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峰
却说徐离飞凭着意识驭剑径走走廊之上。眨眼间,已经进入那个一指峰悬洞之中。一个身影挡住了两人去路,青绿色衣衫迎着风呜呜作响,见徐离飞飞进洞内。那道身影转过身来,看向面前的两人。
若是藤含玉还能睁眼的话,定能认识眼前的女子,因为她就是艳月亭负责人夏雨。
只是可能吗?
夏雨冷道:“徐离飞,你也必须死。”
一道绿光从亮起,照清了原本有些黑暗的甬道,也照清她冷若寒冰的脸颊,有些狞狰,身形甫动,手中绿光疾如电丝般直走击向徐离飞。
就在这危机关头,徐离飞强自凛然,猛地想起那一剑,那一死式,贯空。当下不再犹豫,抽回脚下的石中剑;倏地刺向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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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铮”两声,两柄仙剑乍然而止,尖对尖。撞在一起,突地徐离飞的石中剑轻微错开;石中剑直逼夏雨的脖颈;完全不顾那绿剑将要刺入体内。这一式定是两败俱伤,甚至不知你死我死的结局。
夏雨心中一惊,退后而飞。甚至来不及抽回那柄仙剑,那柄石中剑紧追不舍,宛如夺命之蛇。
石中剑在徐离飞手掌间,忽地紧紧握住。脸上表情狞狰,厉道:“去死吧!”
原本紧紧握住的石中剑的手霍地一松,石中剑缓缓就要坠下;又被徐离飞一脚踹在剑首;化成一道如箭矢般的利光贯穿她的脖颈。跌了下去;眼见活不成,徐离飞不由地大口喘气,连施法诀,却见石中剑如有灵性般。窜到徐离飞脚下。徐离飞连意识都十分疲惫,身上的鲜血缓流不止。流到石中剑上,又顺着石中剑化成点点滴了下去。
眼睛早已经闭上,似乎意识也要沉沉地睡过去。
石中剑如一张巨大的床般,承载着两人。驰骋在天地间,直朝万青山奔去,这是徐离飞一个意识。却见石中剑疾往的方向正是万青山。
周遭的疾风如刀如剑,吹得两人头发、鬓发高高飞扬。
还有还春宝瓶,藤含玉她不会死的;这是徐离飞最后一个想法,便昏迷过去,不知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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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东升,寒月高悬,凌厉的风确如刀子般。
一声雷鸣;彻响在天地间。紧跟着便是一道巨大曲折的闪电划过苍穹,闪电过后,风卷残云;遮天蔽月,漫天乌云迅速翻滚不止。片刻间,乌云仿佛收拢到万青山顶上的天空。
如豆般雨点倾盆而来,天地间雨幕一片。
冷风阵阵,就在万青山顶上,那草屋静静地屹立着,面对着风雨。
以往草屋不知面对了多少次风雨雷电,只是今夜的风雨极大,可能是近十几年来最大的风雨吧!
小屋内,静悄悄地;一躺一站着两个人,站得是伤愈后的钱易,躺得自是追剑寻。
就在无比沉静下;
哗哗!呜呜!
轻微的破空声,埋没在风雨里。
追剑寻缓慢地站起身来,它虽说苍老,但神色韵足。此刻,沉静地对着钱易道:“你现出去看看,有人来了”
钱易走了一步,推开门后,北风如刀刮得有些冷,雨点如豆砸的有些生疼。
有些雨点刮进已经关闭的门。
钱易仰望远处苍穹,只见那一点白,由远到近;只不过眨眼间。钱易身后不知何时站着追剑寻,那柄仙剑近后;钱易不由地惊道:“徐离飞”
片刻间,石中剑静静地停在两人身前,嗡嗡般震动着,剑上横躺着徐离飞和藤含玉,两人衣衫早已经湿透。
追剑寻也不说话,只是一挥手;一道豪光遮住两人,以及石中剑。笼罩那一霎,两人衣襟迅速被烘干。
卷进草屋内的床铺上,追剑寻淡淡地道:“女子已死,徐离飞重伤”
钱易不由地“啊”一声,最后道:“怎么会事?”
追剑寻随口道:“谁知道,它去艳月亭发生了甚么事情。”说话间,随手包扎了一下徐离飞,忽地感觉心头一阵急跳,体内磅礴如海的真气暴躁地跳动着;心生不妙,掐指一算。
钱易见师傅用紫薇占术掐算,而自己右眼急跳不止;屋外风雨大作,忽而雷声,忽而闪电,隐隐夹杂着肃杀之意。
倏地,追剑寻脸色微变道:“有高手前来,不必争斗。走!”道吧!豪光卷起徐离飞二人,撞破草屋,向南疾飞而去;随後,便是钱易的身影紧紧跟着追剑寻。
此刻,追剑寻化作一道豪光白虹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着,脚下茫茫白气,竟是一柄仙剑散发而出,笼罩追剑寻。
紫宵雷楼
风雨中钱易仅仅数十步,不知是甚麽鬼魅之步,便见他踩在紫宵雷楼顶端处,不由地朝上望了一眼,那亘古存在世间的闪电,此刻漫天闪电相互摩擦着。端得是神威惶惶,人站在这里望向苍穹,只觉自己如斯渺小。
仅仅看了一眼,追剑寻便已经无影无踪,钱易只能苦笑一番,运足真气疾奔追去。
就在两人走后,万青山上漫天乌云,宛如黑影曈曈,乌云的中央渐渐散开;散成薄薄一层黑纱笼罩着万青山上的草屋。忽地丝丝闪电在乌云中央徒然而现,然后迅速地盘旋着。一道人影被着丝丝闪电罩在其中。
它的右臂完全被紫光笼罩着,仿佛手中端着一物,只见它抬起手,轻然朝胸前横掠而过;一道长长闪电,曲折走蛇般劈向大地,劈向万青山上的小屋。
那道闪电宛如连接天地的一道神光,“轰隆”一声,那个昔日的草屋在风雨中四分五裂开来。
风势忽大,突地刮开万青山上薄薄黑纱,露出一个狞狰模糊不清地脸庞。
“竟然跑了,既然来了,那就给紫宵雷楼一份惊喜吧!”
右手挥舞两下,整个右臂电蛇缠绕,旋转异常。下一刻,一道如山如柱的紫光紫光从右手上散发而出。横贯而去,打进紫宵雷楼上的闪电空间。
顿时,轰轰隆隆乍然作响,巨鸣声不绝于耳。
闪电仿佛千万条电蛇疾走游动,天地间惊变失色。
那雷鸣声,一声高过一声,震耳欲聋。宛如骇浪掀舟,漫天闪电竟有呼之欲出,仿佛下一刻就要劈向地面。
紫宵雷楼弟子大部分都在沉睡,听着雷鸣声,仿佛出了甚么重大事情,纷纷穿起衣服跑出去查看状况。
紫宵雷楼顶端,林羽雷屹立在那漫天风雨,丝毫不顾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衣襟随风鼓舞,嘴角喃喃地道:“避雷针,出现了。”
这紫宵雷楼飞檐挂瓦,顶端刻有两头古猿。倏地,林羽雷的脚踩在古猿上,又掠过长空。
越闽凡静静叹了一口气,脸色复杂,时而喜,时而懊丧道:“第三代楼主徐离魂和避雷针消失后,千万年竟会再次出现,只是不知谁拿的?”想起了上次末央会武出现的神秘高手,彷佛这个世间真有冥冥中操控一个巨大阴谋的人。
待林羽雷赶过去后,万青山早已是空无一人。
钱易一路飞飙,将缩地成寸运用地淋漓尽致。饶是如此,也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残影。向后看去,只见天际边缘黑云拧绞在一起,雷声滚滚炸过天际。
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接近南湖城,不由地放慢速度。因为他知道苟璐山山腹内有一洞,而师傅除了那个万青山上的草屋便只有这个洞穴了。
南湖城南有山,山有东西,西南僻处山势险要;山路陡峭,沟壑深渊随处可见;唤作苟璐山。
短暂的功夫,钱易过了南湖城;直奔苟璐山。
天上乌云随处可见,雨点渐小点点撒下。追剑寻掠过长山、低丘。
忽地,钱易滞住了脚步。眼前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横在身前,贯穿南北。
深渊之下,漆黑如墨。
天上地下仿佛溶入一体,尽是黑暗。
阴风萧萧,夹杂着丝丝寒意。从深渊内呼啸而出,钱易从容一笑,然后跳进那深渊。
同时一道白光乍起,形成一个圆弧,笼罩着钱易。缓缓而下,周遭的石壁硬如铁石,冰冷异常。
这个深渊极宽,极长,看样子这个深渊是天然形成。
过了良久,白光暗淡,逐渐消褪。深渊底部是一个偌大的山丘,山丘边缘,石壁处一个山洞被旁边的树木上的叶子遮住了半边。钱易随便环顾四野一下,便大步踏进山洞内。
这个山洞建在深渊之下,山腹内;颇为隐蔽。
洞里一片漆黑,不过地基十分平坦。走着走着,里面传出淡淡光晕。模糊地看清周遭一切,洞内颇为曲折。走过几个侧弯后,钱易眼前恍若白日。两个人影由远到近,走到钱易身前道:“大师兄,好久不见了。”
两人一身儒衣,一胖一瘦,正是朱欲德和车孜画两人。
钱易淡道:“师傅可在里面。”
两人齐道:“师傅在里面给徐离飞疗伤呢。”
钱易“哦”了一声。
朱欲德道:“师兄,我总感觉这潮海之大和天涯之水同出一处。”车孜画也跟着道:“其实根据稀稀落落的理论,还有种种推测,我不难猜出整个盛唐其实被潮海包裹着。”
钱易思索了一下,然后道:“若不是潮海太过于凶险,又太过于宽广。早就被师傅....”
说到这时,追剑寻淡然走了出来;脸色稍微有些苍白。对着三人道:“好了,他已经没事了。你们去歇息吧!”
追剑寻越过三人,向洞外走去。
黎明的一抹白悬挂在天际,但是在这这个洞里。又这么知道黎明的到来?
徐离飞只觉的浑身酸痛,缓缓地睁开眼。环目一圈,望向不远处的另一张石床上;她安静地躺那里。
细眉入鬓,素玉脸畔;鬟发如丝般肆掠在藤含玉脸畔处。
徐离飞缓慢地下了床,走到藤含玉身边;蹲下身来,倚在石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有些霜白的脸庞,轻轻道:“等我拿回还春宝瓶。”声音仿佛是呢喃,生怕惊醒眼前人。
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走到洞口处,见老人负手而立,望向苍穹。待徐离飞走过去后,老人转过头来道:“醒了。”
徐离飞望着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一眼,然后低下头恭敬地道:“谢谢老前辈搭救,”
追剑寻道:“上次你帮我寻的寻仙草,这次我救你一命,咱俩扯平了。”
徐离飞寻思:“这老前辈修为深不可测,神秘可疑。”徐离飞想到这儿,不由地冒着大忌,问道:“敢问老前辈的名号。”
话刚一出口,便后悔不已,这位前辈好歹救过自己的命,而自己冒冒失失。斜瞄了老人一眼,才发觉老人似在沉思,眼前一片迷惘。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徐离飞不敢再打搅,只是望向周遭,方觉已至黎明。
洞口处,那棵树,枝繁叶茂;一滴一滴露珠顺着叶子滴在地上,不知是露水;还是昨夜的雨水。
啪!啪!格外刺耳。
也没过多久,大概是露水滴到二十下时,追剑寻才道:“很久了,好像是叫做追剑寻。”
徐离飞当下忆起那次吃饭,车超说过的话,同时表情骇然,脸上刷变。
追剑寻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徐离飞连道:“没什么,老前辈。”
掠想了片刻,道:“前辈,你能不能先护着洞内的女子。我去取还春宝瓶,施救洞内的女子。”
追剑寻淡道:“你去吧!”
徐离飞身体虽没有全复原,但驭剑飞行不再话下。
徐离飞当下驭剑掠过洞穴,疾速上升,飞出这个崖后。东边天际边缘被耀日照的通红一片,兽吼虫鸣声彼此跌伏回荡在苟璐山深处。徐离飞望了周遭一眼,记下这里的位置便极速飞飙向风满楼飞去。
风满楼,矗立在东方。
当徐离飞再见到风满楼后,有种热泪夺眶欲出之势。
徐离飞驭剑退躲、闪避周遭由天地奇阵散发的光芒线。在外面看去,那一柱柱光芒线、交叉回错,连连不绝、光芒线之间环环相扣,都恰巧从徐离飞身侧穿过,直射天际。
就仿佛徐离飞步步巧合避开了这些光芒线。
徐离飞降至西阳台上,忽地头上被拍了一下;却见万静书站在他面前。一脸深沉有些怒意道:“你去哪了,为甚么没去末央之地。”
徐离飞不由地“啊!”了一声,不知如何作答。
万静书脸色又突变,变成鬼脸嘻笑道:“好了,小师弟。我们进去坐吧!”
徐离飞走进剑堂之内。竟不见一人,不由地问道:“三师兄,掌门他们呢?”
万静书道:“掌门和师叔有事出去了,大师兄在闭关修炼。小超也不知去哪了,你四师兄在睡觉了。”
徐离飞“哦”一声,便不知该怎么办了。如果掌门在这,或者师傅在这还好说,可是!他们都出去了,而藤含玉迫在眉睫,若不即使施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万静书看徐离飞仿佛在思索着甚么,双手不时地紧紧攥在一起。不由地问道:“小师弟,你怎么了。”
徐离飞回过神来道:“三师兄,没事。我的脑子有些乱,我一个人散散步去。”
径直向东走去,推开门。下一时,驭起石中剑擦着彩云坡而下,留下楞楞的万静书。而后喃喃道:“小师弟,怎么了。好像心事好多?”
远处林海涛涛,天际云蒸霞蔚。近至眼前双眺桥之间泉柱彼此跌伏,在阳光照耀下。溢彩连连,处处是景,景景如画,宛如人间仙境。
徐离飞跑到小天瀑下,静静地观望着眼前瀑布,这个瀑布向下平直延伸而去,仿佛银河倒泻。
纵观总总,仙境也不过如此。
而徐离飞脑海中一片混乱,想法如雪花一般涌来。时不时抓了抓头发,思略良久;原本紧紧攥紧的拳头,又加紧了一下。就连指甲深深地陷进肉掌之内,也丝毫不知。突地脸色凝重,自言自语道:“拼了。”
驭剑折回,掠过双眺桥、彩云坡,回到剑堂之内。见任毅端着一个脸盆,然后放到平日里吃饭的桌子上。霹雳啪啦洗一把脸,徐离飞走上前道:“四师兄”
任毅脸上沾着露水,道:“小师弟,你甚么时候回来的。”道吧!用袖子擦了随便擦了一下脸。徐离飞充眼不见,道:“四师兄,你知道掌门甚么时候回来吗?”
任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徐离飞又直径走上北边走去,步入台阶。恰巧碰上从洛图上面下来的司马独空,台阶并不宽。容不下两人并肩而过,当下徐离飞将身子侧倒一边,嘴中道:“大师兄”
司马独空道:“小师弟,你回来了。你去哪了,怎么不去末央会武。”
徐离飞也不知道说甚么了,一脸尴尬之色可见;只是讪讪地道:“这也说来话长。对了,大师兄末央会武怎么样了。”
司马独空道:“当时情势十分紧急,白艳清和龚九意图围剿整个修真门派。”
徐离飞不由地“啊”一声,惊讶地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司马独空语气稍变道:“后来,他们失败了。”暗暗责怪徐离飞打断他的话。
徐离飞见司马独空语气变淡,不由心生羞愧,不由地暗暗低下头。却听着司马独空又道:“小师弟,你不会突破洛图第五层了吧!”
徐离飞点了点头,讪讪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破第五层的。”
司马独空拍了拍徐离飞的肩,道:“你小子怎么修炼的,简直比驭剑还快。”语气有些悲凉兼有淡淡醋意,向下走去。
徐离飞看了司马独空一眼,走上去,绕着过了原本黑暗的祖师祠堂。推开那扇生锈的铁门,走了进去。
最后目光停在那滑石上的翠绿豪光还春宝瓶,徐离飞迟疑了良久。才缓缓地将怀春宝瓶拿起,放在自己怀中。一颗心早就跳的快的如同烧开的热水,全身细汗乍现。步法沉重地走了出去,走过祖师祠堂;徐离飞忽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然后走了下去。
蹬蹬蹬
脚似乎在此刻也灌进铅,双腿宛如重山。
踩过台阶走进剑堂之内,司马独空、万静书、任毅正在吃饭,见到徐离飞下来。万静书边吃边道:“小师弟,快过来吃早饭。”
待徐离飞走近后,只听着万静书喃喃细语道:“睡的跟猪似的,不知道你今天做饭吗?”
任毅岂能听不到,也无法反驳,只能满脸通红,用力扒着眼前的饭。
徐离飞道:“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我出去办一点事。”
万静书道:“又要出去几天啊!”
徐离飞思虑一番,道:“大概一两天吧!”
司马独空淡然道:“去吧!小心一点。”司马独空向来是这种性格,说话淡然,不冷不热。而任毅凑到徐离飞面前道:“早点回来,你已经三个月没有做饭了。”
徐离飞低声道:“那我走了。”
走到西阳台口,才发觉后面无一人相送。颇为凄凉,徐离飞叹了一口气,就仿佛人生的道路走到最后才发现是自己一个人走过去的。
右手一挥,一道白光从右耳疾倏而出,白光大作;闪闪过后,石中剑停在徐离飞面前,然后带着徐离飞冲向茫茫天际。
时至近午,艳阳如盘,照的天地炎热干燥。
徐离飞疾如电闪,身形宛如一条白练。远远望去,又似一条白色云气盘亘在苍穹之中。
斗转星移,金乌西坠。
当徐离飞到达南湖城时,已经暮野一片。摸了摸怀内的还春宝瓶,运起残余的真气,驭起石中剑继续飞飙。
刹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徐离飞驭剑飞到那个深渊边缘,心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驭剑而下。这期间一刻也没歇息过,身体竟有些疲惫;心也有些疲惫。
徐离飞下到山丘处,直径走向洞内深处。偌大的洞内,仿佛空无一人,四下静悄悄。
灯火恍白,照清了长长的甬道。
时间不久,徐离飞已经来到藤含玉旁边。俯下身子,轻轻地拉起了她的右手。藤含玉的右手冰凉入骨,白皙秀美。
两只手握在一起,宛如握住了二人的世界。
过了良久,徐离飞缓缓地站起身来。面色凝重,从怀内掏出怀春宝瓶。
手有些颤抖,但又紧紧握住。将瓶口斜横,对在藤含玉有些冰冷嘴唇。下一时,淡淡点点白光。
一点一点,滴进了藤含玉的嘴唇。
忽地,徐离飞全身猛然颤抖一下。
轻微吸噬之力从右手心传来,紧紧将手掌吸在还春宝瓶之上。
一丝丝鲜血从手掌间缓缓流进瓶内。霎那,右手明晰苍白,缓缓萎缩。
噬血,怀春宝瓶竟然噬血。在徐离飞脑际迅速飞过,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有种将宝瓶扔了;不过如果扔掉之后,延期那个女子将会永远无法复活。
只能孤身活在冰冷的世界里,谁会去陪她?
于此同时,徐离飞全身精血逆转,如海般涌进拿着还春宝瓶的手。蚀血的速度急速加快,徐离飞不由紧紧咬住牙关。
一点一点,仿佛每一滴都这么慢,慢的让人心生着急。
不过藤含玉的脸色缓缓点点地红润起来,只是谁的脸畔苍白起来。
一声嘶声惨叫再也忍不住,从徐离飞嘴里蹦出。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