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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与敌亦交友


原来,司马林夕在谢天狼与对手打斗时,已经注意到‘关中十三少’只是想制住谢天狼,而并非想取其性命。他们的致命杀招并未出手。

“大哥,论兵器身手,你自然不输他们。但是如果真是拼了命,你却未必能赢人家”司马林夕边收剑入鞘边道。

谢天狼道:“哦?这是为何!”

司马林夕道:“他们与你搏斗时,都是左手持刀,右手完好无损却丝毫未动。这是为何?”

谢天狼道:“可能…………。”

司马林夕道:“他们即不是左撇子,右手也谈不上笨拙,为什么右手迟迟未用。”

谢天狼道:“我不知道。”

司马林夕道:“因为他们的右手一出手就会致命,列位在下说的对是不对。”

胡渊道:“在下,不明白您说什么。”

司马林夕并不答话,对谢天狼问道:“大哥,苗疆之人比较擅长的是什么。”

谢天狼道:“苗疆的奇毒,乃是江湖一绝呀。”

司马林夕道:“他们除了兵器一样,腰间还有一样东西是一样的,连挂的位置有一样,是不是?”

原来,除了兵器,‘关中十三少’每个人腰间都挂了一个锦囊,看似很漂亮的锦囊。但是这个锦囊里装的东西却不漂亮,那就是苗疆特有的盅毒。只要碰到了活物,那就只剩下死亡,即便是华佗、扁鹊都无从救起,甚至连施毒人自己都没法救的奇毒!

谢天狼看见了这些锦囊,也知道锦囊中装的什么,他并不笨,相反很聪明。能在江湖上有名号的人,通常都不笨。他只有不说话。

胡渊道:“哎,司马少侠,鄙人确实不愿意伤害你们这些好汉,但是受人之命,不得不从呀。”

司马林夕道:“胡兄,是否可已告知兄弟,是何人指派而来。”

胡渊道:“恕不奉告,司马少侠所带之物,确实是个不祥之物,还是交出来吧!”

司马林夕道:“我看出来了,但是我还是那一句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确实实难从命。”

谢天狼道:“各位,未取我性命,谢某感激不尽。但是若谁敢为难我家公子,我必拼死一搏。”

胡渊道:“哈哈哈哈,罢了。我们兄弟能结识二位这般的好汉,此生足矣。东西,我等不要了。朋友能否交上一交。”

司马林夕道:“取不回东西,胡兄怎么交代?”

胡渊道:“先不管他娘的什么交代,今天高兴,打也打痛快了,说也说痛快了,就是还有一样不够痛快。司马公子和谢公子能否让我等兄弟如愿?”

司马林夕道:“请胡兄示下。”

胡渊道:“老子还没有喝痛快呢,交了新朋友怎么能不把酒痛饮呢。”

谢天狼道:“胡大哥果然痛快,小弟愿意奉陪到底。”

司马林夕道:“小弟从不醉酒,今天愿意陪兄台一醉。”

江湖儿女自然有江湖儿女交朋友的方式,唯一不变的就是兴趣性格必然是相投的,不管是各自为了什么人在已命相搏,刀剑往来,只要这个前提没有了,立马就可以放下刀剑,席地而坐,把酒畅饮。

醉风阁这个酒楼最出名的就是酒,不管是酒的数量还是质量,在杭州城内都是首屈一指的,但是今天的酒,好像格外的不经喝。十五个人,三张桌子并在一起,桌上连一样小菜都没有,剩下的就是坛子。这种坛子一个可以装上至少二十斤酒,此时坛子最少也有二十个了。一个半时辰,十五个人二十坛酒。真是不可谓不尽兴了。

胡渊端起坛子又是一同牛饮后道:“两位兄弟,今日我胡渊算是尽心了。我年长了几岁,不知让二位喊声大哥,算不算高攀了、”

谢天狼道:“大哥,哪里话。能结识您这样的性情中人我谢某三生有幸。”

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林夕凝眉道:“胡大哥,小弟自然愿意,可是您没有取走我所带的东西,你上面的人如何能放过你。”

胡渊道:“我们‘关中十三少’虽说被江湖人士议为旁门左道,但是是非之分还是有的。死在我们手里的人都是该死之人。并不像江湖中人所说的乱杀无辜。兄弟信是不信。”

司马林夕道:“我们把酒言欢,你说我们是信是不信。”

胡渊此时听闻此言,心中热血沸腾,眼中已上了一层薄雾。略作停顿道:“有兄弟一句话,我胡渊今天值了,你们不是想问我是谁派来的吗?”

司马林夕、谢天狼都惊愕的看着胡渊,他们知道江湖规矩,不管你是正是邪。别人委托你办事,你却把别人出卖了,结果都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正准备阻止胡渊说出时,胡渊说道:“兄弟,不必相拦,若不听我说完,我一定自刎于此处,以谢兄弟的盛情。”

司马林夕与谢天狼闻此,不敢再有动作。眼中也是迷离了。是啊,认识三个时辰,还打了一架,这短短的交情,却让别人一命相报,如何能不感动。

胡渊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又喝了一大口酒道:“三个月前,江湖中屹立起一个所谓的组织名叫‘黑煞盟’,组织里高手如云,专门为有名望的名门贵族和朝廷诛杀仇人和异己用以收取高额的报酬。一个月以前,他们找到了我们,让我们加入。我们自然是不愿意的,结果两方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谁料我们未能抵挡多久,就被他们生擒。想来真是窝囊透顶了。”

司马林夕道:“以诸位的身手,想要生擒你们谈何容易?”

胡渊道:“哎,技不如人啊,常言道胜负乃兵家常事,败就败了罢,也不算丢人。谁料他们给我们服食了一种名叫‘折枝散’的药。一痛起来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每隔一个月发作一次,如果不服食解药,浑身经脉、骨头都会想树枝被折断一样疼痛,直到死去。”

谢天狼道:“兄长生于苗疆,难道不能解此毒?”

胡渊道:“我也想过,但是无论什么方法,就是解它不开。所以才会有今天我们兄弟相互搏杀的事情发生,早知道两位贤弟如此英雄,我就是死也不能来的。”

人也许都会怕死,也许又都不会怕死。这取决于死的价值,对于他们而言,为了情分而死或许比被逼迫着活着更能陶醉自己。

司马林夕拿出随身携带的盒子道:“胡大哥,盒子你拿去复命吧!我可以失信于天下,但是不能看着自己的兄长惨死。”

胡渊道:“贤弟糊涂呀!此次就算我保住性命,那么下一次呢,还让我去杀那些无冤无仇的人吗?他们想要盒子更想要你们的命呀!”

胡渊接着道:“组织的头目是谁,我也不知道。组织里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就是这个组织现在要对付的人,因为你身上有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司马林夕道:“我也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所以,倒希望他们来找我呢。”

胡渊道:“兄弟,我们现在要回去复命了,如果有缘,我们五日后城东门外关公庙见。你们看如何?”

谢天狼道:“大哥要走?你们回去岂非没命?为何不和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司马林夕道:“大哥若去,便让大哥去吧!我们五日后见。”

眼泪,还是留了出来。江湖儿女流眼泪比流血难上千万倍。可是谁没有真情呢,司马林夕明白,‘关中十三少’是想回去给他们争取时间,哪怕是鱼死网破。胡渊也明白,司马林夕知道他心思,两人微微点点头。含泪大笑。

哎……………。。江湖路…………江湖人…………江湖事……………永远都是三更死、五更生的。谁也拦不了,挡不住,因为都是江湖人,因为有人的地方必定就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