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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禅


  八荒浩土,无边无际,这纵横大陆从古至今就在无限延伸,纵使万千大能,无数圣贤也未能探索八荒之尽头。海天之外,在四海间隐隐可以看到锋芒侧颜;光阴飞逝,时空纵横之间形成无数文明历史。

  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从时间上来讲的话,没有开始,没有结尾。在空间上来讲,没有边界没有尽头。

  然而我们的故事,就是从四海上紧靠纵横大陆上的一个长岛开始说起的,这个长岛祖先与纵横大陆神荒本属一脉,但随着迁移的时间过程中,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历史文化,逐渐形成了文明。在已有开拓版图上肉眼可见的这处长岛,他们自命为天照八域。。

  小意是这天照八域之一丰原区的一名很普通的孩子,他虽然有着和其它孩子一样的肤色,一样的发色,但是他在北条家却处处受排挤,常被他人欺负。因为小意不是出生在天照八域,他是来自遥远的纵横大陆,三年前,由于某种原因被北条家次女北条优子带到丰原区。

  小意完全丧失了来到丰原区之前的记忆,优子婶婶也没有告诉小意他的姓以及和他有关的任何东西。

  小意虽然也问过,但见到优子婶婶不愿多说,他也没想去多问。因为对现在的小意来说,有着更大吸引力的东西,那就是——成为一名铸灵师!

  “铸气入门,铸意炼形。优子婶婶,这是我今天偷听到的一句口诀,这是什么意思啊?”年少的小意看着北条优子,稚嫩脸庞上的那双眸子如同宝石般明亮,一股执念如火不灭。

  北条优子轻叹,她抚摸了一下小意的头,说道:“我一个巫女哪里会懂铸灵师的东西,铸灵师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只需本本分分就好,以后可别去偷听了。”

  小意嘟囔着嘴,似乎很不情愿,他小声嘀咕道:“我明明听他们说北条家可以有五个名额呢。”

  闻言,北条优子却是沉默了,她不敢去看小意。就这样直径走出门,一边想着小意说的话一边走到了一片海岸区域,她兀地呆立,一动不动任由海风吹拂,她的目光一直看向远方,那里大海天空浑然一体,海天一色,两行清泪随着她的心往更远地方飘去。

  “对不起,看着这样的他,我实在做不到。”关于小意的身世,只有北条优子知道,和小意有关的所有一切,她都在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

  ……

  肥沃的田野,蓝色的大海,温柔的海风,小意很享受丰原区的这一切。他一步一步的走在通往神社的阶梯上,仿佛在那神社里有着什么东西带着魔力吸引着小意。

  登顶,映入小意眼帘的是一个矮小的拄杖老妇,老妇皮肤黝黑干瘪,如同皮包骨,但她一双眼睛却是大的可怕,她瞪着小意,似有不悦,说道:“你每天都来,烦不烦啊。”

  可这依然阻挠不了小意的兴奋:“婆婆!给我看一眼嘛,看一眼我就走。”

  “真拿你没办法。”老妇拄着杖一步一步往神社内部走去。拜殿外,两只狛犬石像极具神韵,小意每次来都会忍不住多看这石像几眼,他觉得这狛犬就像活的一样,怪吓人的。那老妇走到一个水池旁,拿起一个长柄木勺洗手,然后她又走到拜殿前方,摇晃了几下麻绳铃铛,双手拍了几下,合十虔诚祈祷。

  “只准远观,近者必死。”老妇警告。

  妖刀村正!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小意依然还是很激动,刀身每一个弧度每一个花纹都显得那么完美。刀锋透着寒芒,虽隔着很远却依然能感受妖刀村正的灵性和锋利。它就这么屹立于殿中央,被德川、北条两家代代供奉着。

  “真不知道铸出村正的是哪位伟大的铸灵师。”小意忍不住说出了心中所想。

  闻言,老妇却是皱起了眉头,她嘴角一咧,骂道:“伟大?他就是个孽畜。村正确实是一件了不得的灵武,德川北条两家有不少的铸灵师是来这观摩了村正才有的灵感铸灵。可是,铸造出它的人,却真真实实是头孽畜,一头残暴的野兽。”

  小意被这老妇的神情吓到了,‘村正’是十大妖刀之一,纵使在天照八域也凶名赫赫。他听说过村正杀人无数,几乎它的每一任主人都莫名其妙死了,而妖刀村正的第一任主人就是用村正切腹而死。

  妖刀村正被天照八域所有的铸灵师向往同时惧怕着,也是唯一一把需要放在神社供奉才能平抚邪气的妖刀。

  “看够了没有!你可以走了!”

  见过村正之后,老妇也开始驱逐小意。小意看着远处的妖刀村正,心中有些恋恋不舍,他暗下决定,待到他成为了一名铸灵师,一定要征服这把刀。

  夜深了,几乎北条家所有人都已入眠,可唯有小意在挥砍着木刀,挑、刺、砍、劈,挥舞之间极具力道,一点也不像十岁的孩童所为。他不懂铸气之法。除了北条优子,北条家的所有人都在排挤他,没人愿意教他。但小意经常偷看他们演练,竟是被他学到了一些拔刀流的皮毛。随着小意一天天的练习,他原本有些羸弱的身子骨也有些健朗了。这挥砍的架子摆的倒是有模有样的,但小意知道,没有铸气之法,他这永远是空架子。

  虽然整个北条家都对小意不友好,但小意很乐观,他坚信只要努力下去一定会有回报的。

  “铸灵、铸灵…这天地才是最强的铸灵师,它铸造了那么多生灵。让那么多人能够在这生态下存活。铸灵,简单二字却又玄奥无穷。或许,这铸灵师本身就与天地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想到训练的进度随着自己的走神而落下,小意摇晃了一下脑袋,不再去幻想那些东西,更加努力的练习起来。

  远方,北条优子看着小意执着的身影,轻叹了一口气,“这个眼神,实在是太像他了,我…或许不该阻止他”。一转身,北条优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