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飞鸽划过长空,瞬间;被一只手抓在手心。赵闽凡揭开飞鸽腿上信条,将飞鸽又扔向天空。拆开信条看了一会,脸色渐喜。旁边的帝俊问道:“怎么了,师兄。”
136 書屋
赵闽凡将信纸递给帝俊,随后对着两女子道:“过几天,家师和几位掌门,还有两位寻仙阁的前辈将会来。”
136book.com
静玉月脸颊略带喜意道:“我师傅也会来吗?”
赵闽凡点了点头,后道:“如今这青丘山,聚集着各大量魔教精英。连灭天教的栾空教主,毒宗的七毒子宗主、啼血堂的血嫡子堂主都来了,家师怕我们遭意外,所以命我们再次等候。”
静玉月问了一句:“风云师叔也会来吗?”
帝俊凭空化出一团火,将纸条焚尽,然后平静地道:“会来!还有我爹。你师傅,还有寻仙阁的一尘前辈,晓月前辈。”
静玉月担忧道:“许师弟,至今还不见人影。风云师叔来了,怎么办?”
赵闽凡默不做答,昂首看天。一时间,在这黑夜里安静之极。一丝风吹草动在远处响起,却引起四人的注意,四人不由地朝着青丘山方向看去。
但见一条人影踏草而来,几人纷纷提起神来,谨慎防备,那条人影奇快无比,只不过眨眼间般功夫,就到了几人眼前,待几人看去,眼前这女子不是潘凌瑄又是何人?赵闽凡连忙上前问道:“潘妹,许师弟呢?”
潘凌萱和几人讲明情况后,几人陷入沉思之中,只是面色紧皱。一会儿,帝俊道:“如果是藤含玉,许师弟一定没事的。”
赵闽凡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肯定。”
帝俊摇了摇头,道:“我早就听说,艳月亭藤含玉虽说脾气怪异,但....”
赵闽凡见帝俊没有说话,不由望向潘凌萱,她脸色疲惫,略有苍白之意,不由地道:“潘妹,你先回去吧!许师弟一定会没事的。”
潘凌萱摇了摇头,静玉月也跟着劝道:“现在青丘山危险之极,你先回去吧!”
潘凌萱咬紧牙关,又摇了摇头。帝俊朝着一边走去,边走边喃喃地道:“这次,恐怕难办了。”
道是环乐霞见几人眉骨紧皱,冷冷地道:“你还在这干吗?你忘记你是怎么拖累徐离飞的!”
潘凌萱脸色突地异常苍白。转过头,朝远处走去!赵闽凡追了上去,轻声道:“潘妹你没事吧!环师妹她就是这样冰冷之人,你别往心里去呢。”
潘凌萱道:“我没事!色胚子,就交给你们了。”
赵闽凡道:“放心吧!”
......
两日后
藤含玉将徐离飞叫了出来,然后嘱咐道:“这次去云颠石顶你的修为,肯定会栾空教主等人看出来!所以你就说你跟艳月亭大长老学过几式功夫。”
徐离飞疑问道:“大长老?”
藤含玉解释道:“记着你就向这样说就行了。”
徐离飞道:“那走吧!”
走出了洞口,已有数百人向上飞驰而去。驭物的驭物,骑兽的骑兽,但都化成墨点向上飞飙去。
徐离飞还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那个红色的扇子上站立着一个青年人,那就是见过两次面得龚九。待到藤含玉带着徐离飞飞到云颠石顶,虽说徐离飞已经经历不少,但是还是惊骇了一下。
那是一片极其宽广的平地,地面不知被什麽消磨的光滑滑的,又仿佛那是刀剑砍开所致的,但是谁有那种惊骇的修为?
估计连竹叶在世也无法将一座山峰削磨的如此平坦。
淡淡云朵飘在其上,徐离飞跟着藤含玉走了数步。但见地面滑而不光,在前方雾一般的云气将地面笼罩在内。云气伏在地面,凝聚不散。苍穹之中出现无数千姿百态的硕石,笼罩前方的场地。
虽说看起来凶险之极,但那些石头仿佛静止般,仿佛被甚么前辈高人禁锢在半空中,只是谁有这般莫大修为?
很多人都呆了一下,毕竟头一次见着怎么悬疑诡奇的场景。
徐离飞跟着藤含玉一直前走,脚下云气不断乱窜的,弄得徐离飞裤腿凉丝丝的。渐渐地,云气多了起来!只不过是磐伏地面之上。
徐离飞朝下望了一眼,几乎看不见小腿。如果不看上方苍穹之内,恐怕真以为走在仙境之中。又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了一个偌大的空地,周遭地上插着数柄腥红的小旗,散发着淡淡光芒,旗与旗之间有一道淡淡光芒贯穿,彼此连接,将氤氲的云气挡在其外。
空地上分立着数张椅子,中间摆着两张椅子。椅子几乎坐满了人,只有最左边剩的两张椅子。中间坐着那人,显然是当今啼血堂堂主血嫡子。藤含玉走过去,坐在最边上的椅子,徐离飞也有显自知之明,站在她的背后。
血滴子看到藤含玉坐到椅子上,再看到身后徐离飞时,眼中露出一丝不解。当即道:“藤师侄,不知凤姐来了没!”
两者之间距离相差甚大,但在徐离飞耳中如此清晰,看他的样子,完全未用一丝真气逼音。徐离飞心道:“一个老怪物,不会是血嫡子吧”
藤含玉眉头一皱,似乎不喜欢他这样称呼它师傅。用上一丝真气逼音道:“回血前辈话,家师因有事未能前来!”
血滴子轻声:“哦”一声。
徐离飞脸色未变,平静地环顾周遭,紧挨着血滴子的是血元兴。而血元兴侧边那人,方脸精目,一副儒士打扮;据徐离飞估计,八成是灭天教栾空教主;再侧边,徐离飞一个人也不识,不知是哪派的长老;或者说是隐士高人。
又看向自己这边,只能看清半边脸畔。龚九坐在最边缘,这令徐离飞震惊不少,一个二流门派掌门人竟坐在这里,心中百思不解。只能避过他,望向余处。
倒是那个骑驴的少年,站在一个发须皆青的老者身后。路上,徐离飞问过藤含玉,那是毒宗毒神子近十年收的一个爱徒;名字唤作吴志。照着么看来!那青须老者可能是七毒子。
还未等那血嫡子再说话,血元兴脸色几欲夹杂着狞狰道:“咱们会面时,还未见你身后的少年。他是谁啊?”
藤含玉回道:“他是我的表弟。”
血元兴一时木讷,竟答不出话,只是目光投到龚九脸颊上,阴气森森道:“龚掌门,前段日子,可是大发神威,和雪窑一个弟子打了半天,最后...嘿嘿!”
龚九身后站着两名青衣老者,看样子是斜月派下属。两人目光此时对上血元兴,寒意逼人。血元兴也不惧,淡淡地道:“斜月派最近可是大出风头,竟堪比大派。如今又拉拢上楚氏兄弟,恐怕要阖斧阔刀,又要大干一场。”
龚九淡笑了一下,嘴角轻抿,然后道:“怎么能比的上你们啼血堂,你们三兄弟百年前大展神威,只是近些年可能宝刀生锈了,比不上往日了。”
这一句话,虽说没有明意,但任在座的人谁不知道吧!这些年啼血堂连连败北,先是无缘无故被剑楼打压,而后又被一个剑楼后辈将一命堂主杀死。声望跌入谷底,两人彼此有讽刺了几句。
场中局势顿时以两人开展而来,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几欲到了剑拔弩张之时。
就在这时,白艳清缓缓走了过来,坐在藤含玉身边。
七毒子看了周遭一眼!不由“咳”一声,道:“好了,你们不要吵了,现在人都到齐了,血堂主不是让我们来这看你两门派斗嘴舌吧!”
血嫡子冷冷地望了血元兴一眼,后微转头,将目光投在龚九脸上,阴冷道“好,好,没想到斜月派在你手上,倒是大发璀光。”
龚九冷哼一声,血嫡子避过龚九,环顾周遭,然后道:“我研究出两套方案,给大家说一下。”顿了一下,看几人的反应,毒神子反应无常,只是没有答话。
栾空教主道:“血兄,你说吧!大伙听着。”
只有徐离飞对面那人,一袭白衣,胜如霜雪,眯缝着双眼,半躺在椅子上,似是睡着般,竟是这般惬意。仿佛不把身边之人放在心上!
血滴子道:“这其一便是一个月后,末央会武。我已经写好书信,带各位看好后;送往紫宵雷楼内。”道毕,将书信掷给了血元兴。血元兴随眼看了书信,便递给了栾空教主,栾空教主接过后,细细端详着。
血嫡子忽地又道:“这其二;便是风满楼中的徐离飞。”
听到这时,徐离飞突地心凉如冰;片刻,不由心中骂道:“你个老匹夫;不就杀了你们那个甚么血桑堂主。”倒是藤含玉嘴角边缘抿起了一丝淡淡笑容。下一刻,血嫡子斩钉截铁地道:“必诛,否则;后患无穷。”
众人一起动容,谁会想到血嫡子这话如此斩钉截铁,仿佛不留一丝余地。但对於徐离飞来说震惊,极度震惊!全身不由惊悚,真气忍不住外泄小许,但又紧紧收敛。
此刻,书信已经传到藤含玉手中,徐离飞随便扫了一眼,书信上:“末央会武。”徐离飞提不去兴趣,不由地看向苍穹。
长空萧萧,时不时一阵阴风盘旋过苍穹之中的石头,灰尘点点飘离而落。对面的那人一身白衣,就在刚才徐离飞真气外泄时,突地睁开眼,淡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徐离飞道:“小兄弟,修为不错啊!”
徐离飞假装恭谨地道:“前辈,小时候跟着一个前辈学了几式功夫,不值得提。”
那人又道:“不知和哪个前辈学了几式功夫?”
这时候,场中已经沸腾起来,议论纷纷,似乎有些混乱,有几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场中局势。徐离飞见那人对周遭议论声,充耳不闻,只是望着徐离飞。
徐离飞不由地低下头道:“回前辈的话,我曾经和艳月亭大长老学一些呼吸吐呐的方法。”
那人眼中露出狂热的表情;喃喃地道:“大长老,是她。”随后,声音变大:“我和她曾经亦师良友,不知她教的是甚么?艳阳诀,大血炼之法等等!”
徐离飞呆了一下,而藤含玉手心里也是汗!对面那人显然不认识,也不知是哪个派阀下的长老。说的话竟如同刀剑般,逼得徐离飞不由地重重低着头。而七毒子等人听到艳阳诀、大血炼之法后,后齐齐望向站在藤含玉身后的徐离飞。
藤含玉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脸色微微苍白。徐离飞镇定自若,但是心里惊悚,仿佛全身汗毛乍起,但在这状况下,徐离飞只能假装淡淡地道:“他只是教了我一些呼吸吐呐之法,并没有教别的。”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名沾血的青年人疾步跑来!众人一起动容,纷纷站起身来。
血滴子沉声道:“小李,怎么弄的。”
那个被称作小李的人,急促地道:“正派的人杀上来!”道完之后,两腿一发软,精神恍惚。片刻之后,跌在地上;眼见活不成。
血滴子沉吟少刻;静道:“这次正派所来之人也不知多少,大家暂先到啼血洞躲闪一番!”
徐离飞对面那人轻蔑地道:“不就是个剑楼中人,我倒希望林羽雷亲来!上次我记着不分输赢,这次一定他来的话,定要分出个输赢来!”
栾空教主用手拍了大腿一下,站起身道:“好!元阳子,我今天陪你杀杀正派的威风。”七毒子坐着椅子上,也不见作势,只是轻轻地道:“怎么能少了我七毒子。”
徐离飞心道:“原来这人叫做元阳子。”
血滴子皱了皱眉头,然后道:“血师弟,出了这三人之外,其余的你都带到啼血洞内。”
龚九沉思了一小会,淡然对着身后两人道:“你们也留着这里吧!”
其余人犹豫了一番,有的留了下来,有的跟着血元兴走去,藤含玉站起身来,绕到椅子后面,领着徐离飞而去。
一时间;场中静谧无音,有冷风吹过,仿佛夹杂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
天悠悠,耀日如盘,但在此时竟有中阴森森地感觉。
赵闽凡看着青丘山,仿佛在黑夜中有无数暗流涌动着。如同一个个蚁喽般!对着帝俊道:“看来魔教有大动作了。”
帝俊玩弄着手中的长草,这根长草,呈灰褐色。茎倒是十分细软,时不时地将长草的一端搁到自己耳朵中轻轻旋转着。这种感觉非常舒适,听到赵闽凡说的这句话,才缓缓起身。看向青丘山道:“按说今天我爹他们会来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连环乐霞也忍不住来回踅走。
数道破空声传来,紧跟着便是几道霞光划破长空,落到赵闽凡跟前。
帝俊刚要插话,又两道人影从高空飘渺而下。落地时,环月霞看去;那是一个白发老者,一身青衣裹身。边旁还有一个绝美女子,眉似山,眼似一波秋水,秀发如云披在肩间。两边的鬓发顺着脸畔垂到胸前,鬓发夹杂着数根银发,长得甚是美艳。
环月霞不由地呆了一下,站在赵闽凡跟前的一共五人。三男两女,中间那人一袭月白色长袍,胸前绣着紫色小剑,两眸明澈,炯炯有神。比起旁边的两人时,多了一分气势威严,这个人就是剑楼楼主林羽雷。
五人最左侧的女子,面蒙白纱。看不清出相貌,不过从身段上来看,也是一个罕见的美女吧!此刻,她转了一头,望向那青丘山。
看了约莫片刻,喃喃地道:“真是一座奇山。”旁边的帝花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眼眸中露出少许期待的表情,难道青丘山有甚么秘密?或者单纯上来说,只是期待和魔教高手一战。
林羽雷看了周遭一圈,对着赵闽凡道:“小闽,把你最近情况讲一下吧!为甚么没见许师侄踪迹。”声音夹有一丝责怪。一侧的风云真人却道:“不碍!我那弟子聪明机灵,一定会没事的。”
静玉月冲着右侧的女子,喊了一声:“师傅。”
那女子穿着一身蓝色衣衫,随着微风轻轻起伏不已。只见那女子轻道:“月儿,跟我来!”在静玉月听来,竟这般清晰,但见女子步步生莲。挪移间,远离众人的视线。不由地连忙跟了上去,静玉月的师傅看似双十年华,其实早已过青春之龄;唤作碧月仙子。
山凹里不知怎么,忽起盘旋起一阵狂风,仿佛是恶魔作祟,朝着两人扑来!只见水月仙子挥了一下手,狂风倒卷而去。碧月仙子走上前,轻轻地抚摸着静玉月的脸颊,喃喃地道:“月儿,这次出去有没有遇到意中人。”
静玉月脸色羞红,将师傅的手挪开。低着头,不语。
碧月仙子见静玉月不再说话,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青丘山。此刻的青丘山,如此雄伟狞铮,高耸入云,青丘山连接无数的无名峰。峰峦起伏,偶尔不知名的鸟鸣声传来!
静玉月看着师傅的背影,猝然辛酸涌上心头。不由地道了一句:“师傅,你真的舍得徒弟嫁出去吗?”
碧月仙子低声喃喃道:“你和她性格太像了,我希望你有她那样的开始,却不希望你有她那样的结局。”
静玉月似是听到半分,低着头,半时不说话。
越闽凡把近几天的事情讲了一番,看到林羽雷有些轻怒的样子,风云真人连道:“照这么来说;我那弟子被藤含玉所捉,定会安然无事。前几年,我曾见过那丫头。倒是没她她师姐心狠手辣。”
林羽雷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着一尘道:“尘道兄,我们走吧!”
一尘疑问道:“那碧月怎么办?”
林羽雷缓缓地道:“无碍!我们先走,她在某一处定会看到的。”
一会,几道光芒划破长空,碧月抬头看了一眼,道:“走吧!他们几个已往青丘山而去。”
碧月仙子掌心踅转间,一道月牙光倏地变大,化成了一把月牙薄剑。那剑呈淡红色,散发着淡淡光芒。飘身而上,破空而去。
静玉月咬了银牙,也没碧月仙子那么华丽。手掌一掷,阴阳钱撒手而出,载着静玉月直追自己师傅而去。碧月仙子驭剑极快,眨眼间,已追上几人。最后的是风云真人,他的速度也不是很快,仿似专门在等碧月师徒两人。
碧月对着风云真人道:“你在等我!”
风云真人点了点头,碧月眼眸中露出浅浅地喜意。
风云真人道:“司法青云剑曾经是你们月光楼有名的仙剑,消失了三十载。”说到这时,不知怎么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倒把碧月仙子吓得不轻,连忙柔声道:“宇风,别说了,你没事吧!”
风云真人脸色变了一下,将手中的淤血随手扔下,淡淡地道:“宇风!这个名字我早已经不用了。”顿了一下,又道:“如今司法青云剑重出人世,你们月光楼为何不去寻找。”
碧月仙子愣了一下,下一刻;才道:“司法青云剑是一把有灵性的仙剑,他愿跟着谁,让他跟着谁吧!”
风云真人沉重地看了碧月仙子一眼,碧月仙子的目光将好注视他。风云真人连忙闪开,不敢注视着他,只得道:“你变了。”
碧月仙子心中喃道:“他还在逃避,还是忘不掉…..”嘴中只能假装强压道:“你也变了。”
风云真人又道:“人总是会变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事情。”
两人不语,后面得静玉月也窜了过来!
林羽雷脚下踩着仙剑紫血,紫芒万丈。将林羽雷笼罩其中,只能隐隐看清其人,看不清其貌。
帝花御着震天剑,带着自己的儿子。不由嬉笑一声:“臭小子,自己找不着仙剑,将我们雪窑的镇楼之宝偷了出来。看我回去这么收拾你。”帝俊低着头,拉着老爸的衣袖。道:“别老爹!我错了。”
而那个蒙面女子显然是环乐霞的师傅梦如花,一把花魁剑踩在脚下,剑的周遭皆是香花四溢。最突出的就是晓月,脚底生风,不断凝聚着云朵;就这样一直朝着行着。
偶尔一尘脚下传出几声瑞鹤鸣叫,就这样一行人杀往青丘山。
