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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四十一章:责罚


 徐离飞脸色惨白无比,浑身颤动;仿佛站立不闻,下一刻,就要跌倒。

  那个瓶子,仿佛成了恶魔的化身;在此刻全身透红,散发着幽异的红芒笼罩着徐离飞的右手。

  几乎在徐离飞刚才那声惨叫时。

  洞内其阔无比,甬道、洞穴甚多。

  追剑寻蓦然听到这声惨叫,下意识不妙;身体流影般消失。下一刻,出现徐离飞这个洞穴内,看到洞内此状。身形甫动,移形换位般将徐离飞挪开,自己捏住那个几乎掉落的还春宝瓶。于此同时,洞穴外又陆续冲进三条身影,分便是钱易、朱欲德和车孜画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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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欲德和车孜画进洞后,发现横躺在地上昏迷的徐离飞,一眼看去,便知道已经死去七八分。只剩下一口气,两人便将徐离飞扶起。只见车孜画捻住徐离飞嘴腮边,而朱欲德不知甚么时候掏出几粒药丸,塞进徐离飞微口嘴。

  钱易身影静静站在那里,看着追剑寻手掌间的还春宝瓶;如同变色龙般,从透红、变成通红、再又通红、变成钱红、然后变成淡绿。到最后变成碧绿色,恢复如初。

  点点白光,也在变成碧绿色后,化成一道白色的细流芒流进藤含玉的嘴唇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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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含玉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眸子内依旧紧闭,不过从眼皮内悄然滑落一滴晶莹眼泪。

  那一滴眼泪谁又知道?是她临死前停暂眸眼内?

  一直到现在才滑落而出。

那滴泪水从脸颊上经过,流进细润红唇之内。藤含玉的细秀睫毛轻微地眨了一下,同时若因若无的呼吸声断断续续传出。

藤含玉做了个很长的梦。忽地,一滴泪水将她意识唤起;隐隐中感觉到那滴泪水是咸的。

怀春宝瓶渐渐不再滴出白色的光点。而此刻的藤含玉已经活过来来,只是处于昏迷之中。

追剑寻将还春宝瓶收了回来。

然后回过头来,道:“徐离飞,没事吧!”

朱欲德回应道:“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需要休息三个月才能彻底复原。”

追剑寻边走边道:“还春宝瓶内含生死两极,生死无常。如果没有一定的修为和驭用之法的话,只能死路一条。徐离飞还是太急莽了,差一点丢掉了性命。”说到这里,便已经走出洞外,又道:“你们好好照顾一下两人。”

追剑寻甫走,车孜画就凑到钱易面前道:“大师兄,师傅为甚么注重徐离飞的生死。”

钱易脸色肃然凝重!

朱欲德和车孜画从未听过师傅说这些事,又见自己大师兄神色异常;不由地敛容屏气听去。

“徐离飞的死极有可能预示这一个巨大的灾难来临。”

两人骇然,朱欲德不可思议地道:“这怎么可能,难道它的身份有甚么特殊之处。”

车孜画也随着道:“据我所知,轩辕氏的后人也就是现在的潘家吧!那徐离飞又有甚么身世。”

这个不大洞穴,隐隐有凉风吹来。

钱易道:“还记得十年前南湖城那场火灾吗?”

两人齐道:“当然记得。”两人言语一致,宛如事先商量好的。

钱易顿了一下道:“可惜你们不知道的是,师傅恰好从火灾中救了唯一存活的小男孩。师傅用神灵术探查那个男孩的脑海内,发现制造这场火灾的是一个手拿神器避雷针神秘高手。”

避雷针,这个字眼被再次提起,两人瞳孔缓缓收缩。车孜画喃喃地道:“避雷针,驭天际神雷的神器。”

而朱欲德:“那个号称盛唐最强的神器,连轩辕剑都甘拜下风。”

钱易道:“轩辕剑是仁者之剑,而避雷针是毁灭之针。两者是不能想比的,但总体上避雷针还是比轩辕剑那个强一点吧!”

朱欲德疑问道:“莫非那个小男孩就是现在的徐离飞。”

钱易淡然一笑,道:“不错,师傅怕徐离飞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就把它的灵曲穴封印了。”

......

“说,你到底喜欢谁?”

这是藤含玉的声音。

“色胚子,你到底喜欢我们三个之间的谁。”

这是潘凌瑄的声音。

“离飞,我想让你一直抱著我,知道世界尽头。”

这是于莉香的声音!

......

徐离飞安静地躺在石床上,只是脸颊细汗显然可见。手脚不由地轻轻地颤抖,乍然间;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用袖子擦了擦脸。

一张白皙脸庞伸到徐离飞面前,竟在此刻犹如恶兽,把徐离飞吓得不由仿佛丢了魂,嘴角道:“你你..别过来,我特怕你。”

藤含玉顿时喜笑晏晏,道:“怎么了。”

徐离飞用手抚了抚胸口,发觉怀春宝瓶还在自己怀内。然后道:“没事,我压压惊。”

“噗嗤”

那笑声宛如桃花初绽,再看去藤含玉的脸,只觉得颜如舜华,手如柔荑捂住了她笑的嘴唇。不清地道:“谢谢你,救了我。”

洞穴外,隐隐传来脚步声,几乎在徐离飞掠过脸畔向洞穴外看去的瞬间,追剑寻已经走了进来。

徐离飞下了床,恭敬地道:“老前辈。”

追剑寻道:“这次你昏迷十五天,车超来信说,掌门很生气,让你赶紧回去。”

徐离飞不由地“啊”了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昏迷十五天。内心不由地一阵惶急,这时;追剑寻又道:“记得还春宝瓶内含生死两极,生死无常。如果没有一定的修为和驭用之法的话,必是死路一条。”语气到最后隐隐变冷之势。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现在回去的话,必遭惩罚。你要旧伤未愈,那时候可能命悬一线。”

徐离飞想也没想,坚定地道:“我现在就回去,不论掌门怎么责罚我。我也愿意,那毕竟是我的家,唯一的家。”

藤含玉楞了一下,轻喃了一个字“家”然后拉起徐离飞的手臂,揣进自己怀内。

徐离飞感觉不妥,将手臂收了回来。然后对着追剑寻道:“老前辈,我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追剑寻淡笑道:“好,我喜欢。你回去给宇风带三个字,我保证你不会受惩罚的。这三个字就是我的名字,好了你走吧!”

徐离飞转过头略想了一下,道:“你我还是少见面未好,毕竟有正邪之分。”说完这句话时,徐离飞只觉的心如针刺般,异痛难忍。

勉强地走出洞外,因为他不敢再看藤含玉苍白的脸颊上梨花带雨,一滴滴泪珠皆是为你而流。

你怎么忍心?

走在甬道之中,徐离飞隐隐听到耳边传来:“如果你爱她,何必在乎正邪之分。”这声音一听便是追剑寻的。

走着走着,便拂袖一甩,白芒从耳际倏地划过一个半弧,飞到徐离飞面前;载着他的身子掠过甬道,向上飞去。

耳畔呜呜风声,脑海内却是各种念头纷沓而来。

徐离飞不由地甩了甩头,专心致致地驭剑往风满楼赶去。

一路上飞飙冲刺,很快地掠过南湖城,天涯之水。专找一些捷径之路,斜着东北而去。

从苟璐山往风满楼以徐离飞这种惊人速度,不消半日便已经到达风满楼。

风满楼,屹立在东方。守护着浩瀚的潮海,在阳光照耀下,风满楼璀璨无比,金黄夺目。

徐离飞驭剑过往天地奇阵时,只见他的身影犹如上次般,上闪下避,左挪右移,步步疑神。

飞过天地奇阵后。

一阵白光过后,徐离飞已经站在西阳台上。他的步法沉重,仿佛是硬生生地缓移向剑堂。

一步 一步 一步

剑堂之内,平时吃饭用的椅子,在此时并成一字形摆在剑图中端。

风云真人端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两边便是徐离飞往日的师兄。

待徐离飞走到剑堂之中,风云真人脸色铁青,徐离飞看上一眼,便觉的往日的风云真人在此刻仿佛成了一座火山,欲势喷发。一副怒不可竭的样子,徐离飞不由地重重低下头,心也在此刻变得异常沉重,宛如一座山压在他的心头。

徐离飞身体绷的紧紧地,忐忑不安。刚要跪下去请掌门责罚,只觉的眼前白影一闪。而后身体一阵阵剧痛,紧接着身子如浮萍般向后飞去。

在他飞出去之前,看到的风云真人袖子抽向自己的身子。

徐离飞的身子重重甩在西阳台墙壁之上,然后缓缓滑落。

风云真人走出剑堂,又要向徐离飞打去。被车超和万静书拉住,而任毅也急道:“师傅,小师弟他到底怎么了,你要这般惩罚他。”

车超自是知道内情,不由地瞪了任毅一眼,同时道:“任毅,你在这添甚么乱啊!快去小师弟有没有事情。”

徐离飞感觉脑海内金星乱撞,身体巨痛。宛如生不如死的感觉,“噗”地喷出一口血雾,感觉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伸出右手掌看去,手掌没有一处伤口。但布满了鲜血,好像是是滚涌出来的。 乍然间,想起那次还春宝瓶在自己的手掌的噬血。

有些忐忑。

徐离飞奋力起了半截身子,然后朝身下看去,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身子浑身上下皆是血。

地面上还有一大滩血,显得格外刺眼。

徐离飞身体先是在艳月亭受到重创,又被还春宝瓶吸蚀了近半大的血。旧伤未愈,如今风云真人的一袖之力又引发旧伤。如果是意志力差的人恐怕早就命葬黄泉,如今徐离飞这般,怕是性命危在旦夕,命悬一线。

任毅见徐离飞浑身是血,半跪在西阳台边缘。急忙掠过去要给徐离飞医治,却被徐离飞一手挡开。然后他的头滴下,一直低到地面上。道:“掌门师伯,弟子错了,甘愿受罚。”

风云真人见徐离飞浑身是血,怒气也消了一半,冷然道:“任毅,你还在哪干吗?唰碗去。”

任毅几乎看着徐离飞往回走的,司马独空原本脸色无常,依如冰冷。只是他的脸庞处升起了一丝不忍,下意识道:“师傅,小师弟究竟犯了甚么错。”

万静书也不解地问道:“师傅,小师弟就算犯甚么错,你也不用这般惩罚他吧!你看看小师弟浑身是血。”在心头又喃喃地加上一句:“师傅你这么使用门派暴力,你就不怕林楼主得知。”

只是万静书不敢说出来,因为他自进了风满楼之后,从未见师傅发过这般大火。

风云真人转身向剑堂走去,车超看师傅离开,急忙道:“师傅,那小师弟呢?”

风云真人已经折回剑堂之内,淡淡的话语从剑堂内传出。

“就让他跪着吧!”

时过午后,艳阳高悬。撒下万道金光,仿佛尽数罩到眼前这个跪着的男子。

就在这燥热的天气中,连风都是热的。

徐离飞究竟能支撑多久,已经成了一个未知数。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西斜。天气也似乎转凉了稍许,饶是徐离飞毅力非凡,但在此时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死过去。

地面上除了一大摊血外,还有徐离飞的影子。

残阳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直达剑堂面前的那块红砖上。忽地,一双脚踩在影子上。脚步缓缓向徐离飞走去,时不时脚步停顿一下,然后又踏了出去,仿佛脚步在顾忌甚么?

徐离飞听这脚步声,宛如天际,又仿佛走到跟前。不由地微微抬起头,费力睁开眼看去。只是眼前恍白一片,忽而金星乱撞,忽而隐隐看到一个人站在面前。

徐离飞想要挪动一下,刚动一下,身体痛楚大作。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混混噩噩不知身在何处,身体的剧痛仿佛渐渐减轻,在自己昏迷之前。隐隐又有人喊道:“小师弟,昏倒了。”

又不知昏迷多少时日,仿佛自己身边断断续续地脚步声,时而两三人,时而一人。亦听到他们的清淡的话语,有两人的,有一个人自语的。

这个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而床就停搁在桌子的附近,床摆在窗户之下。

淡淡清辉透过敞开的窗户,笼罩着眼前床上的徐离飞。窗户边缘的墙壁上挂着一柄带鞘的仙剑,显得平淡无奇。

徐离飞似乎醒了,只是眼角未动,仿佛静静地感受这个世界。

似乎有清风掠过窗户,吹乱徐离飞头发。有些凉意,却是已至黄昏。

“咔”

传来门开的声音,脚步轻淡,又远及近。徐离飞大概踩到是谁,不敢睁开眼,但此刻心跳加速,仿佛有种破膛而出的感觉。那人走到徐离飞边缘,负手望向远处的天际。

淡然的话语在片刻间传进徐离飞的耳鼓。

“既然醒了,何不睁开眼看看。”

徐离飞一惊,之后便是缓然睁开眼,向上看去。映入眼中是,一个淡淡背影,丝毫不出众。但那满头白发实在太熟悉了,这个人便是风云真人。

想要起身,却听着风云真人道:“有伤,就不必起身了。你四个月前出风满楼之后发生甚么事情,详情道来。”声音不怒不亲,淡然之极。就这般语气,不知伤过多少会那个隐藏深处中痴情的女子。

徐离飞迟疑了一下,便从龚九袭击开始讲。讲到后面几乎很多不重要地情节几乎是一笔带过,讲到树妖时,风云真人动了一下,再讲到追剑寻时;徐离飞又看到风云真人颤动了一下。

讲完之后,天际一轮冷月已盘在苍穹,清凉的寒意洒进房间之中。

苍月沧桑,不知挂在多久。

风云真人动了一下,脚步轻踏一步,踏在窗户中央,挡住了大部分月光。但依有少数月光掠过他,映在这个房间中。风云真人道:“这次出去有甚么感觉。”

徐离飞看向眼前满头白发,细透着月光看去;那满头白发中夹杂多少银发,思略道:“南柯一梦,过眼云烟。”

风云真人道:“好一个南柯一梦,过眼云烟。这世间的事便是这般,但其内夹杂着太多,能看透的却不多。不知在你心中甚么是永恒的?”

徐离飞心头一阵迷惘,这永恒究竟是甚么,下意识望向窗外。

长夜萧萧,冷冷清清。

长生这个字眼,仿佛充满了诱惑,吸引着一代代才士俊杰去挖掘。

但最后又有谁长生不死了,这两个字宛如磨砖作镜。

风云真人见徐离飞没有答话,喃喃道:“这世间如白云苍狗,变化无常。”顿了一下,然后道:“问苍天此生何必?人海茫茫,放我独自流浪。”

徐离飞心头一抖,道:“掌门师伯,在你心中永恒是甚么?”

风云真人沉默了良久,才道:“永恒,便是我心头的一些零碎片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想了良久,徐离飞谨慎道:“师傅,我偷还春宝瓶的事,你不责罚我了。”

风云真人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我能责怪你甚么,又敢怎么责罚你?”语气到最后变冷,吓得徐离飞当场不顾身上的伤,连滚带爬地匍匐在地。

豆大的汗刹时乍现在徐离飞脸颊上,道:“望掌门师伯重罚,这一切都是弟子的错。”

风云真人冷哼一声,铁青着脸寒道:“这次如果不是有高人帮助你,你早就被还春宝瓶噬血净尽而亡。”顿了一下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