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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章 绝处逢生


  那青袍长须剑客便是巫恪信的二师兄陈恪义,他此次奉师命带小师弟巫恪信北上寻找师弟宋恪礼,巫恪信作为师傅之子,他定当全力保护他周全,不久前巫恪信自告奋勇上山探路,他不忍驳了巫恪信的面子便同意了,出于巫恪信的安危考虑,他带领其他弟子仍紧紧跟在巫恪信后面。

  陈恪义一进驿站便发现师弟被人治住,便与其他弟子一起亮出兵刃来。巫恪信见状大喜,叫道:“师兄救我!”苏显见对方来势汹汹,与其他人也都全神戒备,双方一时对峙起来,陈恪义率先打破沉静,收起剑势,做个抱拳礼,道:“在下巫山派陈恪义,不知我这小师弟何处得罪了阁下,在下先赔罪了,不过阁下以多欺少,未免有些胜之不武!”陈恪义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弟历来飞扬跋扈惯了,碍于师傅面子所以平素时时忍让,断定这事肯定是因巫恪信而起,所以赔罪在先,但出门在外,不能损了本派威风,于是也指出苏显等人的不对。苏显见此人言辞攻守分明,知道其也是个厉害角色,抱拳还礼,结了巫恪信的刀剑束缚,不过仍控制着巫恪信,冷笑道:“阁下师弟在外出言不逊,我替阁下教训教训,大名鼎鼎的巫山剑派竟是一群卑劣之徒!”陈恪义不解,忍住怒气,问道:“阁下何出此言?阁下光天化日之下怎敢侮辱我巫山剑派!”苏显怒道:“我且问你,宋恪礼是不是你巫山派弟子?”陈恪义喜道:“宋师弟确实是我派弟子,阁下可有……”不等其说完,苏显便将事情经过说于陈恪义等人。

  陈恪义听后,暗暗握紧手中长剑,道:“阁下莫是认错了人吧?我那三师弟宋恪礼最为忠厚老实,他怎会做出这等错事!他与我从小上巫山学艺,平日里并无仇家,更不能与你苏家结怨。此次苏兄之子周岁之喜,家师知其本分,所以派他前往,不料竟一去不回,我这才和巫恪信师弟下山寻他。”苏显叹一声:“哪里还有什么喜事,你那个师弟给我家带了一场丧事!”苏显听闻宋恪礼并不在巫山,心中不免失望,天地广阔不知何处才能寻得这个奸贼和爱子苏绪。

  “二师兄别听他一面之词!三师兄没准被他们杀了,他们苏家想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巫恪信在一旁不怀好意道,巫恪信被苏显擒住后,一直忿忿不平,见本派弟子已到,自是想让他们为自己出口气。又挑拨道:“苏显!你说我宋师兄凭一人之力杀你妻,夺你子,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呵呵!难不成你们苏家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分明是你们苏家不满此次圣上分封,瞧不起我们巫山作为南派武林盟主,想做整个天下的武林盟主!于是在酒席上对我三师兄暗下毒手,快说,我三师兄是不是被你们害了!”此时巫恪信虽然被苏显所钳制,但有帮手在旁,所以面不改色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陈恪义觉其有理,下令众弟子拔剑戒备,苏显听言大怒,心中却暗想,莫不是他们巫山派私藏了宋恪礼,派这些人来糊弄我,又想起妻子尸骨未寒,苏绪不知所踪,眼泪不觉流下,悲愤道:“你们巫山派欺人太甚,你们杀我妻,我便杀你们一人!”举鞭朝巫恪信砸去,巫恪信哪知他会痛下杀手,长剑不在手中,一身“胆气”全无,双腿发软几欲下跪。陈恪义向前跃出一步,以长剑挡住苏显攻势,苏显提鞭转而攻向陈恪义,确发现对方长剑似黏在钢鞭上一样,自己每欲施招,钢鞭对面似有千钧之力牢牢吸住自己,不禁懊恼。那陈恪义只其钢鞭乃是威猛之兵,若以寻常剑法硬接,定要吃大亏,好在巫山剑法讲究“轻灵快绝”,“轻”字决中又有“柔”字决,正好以柔克刚,以手中长剑缠住钢鞭,使其钢鞭刚猛之力无法发挥,待苏显力竭,定能胜之。然而此法在双方僵持之时只可守不可攻,两旁观看之人暗暗为双方捏了把汗,苏显在僵持之中却发现了破解之法,苏显力越强,陈恪义长剑吸力越强,他也明白对方想等他力竭再攻,好在他家传绝学破胡枪本就是刚猛武学,他又是从周汉学习鞭法,力气因此强于常人数倍,只见苏显故意加重手中钢鞭力气,果然陈恪义长剑吸力加强,苏显于是立即收去手上力气,陈恪义忽感对方钢鞭力气猛然一弱,却已来不及收回剑势,身形一个不稳向后仰去,苏显经过一番僵持,心中怒火稍减,不忍陈恪义在众人面前摔倒出丑,向前伸手欲拉住陈恪义。此时,巫恪信瞅准时机,从身旁一人手中夺过一剑,朝苏显背后刺去,危急关头,有一人从众人身后跃出,右手双指直点巫恪信手腕,巫恪信手腕处如遭雷击,嚎叫着丢掉了手中长剑。众人惊愕地看着那人,那人竟是驿站掌柜,刚才那一指准度,狠力令人咋舌,不料出自一貌不惊人的干瘦老头之手。

  那老头缓缓说道:“诸位若是普通江湖人士解决仇怨,就是在本店打死了人,老头子顶多找你们要几两银子赔偿桌碗损失。然而你们两方各属南北武林的领头人物,你们两家纠纷能牵扯到整个武林,不过这要在平时我也懒得去理,但是近年来,西南吐蕃,西北回纥,突厥等胡人残部又不断侵我大唐疆土,如今你们这群武林人士不思保家卫国也就罢了,竟又内斗起来,那我老头子可不能坐视不理!”苏显在一旁道:“前辈!难道我苏家的血海深仇就不报了吗?”那老头拍拍手,竟从门外走进几名身着黑甲的士兵,那些士兵交给老头一柄剑和一个包裹,便毕恭毕敬地退出去了,陈恪义和巫恪信见剑大惊,“那是我宋恪礼师兄的青石剑!”巫恪信道。那老头道:“半月前,我刚捉到飞天大盗白日兴,从他手里发现此剑,经询问得知他那日途径一片密林,闻两人相斗,便想趁二人争斗之机捞点好处,那便是宋恪礼和那挑起你们两家争端的奸人了,白日兴说宋恪礼不小心中了那人内甲上的毒,被那人以软剑杀死,白日兴趁那人处理尸体时,偷走了散落在地上的长剑和包裹,我从包裹里那封巫广兴写给苏文的信中得知被杀的人是宋恪礼,想来那奸人假扮成宋恪礼去了苏府,做了这等祸事。”。

  陈恪义流泪道:“可怜我那三师弟忠厚老实,却成了别人找你们苏家麻烦的垫脚石。”苏显沉默,心中伤痛又有谁能明白,苏显忽然想起一事,向那老头恭敬道:“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那老头自嘲道:“不必叫我前辈,我早已不是武林中人。”那老头注意到苏显怀疑的目光,从怀中取出一物,乃是一铜令上刻三字“千牛卫”。苏显见到铜令,立即惊叹道:“前辈莫不是江湖人称贺铁指的千牛卫大统领贺风贺前辈!”那老头自嘲道:“一个虚名而已。我的话你们应该相信了吧,事已至此,奸人另有其人,还望你们节哀,老头子的责任也算尽到了!”苏显急忙道:“还望贺前辈能帮我苏家找到那奸人!”陈恪义也附和道。贺风道:“我自会尽力,不过我希望你们两家能带领江湖人士能多为国效力,国家外患不断,朝堂风起云涌,正是用人之际。”众人唯唯称诺,不料那老头又自嘲道:“若是国家安稳之时,我可不希望你们两家联手。”苏显和陈恪义各自看看对方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事已至此,苏显和陈恪义已无再去巫山和苏家的必要,便各自返回了。

  话说那日大雨,嘉水暴涨,可苦了嘉水下游的一处人家,嘉水岸旁一处西瓜地,遭大雨侵蚀,河水淹没,不少西瓜受损。西瓜地的主人叫柳大广,家里就他一个,没有兄弟,为人憨厚,平时乡亲们都叫他柳大憨。柳大憨老婆去的早,没留下一儿半女,家里穷,脑子憨也就没续娶,一直打光棍到现在。那天夜里他冒雨想多采几个西瓜,不料却在河边听到微弱的孩子哭泣声,若是一般人深夜听到这动静肯定不敢去看,可柳大憨心性憨直,哪怕这些,于是走上前去,发现河水在岸边冲出个小凹陷,凹陷里有半块小舟的残片,其上有一包裹,柳大憨仔细一看那包裹里竟是一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