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安城繁华富丽,三年后似乎更甚从前。r
生平第一次坐在公交车上,望着车窗外那一栋栋直耸云霄的建筑物,路灯旁的招牌上那张自信俊雅的脸。r
下面用醒目的字体书写着:安城最富价值的企业家——夏流觞。r
精美俊逸的五官偏若天神,漆黑的瞳中,仿佛倾落了一整片夜空的清辉,高高的鼻梁透着高贵,锋利的唇,依旧带着丝丝凉薄的味道。r
只是,她再也不会因为这张英俊的脸庞而怦然心动,不会再爱得昏天暗地,鲜血淋漓。r
“怎么了?”r
见她陷入久久的沉默,寒风握紧她的手,关切的询问道。褐眸,敏锐的捕捉到她那一瞬的失神。r
“没事,我只是还有点适应不过来罢了。”珍惜笑笑,掩饰不住脸上那一抹苍白的神色。r
入狱之前,她一直嫌弃自己一百零五的体重,纵使她的身高有一米六八,并不显胖。r
现在,她看上去柔弱如絮,轻的似乎连阵风就能吹走,尖细的下巴,凸的雪眸愈发灵动,彷如一只可怜的小猴子。r
“累了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寒风轻轻的拥住她,语气之中,满是心疼。r
这样的他,令珍惜有股莫名心安的感觉。r
如果说,一开始她心中还被深深的愧疚折磨着,不敢接受他的好。r
那么此刻,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r
或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血浓于水。彼此呵护,相互宽容,谅解,包涵。r
正当她闭上眼的刹那,一道冷如寒冰的视线直扎后背,这种气息,她在监狱中尝多了。r
猛然转过头,对上阴森森的枪口,瞳孔骤然紧缩。r
“寒风,快趴下——!”焦灼的高喊还未来得及发出。r
砰砰——两记震耳欲聋的枪响,公交车内瞬间尖叫噪杂一片,那两颗子弹生生穿过了童珍惜前排两名乘客的脑袋。r
红白的脑浆,瞬时溅了一地,几欲刺瞎她的眼。r
“不准停!要不然,老子要所有人都跟着陪葬!”匪徒恶狠狠的恐吓司机,冰冷的枪口直抵一名乘客的太阳穴。r
公交车内气氛僵硬凝滞,仿佛安装了定时炸弹般,所有人都用力屏住呼吸,面色苍白如雪。r
珍惜抱着寒风趴在车椅上,示意他千万不要出声。r
忽然,头皮涌出一阵烧灼的剧痛,珍惜猛然抬起头,对上匪徒狰狞的脸,胸腔中所有氧气被瞬间抽空,庞大的恐惧感如梦魇般压下。r
匪徒连拽带扯,野蛮的将珍惜从位子上生生拖了出来。r
喉颈微烫,正抵住那根还在冒烟的枪管。r
珍惜感觉到心脏狂烈而疼痛的跳动着,脊背凉的彻骨,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沁出了冷汗。r
“还认得我吗?童珍惜,童大小姐!老子等你出来都等三年了!”满目狰狞的匪徒龇牙咧嘴的冷笑,声如鬼魅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