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那位白大褂,宋清源在我身边坐下,“你吃了什么?”
“也没吃什么啊,就吃了麻辣烫,之后吃了雪糕。噢,还吃了锅贴。”
“以后路边摊就不要吃了,卫生状况堪忧,冷饮也要少吃。”
“哦。”我点点头,“你认识那个医生?”
“他是我大学校友。”
我再点点头,表示了解。
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旁边有个小朋友怕扎针,扯开嗓子大哭,整个小脸震得通红。
“我小时候也怕打针。”宋清源笑着说。
“看不出来宋老师胆子还这么小,我小时候很勇敢,打针从来不哭,就连有一次做青霉素皮试,痛得我咬牙切齿我也愣是没哭。”
“那你真是好孩子。”
“那当然。”
“还痛吗?”他问。
“好多了,没刚才那么剧烈了。”
“嗯,是不是很无聊,要不要去给你买份报纸?”
“好。”
“你喜欢看什么报?”
“我一般不看报,我看知音。”
他看着我笑了。
“很低俗的品味?”
“我不作评价。”
十分钟之后,他拿着一本知音和一份《南方周末》回来了。
“你喜欢看这个报纸啊?”
“国内的报纸都没什么看点,********的多,南方周末从前还不错,最近也被和谐了。所以我跟你一样,平时不看报。”
“不如你也看看知音?都是些很有教育意义的故事啊。”
“你知道知音里这些所谓的故事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哪里?”
“我认识知音编辑部的总编,据他所说,这些故事都是他手下那批写手杜撰出来的。”
“不是吧?”
“你要是想写,我可以推荐,知音的稿费在业内算高的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
“……”
我抬头看了看越来越少的药水,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惆怅,似乎希望这瓶水就这么吊下去,我就可以跟宋清源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似乎跟宋清源坐在一起聊天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可是不管怎么样,水总是会吊完的,病也会好的,生活终究会回到原来的轨道。我有一点形容不出的失落,不过,失落的事情多了,也觉得习以为常了。
被宋清源直言我旷课次数太多之后,我决定不能这么嚣张下去,就算是无关紧要的选修课,也该适当地去几次。
空气清新阳光柔软的某一日,我背着我的小包包,“陆茗,等等我。”
“干嘛?”
“我跟你一起去上课。”
“不是吧——”陆茗一阵哀嚎,“吃错药了吧你?”
当然没吃错药,压根就没吃药好不好。
我是觉得吧,好久没有见到宋清源了,甚是想念。
抱着几本书,像模像样地跟着陆茗走到“321”教室,在第一排坐下,等待了十分钟,上课铃响,宋清源准时踏进教室。
我抬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他的眼睛露出笑意,就算是打招呼了。
宋老师今天穿了条牛仔裤,深蓝色,勾勒出他修长的腿,棕色的休闲皮鞋依旧显示着他儒雅的气质,浅蓝色的格子衬衫倒是第一次看他穿,不过确实是我喜欢的搭配,年轻而不失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