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边尽是苦涩而哀凉的笑，失去一只眼睛根本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伤心的是还是不能唤回王的理智。
看来，还是只有那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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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皓宸清醒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身体渐渐恢复成最初的高大伟岸，原本渲染上的萧杀的黑色色彩也一点点淡去。
他银色的眼眸又渐渐变成了惑人心智的蓝色，浩瀚而清澈。
“王--”孤傲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凤皓宸下意识回过头，却看到了一副令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夜一，怎么会这样？”
凤皓宸惊恐的睁大了蓝眸，看着无力的倒在血泊里的人。
他那张狰狞恐怖的脸上满是鲜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静静的看着他，腹部有一个大大的空洞，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气力，绵软无力。
此刻他还正努力的拽着树根，拼命的想要爬起来，向凤皓宸行礼！
“我刚刚不是叫你走吗？你这个傻瓜！”
凤皓宸立刻就猜测到了是怎么回事，迅速的走了过来。
一直以来被仇恨充满的刚硬之心不允许他掉半滴泪，然而他还是情不自禁的红了眼圈。
“你的眼睛……”凤皓宸看了看他紧闭着眼，眼角还在不断渗着血，又看了看自己指尖的鲜血，懊恼的拔出匕首……
“王，不要！”夜一忍着剧痛爬起来，一把制止了凤皓宸自残的行动。
“不，你别拦着我，今天我废了自己的手，那么它们以后就不能再害人了！否则的话，你迟早会死在我手上的！”
一滴滴的泪珠从凤皓宸的眼角滚落，这是自责的泪，是愧疚的泪！
“王，你听我说，这不是我们的错，真正错的是那些人！我们应该振作起来，让他们尝到比我们多千百倍的痛！”
夜一握着凤皓宸的匕首的刀锋，不让他动手，血红的眼睛里写满坚定！
凤皓宸听到这话，颓然的丢下匕首，仿佛失去了力气，斜斜歪歪的倒在树旁。
以往夜一说这个，他都会恨恨的咬牙赞同！
然而这一次，他紧呡着唇，沉默着不说话。
她是这么纯净美好，如果他的手上沾染了更多的鲜血，那么他根本就不会允许自己触碰她，他会觉得那是一种罪恶！
并且，他看得出来，南宫云峥对她很重要，要不然，她也不会舍身相救。
可是如果他杀了南宫云峥，她还会对他那般温柔的微笑吗？
一想到，她有可能会恨他，他的心都跟着揪痛起来，疼得不能呼吸。
这种复杂的心绪纠缠着他的整颗心，像一面巨大的网，叫他网络在里面，再也逃不出来。
夜一看出了他的犹豫，拉着凤皓宸的袖子，紧皱着眉头，“王，为什么不说话？”
凤皓宸睨了他一眼，眸光愈发的深邃，就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大海，变幻莫测。
“王，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夜一……”
凤皓宸惊诧于夜一的敏锐，与此同时，一种恐惧的心情也盘旋上升起来，“夜一，你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