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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寿(2)


“皇上驾到。”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之中终于迎来了姗姗来迟的齐文帝。一干人等都匍匐于地,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我进宫以来第二次看见他。虽是个大喜的日子,可在文帝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欣喜的表情,有的也只是一份在众人面前的强颜欢笑。

在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他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也许高高在上的帝位,带给他荣宠的同时,也带给了他无尽的孤寂,皇帝永远都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而我们这些所谓的妃子,近得了他的身,却近不了他的心。

寿康宫歌舞升平,一众舞姬在宴席中奋力地扭动着妙曼的腰肢。鼓乐阵阵,胭香凫凫,奢华之气索绕于此。

待齐文帝落座以后,怀仁太妃便发话了,“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一呢是为了哀家的寿辰,二呢,是为了让诸位见见我们这几位新入宫的娘娘们。”

其实怀仁太妃设此宴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想借这个契机,物色一位能入主椒房的正主,当然她心里打的那个如意小算盘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这些年来,虽说文帝雨露均占,可子嗣却非常单薄。在怀仁太妃看来,他无非是在履行一个帝王,一个丈夫该尽的义务。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她已年迈,能打理后宫多久。容淑妃和景贵嫔出身寒微,成不了气候。华德妃已然失势,上不了萧晋元的心。荣嫔看似单纯,却也有些心机,怀仁太妃一直不甚喜欢她。祥贵人没有城府,是属于那种墙头草两边倒的主。所以这些年齐文帝一直没有立后,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办好了,等以后到了地底下,也有面目去见早逝的先帝和怀安太后了。

“皇上,今日哀家替皇上准备了一些节目,希望皇上会喜欢。”

“有劳母妃费心了。”看来齐文帝对他的这位庶母还是很亲近的。

怀仁太妃向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小太监拍了拍手。上来一群捧着文房四宝的小宫女。殿选那日,比得是样貌和才艺,不知今日怀仁太妃又想考我们什么。自古有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怀仁太妃此举,有悖于常啊!

小宫女们在各宫嫔妃的桌上都放了宣纸和墨笔,“诸位娘娘,今日哀家兴趣所致,也知道你们为了这次宴会精心准备了良久,但是,歌舞琴乐太过平庸,哀家今日也不想视听。此纸笔也不为你们作诗词歌赋之用,哀家只要你们写上一字便可。”

萧晋元看向他的庶母,显然他不明白怀仁太妃的意思,何止他不明白,我们也都不明白太妃此举所为何事?

小太监合着怀仁太妃的意思念了一首诗,“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睡起秋声无觅处,满阶梧叶日明中。”

“好,你们就根据这首诗写一个字吧。”

这首诗好凄凉,在这么喜庆的一个日子里,太妃为什么偏偏念了这样的一首诗,她想跟我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