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日;两人便已经临至一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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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峰比不上青丘山雄伟磅礴;到多出一分销瘦高耸,但让人有种萧条落寂的感觉。
许离飞坠下石中剑,直径走在脚下青石小道,于莉香也跟如此。越往前,逐渐变成向上趋升的奇桥。但见那奇桥是一块块圆石构成,圆石中间被一条铁链贯穿而过,斜贯铺上,直至云层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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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离飞转头望向身侧的于莉香,然後轻微一笑。
紧著...伸出右手,于莉香怔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左手递到徐离飞的手心。只见徐离飞脚尖一点,拉著于莉香飞起,点踏到另一个圆石之上。好不待歇,又轻飘而起。
青冥绳就在两人不经意间,攀延至对方的手腕处,形成了一个心。
于莉香感觉这石头极为光滑,若不是仗着自己有修为,恐怕早已跌滑在地上。
没过多大会,便已有云丝轻缠两人周遭;再踏出十於个圆石,便是云雾霭霭,圆石也已铺到了尽头。
一指峰近在咫尺间,就在两人眼前,一个一丈高,数十丈深的大洞;整个山体被贯穿,有裂痕顺着洞壁趋折延伸而去。
徐离飞抬步走了进去,狂风竟是不住地从洞内扑面甫来一阵阵,凉意飒飒。
两人犹豫了一下,便彼此间默契般松开手,然后,并肩向洞内走去。
周围的石壁冰凉入骨,上面布满灰尘,怕是有了数百年的岁月。洞深處,幽深深一片。虽说看似洞很深,但走起来;也没用多久功夫便出了这个悬洞。
两人眼前浮云片片,山下流水潺潺,莲荷生在其中,倒也不是很密集,显得秀山清水。
一条曲折走廊架在湖面之上,延伸而去。许离飞轻身飞下,踏进走廊之中,而于莉香紧跟其后。
走廊雕梁画栋,古色生香,一丈一棱,棱呈圆形。拱在其间,三丈一拱门,十丈一亭所构建。
许离飞走了数丈,忽地红影一闪,许离飞不由地顿住了脚步,谨慎地道:“小心,有人。”刚道完,红影又闪,似乎向后闪去,许离飞扭头一看,只见藤含玉身穿玲珑月华仙衣,从半空中徐徐飘下。
玲珑月华仙衣本是一个连衣裙,此刻穿在她的身上,犹如嫦娥下凡。
藤含玉身上的玲珑月华仙衣及著长裙,红裙及地,褶缘泛红,隐隐有淡淡红光。却见她走到于莉香跟前,道:“不知道两位大架艳月亭有何事?”道完,不知故意还是有意,又道:“咦,这不是离飞吗?你去哪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许离飞不由呐呐说不出话,脸色竟是兀地红了起来。却见于莉香不答话,伸出芊芊玉手,如毒蛇般袭向藤含玉。
藤含玉一式猴子偷桃,右手臂微下,手指伸开,很自然的朝上抓去,似是要捻住那快似电般的手。于莉香另一只手也攻了上来,掌影指风一一浮现;原本两人都只是试试对方的修为,但此刻已经打的难分难解。
许离飞一会儿喊于莉香,一会叫藤含玉,有时不得退后数米,以免被两人散发出的真气波及伤到自己。
藤含玉退后数米,斜飞到湖水之上,轻踩在莲叶之内,此时于莉香紧追而去。
眨眼间,两人已斗了数十於個回合,忽地于莉香身形一收,退后数丈,霍然旋转其身。
顿时间,有云气从天而坠,化成云丝轻绕在于莉香周畔,湖水竟诡异所思般兀地升起,形成一个若粗的水柱,徐徐而升。水柱中央不知何处多出了一个似雾似水的手镯,但见那手镯轻雾环绕,镯子内碧水流转。
于莉香伸手一探,将眼前这个镯子抓住。
藤含玉见此情景,顿了顿。便道:“原来水云镯在你身上啊!”不由地祭出紫葫芦大战一番。
许离飞望向两人,此时斗法已经到如火如荼,绚丽光圈包裹着两人时不时地撞击在一起,时不时听到不知是谁一声嗔怒声,若尔有震耳欲聋般声盖住了一切。徐离飞见两人斗法皆是不留余地,说不准下一刻,谁被杀当场。定了定神,欲要上去阻拦,只是有细微的脚步声隐隐传入他的身畔,许离飞不由地凝下神来,细听去:
“你看那不是藤含玉?她前段日子不是刚被大师姐赶了出去。”
“对了,我们赶紧去捉住她。到时候,说不定我们的地位能超过列秋水、夏雨等人。”
“算了吧!我们都就算联手也打不过她,我们还是去禀报大师姐去吧!”
“等等,你看她们狗咬狗,说不准,我们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听两女子的声音,许离飞虽说早就在万青山那已经料到了,但此刻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即许离飞脚尖轻点,当即飞出走廊之外,见两人刚对峙分开,但身上的光芒遽然间大放,似乎又要拼斗厮杀在一起。
徐离飞身形一稳,站在两人斗法之间。两人身形甫动,但又硬生生地收住在徐离飞咫尺间。两女子神色惊愕,下一刻齐怒道:“你干甚么?”
因为只要这两个女子收不住力道,徐离飞便要命葬当场。
许离飞静静地道:“因为有人正在看狗咬狗。”说罢,用手指向远处不远处渐渐消失两道身影,然後便道:“跟上她们。”说到这儿,便飘向走廊,向那两个女子追去。
而于莉香和藤含玉对视了一眼,双方忿忿不平先后追着许离飞而去。
一路上,穿廊过亭。渐渐地,走到长廊的尽头,长廊的尽头,又出现了层层青石所铺的台阶。台阶呈青褐色;边缘处点点青苔,台阶并不陡,却很长。
台阶的下方远处则是四个亭子,三个亭子围着一个偌大的亭子,而中间的亭子四边溪水围绕,长而细软的青草长在水中。
这溪水便是从长廊之下的湖中所引,隔着好远,但许离飞依旧可以听到溪水潺潺之音。
两个女子早已经步入艳月亭内,藤含玉解释道:“我们艳月亭;共分为水帘亭,火烧亭,幽境亭。南边的亭子似火一般,便是火烧亭,北侧亭子看似凡凡无奇,普通的亭子,实则亭子内门帘皆是由细水柱构成的,这个就是水帘亭。而最后那个亭子幽境亭直接通向神秘的艳月亭禁地,乱坟岗。”
而此时冲着许离飞正是无亭遮拦,直接通向艳月亭的腹地,也就是中间的亭子。
许离飞道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其是已近黄昏。沉思良久才道:“我们今晚去探探白艳青。”
两女子点了点头,忽地从亭子内窜出一道火光,许离飞急道:“找个地方夺起来,那个好像是龚九。”
随即三人便躲在长廊之下,稍后不久,边听着一声“嗖”宛如箭矢射出的声音,这声音稍纵即逝。但龚九已经消失著无影无形,当三人又站在长廊之上,藤含玉嘴里骂道:“狗男女。”
于莉香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有些厌烦,但并没有说话。
许离飞平静地站在她们面前,抬頭望向远际,远处天际隐隐有一座大山的轮廓,虽说有夕阳照耀,但依旧模糊不清。只可以看清此山横绵东西,遮住了半个夕阳,就仿佛是一个墙体。
时光转逝,流水潺潺,顺着时光流去,秀山苍耸,遮不住夕阳西下。
......
夜如墨,风如刀。
藤含玉不知从哪拿出三个黑巾,自己当先蒙上黑巾,下了石阶。领着他们直往艳月亭而去,下了石阶,眼前溪水中有青石所铺,一米一石,浅水盖石。
许离飞跟着藤含玉过了青石,眼前由汉白玉铺成一片广场。走着走着,便见两根粗壮的红漆木深深地插在地面之内。旁边的斜躺着两女子,看样子是被藤含玉敲晕过去,许离飞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三个古篆字体刻在中间的木板之上,“艳月亭”。字迹秀丽清晰,看样子是个女子所刻。
走了数丈,便到了中间的亭子,这亭子极大,上盖瓦,下磐土。雕梁画栋,古色古香。
看藤含玉熟练地样子,许离飞有些晕了,这里的亭子、房子如同迷宫般,只知道跟着藤含玉。偌大的亭子格外安静,灯火早熄。在如此深夜,怕是人都已经睡下了。
藤含玉领着两人走到一屋前,那屋子虽说青砖红瓦,但房间在这片似乎是最大的,也比其它的房间堂皇富丽一些。此时窗扉敞开,里面灯火如豆,三人低首望去,只见白艳青酥胸半露,身披丝衣,来回踅走,走了数圈,又坐到一边的圆桌,一手托腮,另一手轻轻地敲着桌子。
烛火映着白艳青的脸畔,酡红娇媚。似乎听她自言自语道:“钰扳指!钰扳指!”
过了一会,又道:“钰扳指肯定在藤含玉手上,还有月华玲珑仙衣。”脸色有些发青,越想越气,不由怒道:“藤含玉必死。”到完,便是一掌拍在桌子上,烛火溘然而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这後,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三人顿时间屏住呼吸,低下頭,伏在窗户之下。但见白艳清来到窗扉前,站了良久。才伸出双臂,将窗扉合上,但下面的三人已经是提心吊胆到极点。
良久,屋内也没点灯,只是从微弱的呼吸来听,知道白艳青早已经睡下。三人也不说话,静静照着原路返回。待过了悬洞,下了圆石桥,看着南不着村,北不挨店,东际又无人烟。于莉香并无睡意,对着徐离飞道:“能陪我走走吗?”
徐离飞点了点头,藤含玉出奇地没有阻拦,只是淡笑一分,然後,在远处不知道弄了一些干柴,在空地上生起火。
没过多久,便将火生著,而她则坐在火堆旁,藤含玉思绪如丝如雨,那钰扳指本是掌门持证,拥有钰扳指也就成了艳月亭的亭主。而钰扳指自从凤后死时,便已经消失不见。
如今白艳清再度提起钰扳指,倒让藤含玉心中泛起涟漪。仔细地回想着师傅说过的话。
“最重要的物件我都将它放在幽境亭内的书阁之中,记住残史篇是唯一的线索。”
“书阁”
“残史篇”
藤含玉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片刻,又皱了皱眉头,心想:“我自己去的话,肯定不行。”藤含玉心思转动甚快,眨眼之间便想到了徐离飞。只是愁于怎么让徐离飞陪自己去呢?
徐离飞和于莉香走在良久,然後,见于莉香突地坐在草地上,手托腮望着苍穹,只是天际漆黑一片,她到底再往甚么啊?
徐离飞一时间不知所措,也坐在于莉香跟前,有淡淡地幽香从她的身上传出。
她道:“抱着我。”
徐离飞犹豫了一下,便将于莉香搂在怀内。
不知过了多久,于莉香已经睡着,在白皙的脸颊上,几丝秀发攀在其上,随风轻轻地摇曳着。
过了一小会,许离飞喊了两声,见于莉香昏睡。便轻轻地将于莉香背在身后,动作很轻。几乎与轻风峙平,静静地走在草地上。走回了原地,见藤含玉正坐在火堆边缘,看上去彷佛小睡了过去。
便将于莉香放在火堆边缘。这时候,藤含玉睁开了双眼,望向徐离飞。
似乎眼神含情脉脉,竟让徐离飞不敢直视,然后讪讪道:“你还没睡下?”
藤含玉道:“想一个人。”
许离飞有些不自主地道:“甚么人?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你如此失魂。”
藤含玉道:“许离艺”
许离飞瞳孔疾速收缩,急道:“这个人在哪?我很想知道这个人的一切信息。”到吧,双手竟不由地抓住了藤含玉的衣襟。顷刻,才发觉自己有所失态,不由地松开手,道:“对不起。”
藤含玉问道:“你为甚么非要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许离飞道:“我早年听二师兄说过,许离一氏在盛唐非常少,我想这个许离艺这个人恐怕和我有些关系。”
藤含玉道:“它早就死了。”
许离飞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才道:“怎么死的?”
藤含玉道:“死因在幽境亭,书阁之内。”顿了一下,又道:“说真的,要想进去,可真是危险重重。并且人越少越好。”
许离飞望了身侧的于莉香一眼,然後道:“我明白了,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随着黎明的一丝光芒升起,天终于亮了。
于莉香不知何时睡下了,再醒来时,环目望去,只见藤含玉在自己身边合衣睡著,哪里还有许离飞踪影?不由地叫醒藤含玉问道:“离飞呢?”
藤含玉睡眼惺松不由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朦胧地道:“他说有急事要先行一步,这是他昨夜临走前写给你的。”
刚要睡去,但又随即整个人霍然惊醒,下一时,寻得一处翳避之处躲下,于莉香见藤含玉顿身而起,也发觉非同寻常,便凝神听去,听到数道细微破空声从西边传来,知道有人前来。将拈在手心的信随机塞进怀里,聚起云气载着自己朝着南方而去。
那几声破空声,如同天际长虹般,滑落在此处。光芒忽收,从半空中飘下几道身影。皆是一些身着华丽的美丽女子。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向地上早已经燃尽的篝火。女子道:“藤含玉曾在此处歇息。奉大师姐命,从即日起;颁布头号追杀令全力击杀藤含玉。”顿了一下,又道:“看来藤含玉刚走,我们分三路。”
转头看向期间的一个女子,道:“秋水,你回去禀报大师姐。”对着西头另一个偏瘦清丽的女子道:“夏雨,你带着四人在此守候。其余人跟我去追杀藤含玉。”到吧,载着她化成一道流光向东方追去,数名女子紧追而去。
藤含玉伏惟地上,看到夏雨五人,不由心生杀机。虽说自己能对付这五人,但离绰绰有余还有一定差距,怕是杀死她们,自己估计也已经受了重伤,并且夏雨这个人非常狡猾。
日月交替,夏雨见天色已晚,恐怕人早已远去。朝着周遭搜查一番,便回去交差去了。
幽境亭,书阁
昏暗的烛光映着周遭忽明忽暗。此时,窜进两道身影,却见身影一胖一瘦,两人皆是蒙着黑巾。翻动着周遭的书,显然是在找甚么东西。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地下的书已堆成小山,横七竖八的斜扔着。
两人的眉头布满细珠,这时,只听着瘦高的男子手端一书,有些发黄,但书还是完整的,说道:“二师兄,找到了。”道毕,连忙翻开了书,连翻数页,最后呆在那里。胖子随手将书抢了过来,
目光瞪在书中,那页显然被撕下了,从痕迹上所看,那被撕的时候定在很早以前。
等了一会,瘦高的男子道:“二师兄,我们走吧,去给师傅汇报一下。”
胖子唉一声,和男子并肩窜出书阁之外。
此时,街道格外安静,只听得见风声嗖嗖。两人刚走出几步,便感觉不大对劲,两人凝视了一眼,纷纷祭起自己打法宝,端在手中。
胖子手中所拿的是一柄淡白色短刀,模样有点像菜刀。而那瘦高的男子手中所持的一柄漆黑色毛笔,整只毛笔缩进袖子大半,只留着笔尖留在袖外,在黑夜里也看不清分毫。
两人并肩走了数丈远,发现并无甚么埋伏,不由地放松了几分警惕之心,终于走出了幽境亭。
一道白光仿佛从天际而来,倏地袭来。刹间,又有数十道光芒冲来,纵横交错,快若闪电。
一时间,两人动势如风,堪堪躲过数道光芒。黑暗之中飞出数十人,将两人围住。那围住两人的皆是一些蒙着白纱的女子。
只听着数女子齐道:“擅闯我幽境亭,死。”声音虽清脆,但夹杂着杀气。数十人抽出白晃晃的长剑。
下一刻;剑光,剑影,剑芒,纷纷射出。偌小的空间顿时被这些剑气围的密不透风。折叠交集,两人脚尖定点,身若惊鸿。踩在剑芒之上,再飞空数丈。
从远处又不知窜过多少人,纷纷抽出兵刃,顿时间法宝上散发着光芒宛如天际五彩缤纷的长虹,随即便是剑气从兵刃上如蛟龙怒出,一时间,映满了整片天空,杀气腾腾如黑云般席卷而来。
天空中的黑云也被剑气削的一块块,一点点。
胖子大喝一声,衣服忽地暴涨,胖子的身体散发着白色的光芒,胖子身如鬼魅,冲入剑气密聚地,然后毫发无伤地穿了过去,操起短刀,斜劈而去。
刀光突闪,数名女子倒飞而去。一时间,胖子竟连连劈出数十道光芒。交织呈网状银光闪闪,带着胖子冲入人群之中。
那瘦高男子手中毛笔轻转一圈,笔尖急点,若有若无的云气在笔尖处轻轻萦绕,霎时,云气大盛,将瘦高男子笼罩其中。剑气激荡,竟不能破开瘦高男子的真气护罩。
黑暗深处,一女子轻道:“咦,这不是寻仙阁的道法吗?”
两人所向披靡,一时间竟无人可挡。忽地天际响起一声闷雷,夹杂着呜呜风声。数道银光凭空而显,化成一团银芒,滚滚划过苍穹。
胖子见周遭女子纷纷退却,那团光芒直冲过来,快似电,胖子来不及细想,便不由地大喝一声,将手中短刀挡在眼前。
光芒咫尺间,有甚者便已经侵入胖子的身体上,忽地,银芒疾速收敛,露出一个细长而又白皙的手指,轻轻地点在短刀面上。
胖子如受重创,忍不住连连倒退数丈。强自压制住那排山倒海的力道,但又忍不住喷出一口血雾。
而瘦高的男子,只见眼前白光乍现,适才他见到胖子那般,不由地用尽全力,提起法宝点去。那银芒竟无视眼前的毛笔,轻轻地侵入其中,摘下男子的黑巾。
躲在黑暗处的许离飞不由地大吃一惊,这分明是二师兄,不对;这是车孜画。那么旁边的胖子必是朱欲德。
银色光团愈加愈亮,也渐渐缩褪,彷佛夏日星耀,但他却一直闪烁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