿问:“那个纸条是什么?”

“亲爱的神父:……”机灵鬼念道:“上次我的丈夫提前回家,因此我没有赴约,但是我没有忘记在吉斯夫人家你给我的火热眼神。神父,不要错过。吻你的手。玛丽.佩克西是谁?”

“那是我的太太。”治安官哆哆嗦嗦的说,“你想诅咒她的话……”

“他在和神父私通。”机灵鬼嘲笑道。他把那封信揉成一团扔给他。治安官打开看,只见他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黑。周围的人也暂时忘记了害怕,开始发出嘲笑的声音。

“上帝啊!”治安官叫嚷道,“难怪这个贱人这段时间一直往吉斯夫人家跑!这些贱人!”

福南说:“大人,这件事回去再讲,别忘了抓他们……”

治安官如梦初醒,说:“该死的!……我要把你们都处以火刑!……”

话虽如此,自从修道院长被打倒,本堂神父逃跑后,这些人更加认定我们是巫师,哪里还敢上来。治安官喊完了,回头一看,这些人已经都站在他身后一米多远的地方,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前面,赶紧后退两步。加图索老爷子此刻气息舒了些,见了目瞪口呆。

我笑眯眯的坐到他旁边,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不是巫师。也绝不是魔鬼。今天,我们替你出气。你就安心看好戏吧,这些恶人,今天会有个教训。”

雪儿竖着眉毛,说道:“你们都不是好东西。诬赖陷害,谋夺家产,谋害亲夫,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们!”说着,拔出长剑,杀了过去。

治安官带来的人有近二十个,加上这些手持棍棒的无良仆人,总数足有三十多个。可是这些人看到雪儿杀过来,大喊一声,转身就跑,跑到大门口,机灵鬼正笑眯眯的手持长剑站在那里。这些人转身又往回跑,雪儿已经杀到。这些人立刻在院子里四散奔逃。

奇怪的是,没人敢逃进大厅。我突然恍然大悟,这些人恐怕认为我也很厉害——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三个人里,我是最不堪一击的。

雪儿每一剑,都劈翻一人,没有人能挡住她一剑。机灵鬼喊道:“杀伤就可以了,别要他们的命。”眨眼间,十几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我反而有点不忍心,就喝道:“不想死的,就扔下武器,跪在地上!”

噼里啪啦,这些法国人全部跪到了地上。雪儿拎着剑,转身笑咪咪的说:“先生还是心太软。”

我眼角看到福南和梅塞泰丝正在慌慌张张的往墙角躲,就说道:“心太软?可不一定。”追过去一剑横到他的肩膀上,喝道:“往哪里跑?”

福南吓得面无人色,勉强堆出那副令人恶心的笑容,说道:“中国老爷,这个……都是误会……”

“不是误会,你是个恶棍。”我答道,“这里的人都可以饶恕,只有你……”

“杀了他!”加图索老先生已经从大厅里走出来,他脸色苍白,说:“恶棍!你太狠毒啦!……你想置我于死地,想谋夺我的家产……”

我回过头来看他,说:“您注意一下身体……”

福南突然向后一歪头,把梅塞泰丝向我推过来。自己转身就跑。我猝不及防,收剑不及,长剑竟穿过梅塞泰丝的胸口。梅塞泰丝惨呼一声,我松开长剑,她连人带剑就倒在了地上。

庄园主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摔倒在地。机灵鬼勃然大怒,说道:“你真是个人渣!”一剑飞去,长剑在空中画出了一道银光,福南刚跑到大门口,就被扎了个透心凉。长剑把他钉到了墙上。

“老爷子,今天给你招灾了,”我说道,“可是,我们至少给你除了个祸害。”

梅塞泰丝躺在地上,呻吟道:“加图索……加图索……加图索!我的老爷!……”

加图索老爷子被雪儿扶起来,喘息着,用伤心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伊丽莎白……不,梅塞泰丝,……你走吧,……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的妻子……”

梅塞泰丝喘息了两声,死去了。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伤员,哭声连天。剩下的人跪着,一动都不敢动。被摔晕的修道院长已经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说声:“我的上帝”,又躺下去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