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悻悻地哼一声,“说不定已经有了……”r
宋攸然一听,正要着恼,突然心头一凉……似乎……似乎好长时间没看到大姨妈了……r
她平时月信日期有些不准,自己也不大留意……被沈航这么一说,细细思量一下,突然恐慌起来。r
沈航看她脸色有异,顿时心领神会,喜道,“啊？真的有了？”r
宋攸然粗声粗气地喝斥道,“没有!没有!”r
这一夜两人下五子棋直到深夜。r
沈航倒也识趣,知道强硬的手段不一定能让宋攸然折服,反而死赖着倒更容易达到目的。r
因此,他总有无数理由呆在她的家里……r
她总是说不过他……r
宋攸然原本棋艺不精,到得后来眼睛发困,更是连输几局,于是打个哈欠,示意沈航把棋子收起来。r
手机便是这时候突然响起来,在如是深夜,突兀的铃声让两人顿时有了不祥的感觉。r
是唐一玥。r
她声音虚弱而焦急,“攸然,赶紧去找沈天……”r
宋攸然大吃一惊,“怎么了？”r
唐一玥道,“孩子没了……正源他迁怒于沈天,要去找他算账……”r
宋攸然赶紧道,“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找沈天!”r
沈航听到大半对话,很是惊疑,“什么事？”r
宋攸然匆匆道,“边走边说。”r
在车上才将唐一玥与金正源的事一一道来。r
沈航紧抿着唇,一言不发。r
车子被他开得飞快。r
唐一玥很快再次打来电话,“攸然……”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r
车子嘎然在沈天家门前停下。r
院门大敞开着,灯光却极暗。r
没有声响。r
安静得可怕。r
沈航抢进屋里去。r
宋攸然看到了沈天,他怔怔地站着微光里,怔怔地看着倒地怀里的唐一玥,表情迷茫,像是完全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r
金正源手里的刀哐啷落到地上。r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金正源喃喃道,求助的目光向沈航投来。r
宋攸然屏住了呼吸。r
沈航疾步走到沈天面前,微蹲下身,极为沉着地道,“别担心……”r
沈天看着他。r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们如此像亲人。r
沈航迅速拨打电话。r
唐一玥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宋攸然简直不敢想像,十分钟之前,她才刚刚与她通过电话……r
救护车与警车呼啸而至。r
金正源完全没抵抗。r
唐一玥被送进急救室。r
沈天从始至终,一言不发。r
他一直站着。r
目光空洞。r
似乎在等待有一个人来跟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
有两位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走进来,沈航迎了上去。r
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两位年轻警官表示理解地站到一旁。r
这一夜真漫长。r
每一分每一秒。r
天快明时,突然下起暴雨来。r
哗啦啦的……沉睡的世界一下子被惊醒过来。r
唐一玥没有再醒来。r
金正源被控故意杀人。r
他选择认罪。r
宋攸然想,是自己的错,不该暗示唐一玥别留下孩子,必需彻底断了金正源的念想……r
但沈天说,医生说唐一玥的孩子有问题,他们曾经见过一面,唐一玥对他说,“小天,别怪我。”r
“我没有怪她……”沈天喃喃道。r
孩子是自然流掉的,但金正源完全不相信,他得知道唐一玥与沈天见过一面,十分暴怒。r
他断定她故意毁掉孩子,只为了要重新回到沈天身边。r
他不舍得怪她,只好迁怒于沈天。r
他一直深深怨怼于沈天,只碍于唐一玥,努力控制着自己。r
站在沈天面前,所有旧恨全涌上心头,只有这个男人死了,唐一玥才会死心踏地。r
但最后时刻,唐一玥赶来,扑到了沈天面前,刀刺入她腹部,鲜血汩汩流出,她只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r
他的天蹋了下来。r
一周后,金正源在看守所自杀身亡。r
沈天决定远赴加拿大。r
“一玥一直想去加拿大,她跟我说过好几次……小天,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沈天眼角湿润,“我很后悔,没有答应她……”r
宋攸然喉咙发疼,说不出话来。r
“别再跟小航呕气……生命是如此脆弱……”沈天轻声道,“珍惜每一个能在一起的日子。”r
宋攸然吸吸鼻子。r
“答应我,你一定会幸福快乐。”沈天静静地看着她。r
宋攸然眨眨眼睛,泪落下来。r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幸福快乐。”宋攸然轻声道。r
从机场出来,沈航牵住了宋攸然的手。r
宋攸然侧过头,看着他,唇角渐渐扬起一丝笑容。r
看不到也料不到前方会有什么……r
但是没关系,就这样,携手走下去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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